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汐晨放下了茶杯,转头看向窗外,今天天气不错,太阳高照,可气温却不高。小街上,两边的树木都裹上了冬衣,来来往往的人、车子,拥挤不堪,可拥挤的同时,不也是给萧条的季节带来了活力,也是生机勃勃!所以万事万物都是有它的双面性的。
做医生,并不是汐晨从小的梦想,汐晨小的时候是想当一名数学家。而医生的这个梦想是在十三岁那年建立的,也是因为母亲的死,所以她立志做一个医生,做一个合格的好医生。
“……”
“汐儿,汐儿~”项辰逸见汐晨望着窗外,目光是定住的,他不禁有些紧张,怕是汐晨又想到一些伤心事了。
“逸,开一个医院,需要多少钱?”汐晨回过头来问着面露忧色的项辰逸。
“规模呢?”
“三级特等医院。”
“规模太大,我怕你会累着。”项辰逸担心了这,又担心了那,估计按他的意见来,汐晨最好是在家呆着。
“你说会不会让我给开败了。”汐晨自嘲的笑了笑,的确,她对自己的能力是很有怀疑的,可她的心却又很大,既然要做,就要做最好的。
“败了再开。”项辰逸相当的大方,他相信她的同时,也是相信自己。
“呵呵~”
“项总,是想玩玩败家?”汐晨听项辰逸这么说,不由的笑了出来,她本以为他会说,“倒闭了,就回家给我带孩子。”
“还没败过,要不试试。”项辰逸一副准备败家的口吻。
“那行,我们就试试。”汐晨也是随口一说,开医院这种自然是要斟酌再斟酌,可她不曾想到,等到来年的这个时候,项辰逸真的送了她一家三级特等医院,就差她这个院长没到位。
“外婆,我回来了。”汐晨一进门就大声的叫着,项辰逸也硬是跟着她来了,拗不过,所以她也没了办法。
“嘘,轻点。”曹老夫人从偏厅走了出来,朝着汐晨做了个禁声手势。
“哦。”汐晨应了一声。
“曹奶奶。”项辰逸换好鞋子也走了过来。
“逸儿来了。”曹老夫人看见项辰逸来了,很开心,因为刚才她还跟项母通了电话,说婚事要尽快办了,就是不知道两个孩子怎么想,主要还是汐晨的意思。
“嗯,奶奶,爷爷呢。”项辰逸压低声音走到曹老夫人身边问着,而汐晨则是见不得自己家人和项辰逸的关系比自己好一样,气呼呼的看了项辰逸一眼,便上楼了。
“在偏厅,看书看的睡着了。”曹老夫人指了指偏厅,跟项辰逸说到,而后又问,“逸儿,午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
“那上去吧,这丫头不知道又发什么疯,早上没耽误讲座吧。”曹老夫人想起早上汐晨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
“没有耽误。奶奶,汐儿房间门的钥匙有吗?”项辰逸知道汐晨定是把房门锁了,所以事先问曹老夫人要了钥匙。
“有。”
“来,拿着。这丫头,都被宠的无法无天了。”曹老夫人寻了钥匙拿过来给项辰逸,又数落了汐晨几句。
“奶奶,没有的事,那我先上去了。”
“嗯,去吧。”
“汐儿回来了?”曹老先生从偏厅走了出来,看上去神色有些疲乏。
“回来了,逸儿也来了,怎么不多睡会。”曹老夫人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正研读着养生书本。
“哪里有睡着啊。”曹老先生感慨了一句便往门外走去。
“我看你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曹老夫人闻言,便放下手中的书,也朝着门外走去。
冬初的午后,阳光还算温暖,花园里的树木也依然姿态优美地苍郁,只是人的心思却是异样的沉重。
“老头子,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曹老夫人跟随上曹老先生的脚步,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曹老先生不语,步履蹒跚的往后花院的玻璃房走去。
曹老先生在玻璃房前的长凳上坐了下来,而后向走来后面的曹老夫人招手,说了一句:“香,你还记得顾枫吗?”
“顾枫?”曹老夫人听到这个名字,好熟悉,可又好陌生。
“那顾离呢,还记得吗?顾枫是顾离的父亲。”曹老先生说道这的时候,心里也是隐隐作痛的。
“顾离,到是记得,是柔儿小时候的玩伴。”曹老夫人的记忆力还是有些印象的。
“嗯,小的时候,经常来着,和辰逸和正曦一起。”
“是啊,可后来就不怎么来,柔儿说他是回老家台湾了。”曹老夫人模模糊糊的记起了自己女儿对她说的话,可是在记起这些话的同时,也勾起了伤心的往事。
“是啊,后来就再也没有来过。”曹老先生那花白的眉毛蹙起。
“怎么突然提起他了?”曹老夫人从悲伤的情绪的稍稍晃过神来,看着满目忧容的老伴,心里也很不踏实。
“前几天,云舟打电话告诉我,说顾离的爸爸顾枫来杭城了,想要见我一面。”曹老先生想起了三日前的一幕,而就是这次见面,顾枫亲口告诉了他事情的所有经过,原来他女儿颖柔的死真的不是意外,是蓄谋!他听了当时都惊的话都说不出来。
“嗯,这我知道,你就那天回来之后,晚上就没睡过好觉。”曹老夫人想起那日曹老先生回来后的摸样,整个人就变得傻愣愣的,一回来就回了卧室,害她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就怕自己的老伴出点什么事。
“香,你说着世上真有因果报应吗?”连续几个晚上的失眠,真的让曹老先生苍老了很多,说话都有些中气不足,他有的时候都会想,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做了失眠坏事,这辈子报应到了他的子女身上。
“信者有,不信着无,你什么时候也迷信了。”曹老夫人笑笑的说了一句,这句话也是让她联想到了女儿的死,如果世上真的有因果报应,那她的女儿这是造了什么罪,要接受这个报应!
“这世上,有些东西还真得信。”曹老先生这么说了一句,收起一些悲伤的情绪,给了身旁的曹老夫人一张笑脸,可那埋藏在笑脸后的苦涩,曹老夫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我去看看我的草,冬天了,他们也要休眠了。”说罢,便要起身。
“等等,老头子,你跟我说实话。”曹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可疑,向来都严谨的曹老先生,突然说了这么些话,太匪夷所思了。
“说什么实话?”曹老先生被曹老夫人扯住了衣袖,只好又坐下。
“我们这都过了大半辈子了,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肯定有东西瞒着我。”曹老夫人也摆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当家祖母的风范。
“呵呵”曹老先生笑笑,还是不语。
“会告诉你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曹老先生还是有所顾忌的,想着能瞒几日就几日吧,知道了也只是徒增伤悲,而且也没有几日可瞒了,到时候大家都是会知道事情的真情与原委。
“糟老头子,还跟我耍心眼,行,那就再等几天,几天后告诉我?”曹老夫人要求准确,不要求大概。
“十天。”曹老先生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没有笑意,十天也许对有的人来说很长,还有无数个十天,可对有的来说,这十天好短,短的一眨眼即过,分分秒秒都是在流逝。
“好,十天之后不告诉我,你就跟书睡去。”曹老夫人自然也是开了个玩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哪能真的闹脾气。
“好,好。”曹老先生连说了两个好字。
“去忙你的花花草草去吧,别满目忧容的,让几个孩子看了,不知道又怎么得罪你了。”
“知道了,今天汐晨不上班,晚饭让她下来做,你打电话叫云舟一家来吃晚饭。”
“好,我这就去打。你房里别待太久了,现在的身子不如以前了,自己要有个分寸。”
“遵命,曹师母。”曹老先生向着曹老夫人标准的敬了个礼。
“你这老头子那曹老师先忙,师母给您准备晚饭去。”曹老夫人也是很幽默的回了一句,年老的人,多的就是要这样笑呵呵的日子。
别墅三楼的房间,汐晨坐趟在床上,手里拿着IPAD,那高清的屏幕上正播放着‘憨豆先生’,她看的是不亦乐乎。而项辰逸则是自进了房了后就被晾在一边,无聊之余,只好利用其汐晨暂时不用的笔记本,干点活。
“三点钟,股票不是收盘了吗,你怎么还在看。”汐晨看了近一个小时的视频,手脚都酸麻了,所以下了床活动活动,走到项辰逸的身旁,看到项辰逸还对着红红绿绿的折线深思,有些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