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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怪人

在我去学校的路上,爱疯四闪起了一阵响动,掏出一看,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每天都要有好心情,这样,才会有希望。----献给我的初恋男友!”

是莫璇发来的短信。一边匆忙赶路,一边叼着面包片的我,不经意地嘴角一扬。要说心里不乐滋滋的,那绝对是欺骗自己。过往的坎坷,似乎都被短信给填平了。

“我是最佳女婿。----献给我的岳父大人!”我很臭屁地回了一句。

这时,我突然感觉,汽车的尾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我觉得,你还是当面说比较好。”莫璇的下一段回话顿时让我语塞了。

脑海里浮现出了莫老爷子那庄严的面容,不禁感到一阵懊恼。他每次和我谈话,我总会感觉压力很大。

走了一段路,见时间算够,面包吃得喉咙有些堵,我跑进了一家热饮店里,点了一杯热牛奶。

“年轻人,起得这么早啊,是去找工作还是去上班呢?”老板大约四十五岁的模样,一边调制热牛奶,一边笑着脸对我说。

这家店,我倒是经常来。对于老板也比较熟悉,尤其是他那类似阿凡提的胡子。

见他这么热情,我也笑脸迎待:“去上班啦。我可不想再受找工作的苦。”

老板将调制好的热牛奶递给了我:“有工作就好,看你二十五六了,也该好好拼搏拼搏了。可不能一直混日子,不然像我们这一辈人,三十四五岁才能娶到个媳妇,那才叫苦。哈哈哈!”

正在掏钱的我,听了他的话,不禁一愣,似乎有些说到了心坎里。今年算算,我也是二十六岁的人了,再仔细想想,这二十六年,几乎也就是混过去的。

虽然经常发出感慨,但,似乎没有改变什么。二十六年的岁月,也被自己一次次地安慰走了。

片刻后,我掏出了钱,递给老板,说道:“尽力尽力,老板我先走了。生意兴隆啊!”

哎,之前营造出来的好心情,被这么一句中肯的话被浇没了。

“时间走了,却谈不上享受,多么可悲的事情。”

热饮店的老板,擦着玻璃杯,转过身,走进里边。

我松了松耳朵,放过了这句话,可不想被老板搅合了一天的情绪,毕竟这类的感慨,我听得太多太多了。

饮尽了热牛奶,我来到了教室门口,校长如同往常一般,在门口迎接着我,只是,感觉,最近没以前那么勤快了,真是可喜可贺。

“校长,来得早啊。”我看着校长头顶仅存的几撮头发,笑道。

“一个月后,可要进行期中测验了。”校长说道。

“哦,听上去,挺有意思的。”我依旧笑着脸,说起话来,似乎挺轻松。其实吧,我内心倒是挺担忧的,因为这个班的语文成绩挺稳定的,一直是全年级倒数第一。这校长从一开始就在为难我,我的工资也不知被扣了多少。这时,和我说出这么一句话,多半不是什么好消息。

“有意思吗?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毕竟这个,是要记入年终评比的。”校长瞟了我一眼,手微微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腩。

“又来阴我,是不是?”我当然没什么好脾气,冷着声说道。

“不信,你去问问其他老师。这些可都是规定好了的。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就算你不遭殃,也有别的教师遭殃。不服气的话,可以!等我结算好薪水,发给你,你呢,也就可以走人了。”校长的话虽然带着几分私人恩怨,但经过了一番了解的我,还是信了他的话。

合约上是说,三年的聘任期。校长既然敢这么说话,那么肯定有解约的办法或者是途径。至于是什么途径,我就不得而知了。

“每天都要有好心情,这样,才会有希望。”莫璇今早发来的短信,不禁在我脑海里出现。

“放心,放心,奖金什么的,那肯定是我的。”和他一直僵下去也没啥意思,我索性来了个三百六十度逆转。

“年轻人,好好干!”校长这老油条,阴笑着脸,手拍了拍我的肩,也不和我直言相对。

靠!又是这句话。每每听到这句话,我就觉得特别愤怒。

校长走后,我走进了教室。

“老师,对不起!”马涛跟鬼一样地出现在了我面前,还给我鞠了个躬,着实让我意外加不解!

“马涛,你这是干嘛?”我连忙去搀扶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记得前些天,他还因为刘洪城的事情,与我吵了一架。

“老师,我来了。”刘洪城慵懒的声音,双手插在口袋里,刘海挡住了半只眼睛,站在马涛的身后,多少有些耍酷的嫌疑。不过,可以理解,这个年纪的小毛孩,都好这口,不然,怎么勾搭小女孩?

“刘洪城。”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嘿嘿,以后少逃课!”

不少男同学力挺,不少女同学犯花痴。

“又开始装13了!切!”

“估计没几天,又要逃课了!”

当然,也不乏一些看不惯的同学。这要是情理之中的。有人花痴,自然就有人嫌嘛!

见此状,我总算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没事,没事。那些都过去了,快回座位上吧!好好上课!”我拍了拍马涛的肩膀,发现这小子骨骼挺硬的,或者说是奇特!一时之间似乎想起了某一段话。

“谢谢老师。”马涛和刘洪城回到了座位上。

讲台上,我宣布了一件事情,也就是校长给我提供的信息。

“同学们,一个月后就要迎来这个学期的期中考试了,话说,你们有什么感想。”

这一刻,我感觉很放松,单手撑在桌子上,悠哉地看着他们。

“不是吧?这么快就期中考试了?难道语文又是五十分的节奏?”

一个同学悲嚎了起来。好吧,语文考卷总分是一百二十分。听了这话,我这个当老师的哪里还能好受,更何况,这影响到我那微薄的收入。

“流氓老师!放心吧,语文这一门,我绝对会给你争气的!六十分,怎么说也要抄到!”朱天晴拍了拍胸脯说道。

之后发言的人更加多了,但每一个说出来,都让我心凉了半截。

“停停停!打住!”我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说道:“我,我相信你们!”

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一个字的声音都在往下降。奶奶的,这帮孩子的成绩真是不敢恭维!比我还差!看来这钱是扣定了。

“循序渐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六班,已经像一个班了。”江雨燕一边翻着书,一边淡淡地说道。

每一次她说话,全班的男女生都会静下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冰山女王的威力?

听了她的话,我也暗暗对自己说,时间还长着,急什么!

“江,江雨燕说得没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是吧,老师!”吴锋的话是对着我,但脸却是对着江雨燕。这一举动,我自然没有放过,这个小子,肯定是暗恋人家冰山姑娘了。

“好,那我们继续上课,把书……”

不知是教书的节奏把握好了,还是他们肯学了。正如江雨燕所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对于时间这种概念,我一直是抱着不大关注的态度。

在前往莫老爷子家的前一天,也就是某一个周六,我遇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人。为什么奇怪呢?那就请看看接下来的故事吧!

中午,吃过饭,我准备给自己买一套像样的衣服和鞋子。其实,家里本来还有一套专门用来撑场面的衣服裤子鞋子,但那次去见了林天成。自那以后,我就没打算再穿了,就当是祭奠那段狗血难受的回忆吧!

在一个路口转角处,我见到了一个看上去大约四十余岁的男人,也算是一个中年男子吧!他带着一副厚镜片金属框架的眼镜,感觉有点儿像是老花镜,弯着腰,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似乎在找着什么。

当时我就停下了脚步,感觉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戴着眼镜拿着放大镜,今天又是一个阴天,不像是聚阳光烧蚂蚁啊!好吧,我承认,小时候确实干过这样变态的事情。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鸟巢,黑白相间,有些沧桑的感觉。穿着一套老旧的中山装,手臂上绑着一条白色的丝巾。这让我想起了流行天王----迈克尔杰克逊。

不少路人与我一样,好奇地看着他,但都没有上前去帮忙,或者是询问。这让我感到有些无奈。这又不是扶倒地的老奶奶,难道还怕人家拉着你赔钱啊?况且,这中年男子骨架看上去挺大的,比我这个年轻小伙可要强上不少!

我正欲拍拍他,询问一番,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结果被身旁的一个欧巴桑硬生生地拉到了一旁,险些翻了个跟头。

我心中顿时一凛,这臂力,简直让我不敢相信,是出自一个欧巴桑的手中。

“小伙子,别过去。”她轻声道。

“噢?阿姨,他这是在找什么呢?”我问道。

围观的群众都在指指点点,而那中年男子似乎并没有在意,依旧拿着放大镜,搜寻着什么。我心想,这地上除了沙子就是水泥,还能有啥稀奇的玩意儿呢?

“这人是个神经病,估计脑子有问题。也不知是几天前开始的吧,反正我在的时候,这人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欧巴桑用一种看异类的眼神看着那个中年男子。

“不会吧?我看他挺正常的,你们不去问问他在干嘛吗?”我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其实,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相信这个欧巴桑的话,因为现在可都是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人穿这么古老的中山装?

“谁还敢问啊!只要一问他,他就会……”欧巴桑一边和我说着,眼神一边瞟向了中年男子,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可未等欧巴桑说完,一阵咆哮声响了起来。

“来不来!来不来!不来就走,不来就走!”

这咆哮声正是来自那个中年男子,大白天的,听着,还是有些可怕的,确实有点儿神经病的感觉。

一些围观者包括我,都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哈哈,哈哈。不来就走,不来就走!”

他大笑一声,又继续着之前的动作。好在,有那个欧巴桑的提醒,我才镇定了几分。加上膀胱的窥视,发现了这个中年男子面容。

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有莫老爷子的庄严,又有莫叔的沧桑。古朴的国字脸,带着几条岁月的痕迹,虽然戴着眼镜,我却依旧看清了他那浑浊的双眼,似乎有些无神。

“你看,你看,我,我说了,我说了他是神经病吧。他又开始发癫了,我先走了,小伙子,看你面善才好心提醒你,你可别去招惹他。”欧巴桑在我肩膀上抚摸一番,便走了。

中年男子之前的表现,让我对欧巴桑的话又信了几分。

我晕,这大白天的,真碰上了个神经病?算不算晦气?明天还要去见莫老爷子呢!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心中暗暗祈祷。

正当我准备离去之时,

“这人不会是个疯子吧?挡在路中间,多不合适啊!”

“通知JING察吧!刚听一些常呆在这附近的人说,这男的是个神经病!”

“刚放出来的吧?也没人来管管。叫他到路边上吧,不然挡在路中间,有些不合适。”

几个看上去学生模样的青年议论了起来。中年男子被十几个路人包括我,围了起来。只是,大家与他的距离,保持在了三米左右的范围。

“你们几个,真是墨迹,都说是神经病了,还能听你的?先把他打晕再说,不然跑了就遭殃了!”

这时,一道不耐烦带着几分霸道的声音响了起来。人群的外围,挤进了一名身高约一米九的壮汉,小平头,面目狰狞的外表,属于那种人见人惧的类型。粗壮的手臂上不仅仅有暴起的青筋,还有龙形纹身的加成。

我心想,这丫的要是给了那中年男子一拳,不知中年男子还能不能站起来。

但,很奇怪的是,中年男子仿佛没有听见这边的话语一般,淡定地拿着放大镜,继续着原本的动作。

要是我的学生,能用这么专注的态度来学习,那我的奖金,岂不是年年有?史上最强教师岂不是要诞生了?

“别乱来啊你!他也没做什么坏事!”一个路人喊出了一声,打断了我的YY。

“放心,放心,我又不是那种随便动粗的人,只是,只是轻轻地打晕他而已,力道绝对适中!”那名壮汉来到了中年男子的身旁,距离只有大约半米。他那紧握的拳头,凶狠的眼神,全身的骨骼似乎都兴奋地发出了声响,我靠!这是力道适中吗?这是要杀人吗?

然而此时,那中年男子依旧一副没有注意到的样子,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但是,嘴上似乎在小声嘀咕着一句:“来不来?来不来?”

三米的距离,我肯定是赶不上了!地上也没有板砖石头之类的动作,撒沙子,那角度也不对,估计很难阻止壮汉了。

“喂!来啊!快起来啊!别发愣了!”我急忙叫喊了一声,见义勇为不敢当,只能算是路见不平罢了!

“你来?”中年男子突然直起了身子,拿着放大镜,看向了我。

妈的!这丫的,果然是个白痴啊?那壮汉的拳头已经悬着了空中,只要眨眼的功夫,就可以命中中年男子的天灵盖上。因为,壮汉的身高,足足高出了中年男子,半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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