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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姥姥家的热闹夜

或许是为了等我,家里的两扇小木门半开着,迎着门缝里透出来的一点亮往里瞧去,能看见落满凉凉白色月光的院子,平时应该在外面纳凉吃饭的点儿,不知为何里面却静的出奇。坐在高高的二八车上,用前轮挤开一扇门板,再用手轻轻地推开另一半,刚进到院子里,我就迫不及待地冲屋里喊了起来。

听到声音后,一般第一个冲出来的都是小舅家的表弟春光,然后是舅舅妗子,最后是一脸欢喜的姥姥,今天的情况好像有些变化,话音未落,春光和春雷差不多同时冲了出来,我也就刚放下车子,正在合上门,他们一下台阶跟赛跑一样低着头就扑到了我身上。

个头儿刚及腰的俩人无比欣喜着,一边一个胳膊搂着我正要往屋里走,门灯一下子就亮了,接着出来的人是大舅和二舅,旁边站着两个妗子,难怪刚才路过大舅家瞧着里面黑漆一片,原来一家人都在这儿!

还没来得及跟他们挨个刚打完招呼,门帘又掀开了,瘦小的姥姥满面笑容地走了出来,记得小时候作文课上写到这个场景,我们一般喜欢用步履蹒跚这个形容词,可姥姥的脚步很轻盈,身板像往日一样硬朗,借着还有些昏黄的门灯,她一看见我笑的更灿烂了。

我赶紧拖着手里的两个小累赘迎了上去,本要学着母亲从小教我的规矩跟长辈请个安,不想还没等我开口,姥姥的一句话立刻把我的方寸彻底打乱了。姥姥像平时一样问一路是否还好,我立刻想起了路过那条恐怖小路时的种种,自己真的不知该怎么说了,看着老人家关怀的眼神,犹豫不决的时候,心直口快的小妗子说话了,猜我可能还没吃饭,她赶紧催着大家一起进了屋。刚才没看到妹妹,猜她可能又躲哪里赌气了,进客厅后往右一拐,一低头就钻到了姥姥屋里,果然在这里!

她就趴在大木床的最里面,不大的脑袋瓜扎进了最里面的被搭子里,一听见我进来,高亢的哭声立刻响了起来。大舅家的小表妹梳着两个朝天辫儿,就扒在和她差不多高的床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一会儿我,然后又看一会儿妹妹。

哭声隔着被子断断续续,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又在装了,知道问她肯定也不说,我一副十分关爱的表情求助起一旁的红红来。红红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一会儿说春雷,一会儿说春光,还说到什么小桌子小凳子,听她东一句西一句讲了一会儿,我已经有些晕头转向。说话的时候,妹妹的哭声似乎小了些,两只小手偷偷地撑起了捂在头上的被子,最受不了她这种一边装哭还一边偷听的无赖行为,无奈看着一边继续说着一边手舞足蹈的小表妹,我只好出去问问大人们了。

撩开姥姥自己串起来的透明珠帘,客厅里正是晚饭前忙碌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在大人们腿边来回跑着,往来于院子和小舅那屋找着凳子,两个妗子蹲在锅边小心熟练地盛着稀饭,不时呵斥着男孩子们当心别碰到自己,坐在沙发上的舅舅们不愿意在晚辈面前丢份儿,一听女人们让他们帮忙端饭,假装没听见一样,赶紧一把拉住了我这个挡箭牌,装腔作势地问东问西起来。

姥姥看着屋子里的一幕幕,在旁边一直偷乐,看桌子上差不多摆好了,掀起了碗橱外挂着的小布,从里面抓出了一大把筷子边走边数着。今天妹妹这一闹,大家正好凑到了一起热闹热闹,好像也不是个坏事。

听大家谈笑间,我大其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妹妹是我从市里回来前跟着去老十字街赶集的姥姥住过来的,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平时爱笑爱玩的她来后跟弟弟还算处的不错,今天傍晚却因为看电视吵了起来,两个小女孩要看还珠格格,两个男孩子要看动画片,争执不下的时候,一向性格无常的妹妹出手挠了两个表弟,我比谁都清楚她那杀伤力极大的指甲盖,前几年我俩打架的时候没少被她抓,碰着就伤,挨着就破,而且妹妹要看那部重播了无数次电视剧的决心是不会动摇的,争执不下的时候,几号人刚要打起来,被闻声赶来的小妗子劝住了,问清楚情况后,一向秉公执法的大妗子先是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就那么随口说了一句先动手的妹妹,平时在家被爸妈娇宠地就不行,她一赌气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事好像也没什么灵丹妙药,妹妹那脾气倔强的要命,看饭菜都摆上了桌儿,大家还是陆陆续续又一次进到里屋劝慰妹妹去了。

姥姥脱下鞋爬到了旁边,开玩笑地说别把被子哭湿了,看着没什么什么动静,又用手试着扒拉了一下露在外面的小手,妹妹开始有些不耐烦地扭动了几下,很快干净利落地甩开了姥姥搭在她身上的手,嘴里哼唧着像个受气包一样往里钻的更深了,从小姥姥就疼我们,估计来之前她已经这样无数次安抚过妹妹,又一次的无功而返,姥姥只能扭头冲我们无奈地笑着,侧坐在了一旁。

妹妹哪儿都好,就是性情有时候起伏不定,感觉受委屈了就喜欢一个人趴在床上,像个刺猬一样找个地方就钻进去,不吃饭也不说话,谁叫也没用,每次来姥姥家都是欢欢喜喜的,走的时候大都是撅着小嘴儿。看着大家饿着肚子被她这么折腾,我爬上去故意一把撩开了被她钻扭得早已被揉成团的被子,本想突然逗逗她,不料没了遮掩的她却又突然哭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凶,无奈地看眼前的一切,我只好识趣地又给她捂上。

当一个人不高兴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都希望有个人在旁边安慰,但也有些人希望的只是能自己安静地呆着,可能是从小被好脾气的母亲惯着,妹妹最近几年脾气越来越执拧,碰到这般任性,任何语言都会苍白,劝只会越劝越厉害,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无为而治,让她自己待会儿,过阵子自然就好了。

把情况讲清楚后,大家决定还是先吃饭去,当每个人都陆续往外走的时候,只有姥姥还是一动不动地侧坐在妹妹旁边,劝了两次,没用,她就像旁边趴着的那位一样倔强,坚持让我们先吃,她要独自陪会儿正脆弱中的妹妹。

吃饭的桌子正冲着客厅门口,立秋后已经有段日子,早晚的温度虽然已经降了下来,可一碗热乎乎的小米饭下肚,每个人的额头上还是冒了汗,晚饭过后,看妹妹睡着了,把捂在头上的被子挪开,给她擦去了早已湿了头发的汗水,盖上一个毯子,一家人搬出了吃饭坐的凳子,围坐在院子里乘凉。

中考完自己还没来过一次姥姥家,刚放假就被表弟拉去了市里,在姑姑家一住就是一个月,这之间发生了太多,所有的大事小事中,大家聊的最多的就是关于自己考上一中的事情了。

怎么说呢?从小到大,自己在班里也算是老实巴交的那种孩子,唯一被大人经常提及的事情就是还算稳定的学习成绩,每次来姥姥家,舅舅和妗子们也都习惯拿我当榜样督促弟弟妹妹。这次考上一中,全乡加起来也就十几个,他们更是以我为傲,其实,每次自己最不想被提起的也是这个话题,就是一个考试,成绩单上的分数可能会代表一些事情,但它永远不能完整地和心里那个世界画上等号,身边永远有那么多比自己优秀的人,论努力,我永远不是付出最多的那一批人,当身边许多人于这人生第一次十字路口跌倒的时候,或许自己比别人唯一多的就是那一点点幸运吧!

每次被问到有些烦的时候,我都会想着如何借机扯开话题,白天的天气格外地晴朗,此刻的夜空正绚烂美丽,趁妗子刚问完一个问题正要再次开口,我赶紧一把拉过来两个小表弟,按书上学的教他们认起了星座。

右手的食指在空中停滞了好久,我才发现自己能认出来的就一个东边低垂的猎户,而且还跟书上说的不一样,位置好像不对,后来才想起来现在是初秋。看着刚提起来兴趣的两个小家伙痴痴地表情盯着半空中摇摆不定的手指,一头雾水的自己实在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不知怎么收场的时候,我心一横,编吧!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秉着培养与开发祖国下一代花朵们想象力的宗旨下,自己仰观天象,努力发挥着毕生所学和尽自己所能,动用了所有的抽象思维能力,一口气说出了一长串自己都没听过的星座,说到最后的时候,竟然发现平时浩瀚的星空也变得狭小起来,天上稍微有些亮度的星星们差不多组团都被自己祸害了个遍。考虑到要给下一代的花朵们留点儿自己发挥想象力的空间,在说出最后一个神马座后,我缓缓地落下了举得早已酸疼麻木的胳膊,今天的星座讲堂也就此完美落幕。

实践出真知,有些东西靠死记硬背是永远学不会的,相对于课堂上学到的理论,往往我们更容易对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印象深刻。听自己胡搅蛮缠一阵,两个小家伙很兴奋,不时还自己温习着,有时候甚至会为一个星座的名子很较真儿地争吵一番,或许是大人们从未见过孩子如此爱好学习钻研的一面,很默契地冲我挤眉弄眼地笑着,搞得我这个江湖术士都有些不好意思。

趁他俩争辩的时候,我抬头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今天的夜空真的很美,头顶上有大片的繁星流动,几块拉长的粉色云朵舒展着落在天边不高的地方,稀薄的云层边缘点点的星光时隐时现,明亮的后玄月像一把弯刀斜挂在云层边,静静地月光直直地落满了每个人的身上,明亮安宁,夜色撩人,正看的入神,忽然一阵阵清风吹过,晃动了枣树和豆角架的影子,半截在地上,半截在墙上,斑驳着,盯着斑驳晃动的影子,不知不觉中眼睛开始有些迷离了。

有些时候,哈且就像是感冒病毒,也会互相传染,没人说话的时候,自己打了一个长长的哈且,很快接二连三地就在院子里传开了,一家人团聚的时光总是这样美好又短暂,慵懒地起身收起板凳后,大舅一家四口该准备回家睡觉了。

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说的是散场时的依依惜别之情,可每次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却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敏感的我已经嗅到了硝烟的味道。果不其然,姥姥刚招呼我去外面送送大舅一家,春雷和春光就把战争的导火索点燃了,争论的主题似乎这些年一直没有改变,那就是今晚我又要住在睡家的炕头。

姥爷去世的早,两个舅舅都很孝顺,表弟表妹们也都懂事,怕姥姥夜里自己住着孤单,舅舅家的孩子打小都会被安排轮流陪夜。开始是乖巧懂事有些男孩子气的红红,然后是调皮捣蛋吃什么都不够的春雷,最后是安静内敛喜欢特立独行的春光,这几个人中,可能是断奶有些晚,春雷从小有些恋家,除了我在的时候,平日里他是不会主动留下过夜的。

可能是今天晚上孩子实在太多,姥姥的木床虽然不小,毕竟不能像从前那样表兄妹几个挤在一起蹬脚睡,大舅家就在胡同里头,出门走几步不远,小舅一家和姥姥住在一起,从客厅里径直地穿过一个小门就是,两家都有地方住,两个小家伙儿都想让我住他们家去,对于自己来说,这实在是一道最难的选择题,每次自己都是被夹在两个人中间,但又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

春光还好,作为东道主,虽然想留我的态度一直也很坚决,但恳求的语气总是很斯文,可到了春雷那儿,基本上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上来就直奔主题,生拉硬拽不行就撒泼打滚儿外带嚎啕大哭一番,因为他这种有些可爱又让人无奈的无赖行为,每次通过和平磋商解决问题的希望总是感觉遥遥无期,一般情况下谁说也不听。

小的时候,可能是见到春雷每哭一次都会带走我一次,后来春光也不学好地跟着哭闹起来,看着两个小表弟一起为了你这么玩儿命地折腾,我更是拿不定也不好随便拿主意,如果俩人闹得实在不像话了,可能会两败俱伤,哭着被自家大人抱走不说,姥姥还会把我留下,谁也不能跟着走。

可能是这两年上小学了,两人也都长大懂事了些,今天大家改变了策略。当哥的春雷不爱哭了,耍无赖的嘴皮子功夫却日渐增长,嬉皮笑脸着一口气说了好多自认为吸引我的东西,越来越腼腆的春光话似乎不多,但也时不时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愿,我知道他内心里的渴望一点儿不比春雷弱,兄弟俩手心手背,两边都是情由心生的期盼眼神,一时还难做出选择的自己又一次陷入了两难的处境。

每次局面僵持的时候,长辈始终是最后拍板的那个,看我被夹在中间有些犯难,明智的姥姥再次偏向了春雷那边,从小把他看到大,她比谁都清楚兄弟俩的不同,真要把春雷那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惹出来,指不定他还会怎么闹。一听说话最权威的姥姥拍板了,春雷立刻喜笑颜开,心花怒放的样子有些得意忘形,蹦跳着一把拉住我就要着急往大门口走。

怕我着凉,送我们往外走的时候姥姥又让春光赶紧回去把自己来后脱在床上的外套拿了出来,眼看着大势已去,懂事的春光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情愿,看他慢慢悠悠地将外套递过来,为了安慰下受伤的心,出门前我答应一早踢球的时候路过会叫上他。

不像这几年新盖的房子,村里老房子的大门房檐下是不会有灯泡的,跟着大舅一家离开没多久,姥姥家的木门就关上了,胡同里面还照不进月光,四周立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循着急促的脚步声紧跟在舅舅和妗子的后面,春雷的小手被我紧紧的拉着,倒不是担心他会在黑暗中走丢,主要是我实在有些不熟悉路况,拉着他自己心里还能有个底儿。

平时,漆黑的胡同里绝对是我不想触碰的禁区,但每次跟在大人后面,不知道怎的就会有种十分安全外加特别温暖的感觉,困意一阵阵袭来的路上自己不停张着嘴巴轻声地打着哈且,还好大舅家没多远,路过一个废弃房子前落满了月光的四岔路口,贴着左边的墙根儿继续直行,第二家就是了。

熟练地从门旁的石头下摸出大门钥匙,大舅一边摸索找着锁一边嘱咐小心脚下,一阵窸窣的开门声后,木门打开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春雷一溜烟就奔屋里去了,门灯拉开的瞬间,我们也就刚从过道拐到院子里,白炽灯的光亮虽然还有些昏暗,但对于刚才一直走在漆黑胡同里的自己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赶紧揉了一会儿眼睛后,带着迷迷糊糊的困意自己跟着就进了屋。

睡前坐在当门洗脚的时候,借着外面的阵阵凉风,春雷小臭脚丫的味道很快在屋子里的角角落落弥漫开来,刚还半睁着神仙眼的我一下子被熏的脑子无比清醒,刚说笑了他两句,妗子就又拿出来自己小时候同样味道很冲的小脚丫说事了。

自己小时候脚臭在姥姥家也是出了名儿的,晚上几个小孩儿上床睡觉前,爱干净的姥姥都会挨个看我们的脚丫儿,表妹和妹妹的还好,到了我这儿,她只闻过一次,从此以后好像有那么几年,每次睡前自己都会被催着乖乖去厅里洗脚,妗子至今还记得好几次刚掀开门帘一口气就被熏出去的情形,她平静地回忆着,舅舅在旁边不时地点着头,刚被我看了笑话的春雷两脚在水盆里一边搓着,一边抬着头格格地坏笑着,那得意的样子,好像在刚才妗子揭老底儿的一席话中受到了表扬一般。

一件事情的发生可能有偶然因素,但也有一些必然因素,现在想想,其实我和春雷小时候臭脚是有原因的。村里小孩子穿鞋五花八门,大人们好像从来不讲究,那些硬泡沫和塑料底儿的鞋价格倒是便宜,但透气性却非常不好,我家东屋现在还有整整一箱子小孩儿穿的塑料凉鞋,具体哪来的这么多自己一直也没有仔细问父母,但我还记得小时候亲戚家的小孩儿来家里基本上都会被分到一双。因为贴近土壤的机会更多,村里长大的孩子们基本上都有爱光着脚的习惯,胡同里,田野里,村头谁家盖房刚挖开地基的沟沟壑壑里,大坑里刚刚干涸的水塘和光滑细腻的沙土堆,指不定在哪儿,到处都有可能留下一双双小脚丫儿踩过留下的足迹。综上所述,有这么多人为和自然原因加起来,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小时候生活在农村里的大部分孩子们都逃不了一对儿臭脚丫了。

嘻嘻笑笑洗完脚后,已经是十点多了,见时间已经不早,去院子里倒完洗脚水顺便上了个厕所,回头把门一合,一把提溜起屁股后面的跟班儿,任他的双手凭空四处挣扎着撩开了棉布花色门帘,自己夹着小家伙儿一头钻进里屋睡觉去了。

小孩子觉都早,躺下闹腾没一会儿,春雷就睡着了,快九月份了,能感觉到天气每天都在变凉,又起来关小了点儿窗户。身上盖的是妗子刚才特意准备出来的新绸缎面被子,据说没盖过几回,还是当初过门时陪送过来的,新被子轻薄柔软中带着丝绸特有的细腻光滑,借着初秋的微凉,躺在里面的感觉格外地舒服!

大舅结婚的时候我不记得,只记得他们一家住在这里很久了,不像和姥姥住在一起的小舅家,大舅家的院子不大,东边紧挨着有个放杂物的屋子,西边半面被一个简易搭建的工棚占据着,很高台阶的东屋和堆满刨花及工具的工棚中间夹着窄窄的夹道儿,因为和普通人家不同,窄窄的小院从小给自己留下了很特别的印象,每次走在之间,永远是刨花和松木板散发着的清香醉人气息,那是记忆里大舅家独特的味道!

里屋的窗台很低,跟家里一样是那种四开的窗扇,外面更远的世界大部分被紧挨着的工棚遮住了,皎洁的月光透过头顶上一条不宽的接缝照了过来,正好打在枕头边儿上。因为墙外面紧挨着村边的公路和地头,可以清晰地听见秋虫独自清高的歌唱,乐曲长长短短,声音时断时续着。

偶尔经过一辆晚归的摩托车,声音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呼啸着疾驶而去,侧着头看了一会儿夹缝中的圆月亮,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明天踢球的事情,觉得倦了,眼睛一闭,自己很快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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