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简可是痛苦得要死了,尤其是当看着面前这人对她疯狂的凌辱,难熬的感觉更甚从前。
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六十分钟,三千六百秒,她靠一点一点的数数来熬过这本来熬不下去的每刻时辰。是以,她也能半点不落得察觉出半个时辰后,药效消失的时候的到来。
三千五百九十八,三千五百九十九,三千六!
舒简调动出来最后四分之一的,储存在右手上的灵力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她眼眸一抬,双手间格挡住舒景悦脚上灼热灵力的力道瞬间就化作一道屏障,看来这屏障柔软非常,受前方的狠力气一撞,微微向内撞成了一个拱形,僵持了一会,这个拱形聚集起了大力道,狠狠地以数倍的力道反弹了回去。
力道之大,足以把舒景悦这个八尺的男形给撞上天。
舒简的眼神牢牢地盯着上头越来越小的黑点,再冷冷地望着面上这个黑点越来越大,四肢展开着逐渐清晰,连带着脸上的五官也开始显露。
那个俊气的,却难掩卑劣的,让人恼怒的五官。
舒简真是怒气油然而生,来的迅猛刚烈,且如同干柴烈火一点就燃,燎原之火刹都刹不住!
她右手一拍地面,身子顺势地借力而起,压抑着熊熊愤怒的美人眼当真是比地狱修罗还要恐怖万倍,她就这般躲到了一侧,看着舒景悦的身子即将狼狈地落到地上,对着他的腰便是狠狠一踢。
两人都没有了灵力,纯粹就是身体间搏动。
舒简这一脚的力道算是发了狠的,把舒景悦踢得硬生生又砸断了十几根粗壮树木,她还不解气地趁他没来得及完全刹住势头的时候追过去,对着他的腰腹部再狠狠地一肘。
轰!
尘土四散。
一个人字型的大坑凭空出现在这处,不宽,往下探去却是半点都看不见底,漆黑黑得惹人心里发颤。
舒简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地上,捂着胸口低下了脑袋,脸蛋上脏兮兮地,唇角上挂着的血痕还不停地在渗血。虽是那个中品三等丹药保住了一命,但是所受内伤实在是太过惨烈,并不能完全医治痊愈。
她刚刚的劲头,完全是一种被欺负得狠了如今泄愤的邪火,如今发泄出来了,身体的疼痛也就终于被察觉到了。
落叶纷纷,原本显得荒凉的一片枯林,被这场架打得断壁残垣,自然生长了十几年,几十年甚至是数百年的老树被波及得只能接受腰斩的结局。再加上刚刚的奥义风雪归,冰雪初融,泥淖稠稀泛黑,空气里弥散了冰凉的湿度,再放眼望去,真是心里莫名地涌现一股悲凉。
一双黑靴悄然地靠近,步伐稳重,停在了舒简的怂拉身体的一侧。
舒简给震了一惊,可震惊完后,却是不想再耗费力气抬头观看。
甚至连询问都不想有一声。
倒是舒景赫,微微一探身子,眼睛朝那个深不见底地大坑里扫了一眼,沉声道:“他还没死。”
“唔。”舒简敷衍道。
舒景赫正色道:“你该知道了,我是帮着大哥他们的。”
舒简总算是把眼皮抬起来,施舍性地看了他一眼,又立刻垂了下去:“所以呢。”
“你应该跟我打一架。”
舒简听言,心里暗叹了几声。想到自己穿越身份,不由地悲戚怨恨更甚。
说好的金手指呢!说好的开挂呢!说好的万人迷玛丽苏呢!为什么她这么悲催,除了自杀就是遭人追杀,除了神经病就是直男癌,除了退婚就是逼婚,还尼玛是同一个人!
作者我真不知道你什么脾气。
舒简索性大大方方地长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无奈和无力全全表现出来:“来吧。”
舒景赫一蹙眉:“什么?”
舒简有气无力地说道:“来杀了我啊,我反正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反抗了。”
她没有抬头,不过也大致能猜到这个面瘫脸不会有什么脸色,听他不言不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还加了一句,算是一个良好的建议:“你不是喜欢鼓捣那些药材嘛,给我搞一粒甜的毒药,算是对得起咱们相近的血脉了。”
舒景赫沉默半晌,忽然冷笑了一声:“我当时以为你总算是开窍了,原来还是懦弱不自知!”
嗯?
这莫名其妙的话倒是让舒简提起了兴趣,她撑着下巴,偏头极为疑惑地看着他。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受人之托照拂于你,只要有不败的性格,终有凤凰翱翔九天之日,”舒景赫冷声说道,“可是你呢,你干了什么?”
“屈于沐阳,做个黄花闺女百依百顺;屈于大哥,做个妹妹唯唯诺诺;屈于三叔,做个晚辈哭哭啼啼。搞砸了事只会哭,碰到了事也只会哭,再不成就直接留下封遗书去寻死,舒简,死于你而言那么容易,懦弱于你而言那般不可缺失,自尊二字,究竟是被你抛到哪里去了!”
“就算是如今,你找回了自己的天赋,那又如何!你的心配得上自己的天赋吗?你的努力配得上自己的修为吗?”舒景赫越说越激动,一张冷脸上竟然出现了些许的红晕,他伸手一指,指着枯林深处说道,“你对得起我放弃了她来无时无刻地守护你吗?你又对得起这座死虎林深处,埋葬的大人吗?”
舒简疑惑地问道:“深处的大人,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