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呸呸呸……老子的初吻，呸呸呸，这个不算……”一个急刹车，莫怀远的脸整个贴在了挡风玻璃上，给挡风玻璃来了一个侧面吻。
“你脑子坏了？傻笑什么？”许雅面无表情的对着莫怀远歪歪脑袋。
“我说，我笑怎么了？哎，走啊？”莫怀远缩到座位上，摸摸脸。
“到了，下车吧。”许雅没好气的对着窗外抬了抬下巴。
莫怀远一愣，歪头一看，果然是到了，也不理会许雅，下车，“嘭”的一声巨响摔上车门扬长而去。
“你……”许雅被那声车门的响声弄的一阵心疼，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偷偷扭头看许雅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莫怀远暗自得意：嘿嘿，老子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今天给老子惹一屁股麻烦，报复你一下也是应该的。
故意晃着脑袋往小区走，趁着拐弯的时候回头瞄一眼，许雅终于还是没下车发表，猛地一轰油门走了。
回到家，正要准备温习一下老猥琐买回来的动作片，老猥琐居然回来了！他可是一向出去就是几天，这一次真是破例了。
“死老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看到老猥琐回来，莫怀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凑在他身边，一起研究起东京热。
老猥琐聚精会神的研究着东京热的动作大戏，不过倒是没有和以前一样激动。看到莫怀远，屁股挪了挪靠在沙发另一头，斜靠在扶手上，打了个哈欠。
莫怀远一看，吓了一跳，老猥琐居然脸色苍白，无精打采，好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样，哪有平时那生猛？往日里就算每次去了黄阿姨那，回来都是神清气爽精力十足的模样。现在的样子，莫怀远从来没见过。
“你怎么了？没事吧？”莫怀远一个激灵，立刻跳起来就冲过去。
平日里虽然和老猥琐经常骂来骂去，可是老猥琐从小带大他，莫怀远的心中，他的分量足以达到亲爷爷的高度。毕竟，老猥琐是他唯一的亲人。
“别摸，老子还没死呢！”老猥琐不耐烦的打开莫怀远的手，闭上了眼睛。“让我睡一会，累死我了。”
虽然脸色苍白，倒也中气十足，莫怀远放心下来：“有事说话啊，我送你去医院。这次咱大赚一笔，去医院也住得起。”
老猥琐不说话，独自睡了。
莫怀远看到老猥琐真的很疲劳，小心的找来一床毛毯帮他盖上，也懒得再去看动作片，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老猥琐。
老猥琐从来没提到过他有什么亲人，甚至朋友。似乎这世界上，就只有他一个人。此刻，莫怀远看到的只是一个孤独的老人。
看着看着，居然入神了。
在他入神的时刻，他丝毫没有发觉，他的头上冒出一股赤红色的光芒，比他曾经看过的邓建国的光芒都要鲜艳、刺眼、浑厚。
老猥琐一觉睡到午夜，才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浑身一动，噼里啪啦一阵之后，老猥琐顿时恢复了往日那个生猛的样子。
看到歪在沙发上睡着，哈喇子流了一下巴的莫怀远，老猥琐难得的没有大呼小叫。只是把毛毯盖在他的身上，然后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的星空出神。
在他的眼中，这个城市里，到处都是流光溢彩——不是普通的流光溢彩，而是莫怀远曾经看到的邓建国和王军头上出现过的那种光彩。
每一道光彩都是一个人，这样的光彩，在这个城市里，足够数百道。
“是时候了吗？光华灌顶，灵窍大开，赤虹飞生，返祖之兆啊！难道这一辈子有希望了吗？”老猥琐似乎在喃喃自语。
“死老头，你醒了？饿不饿？”莫怀远迷糊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出现。
老猥琐浑身被吓的一个激灵，对他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刚才，他实在是太过投入了。以至于莫怀远醒来来到他身边，他都未曾发觉。
“老子不饿，睡觉。”老猥琐心思闪念之间，丢下一句话，直接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莫怀远迷糊着嘟囔了一句什么，也不吃饭，回到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怀远就醒了：饿的！
摸着咕噜咕噜叫的独自，看一眼老猥琐的房间，随便套上拖鞋“啪嗒啪嗒”的往楼下走去，在楼下小吃店随便买了包子油条豆浆，提着回到楼上往桌子上一扔。匆忙洗漱一下，刚打算去叫老猥琐吃饭，却发现老猥琐已经在大吃大喝了。
“死老头，给我留点！”看到桌子上的东西，莫怀远立刻扑了过去。
就这么几分钟时间，老猥琐把桌子上的东西扫了个差不多，正把魔爪伸向最后一个包子！
莫怀远动作刚起，老猥琐的手速度骤然加快，“唰”的一下抓起包子丢到嘴里，然后满足的摸摸肚皮，打了个饱嗝。
“我靠！那是老子的生活费买的！一百块，拿来！”莫怀远无奈的伸出了手。
老猥琐斜了他一眼，随手摸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他身边的一个硕大的包：“喏，拿去。自己省点花。”
“搞什么鬼？”莫怀远疑惑的看着老猥琐，似乎从昨天开始，他就有点不正常。
拉开包，莫怀远顿时变了脸色，丢下包，冲过去一把抓住老猥琐的衣领子：“你想干什么？丢下老子自己走吗？”
说话之间，莫怀远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老猥琐给他的，是一包钱！
估计这是这些年老猥琐所有的积蓄了。
“屁！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走了？”老猥琐不耐烦的用一个手指头一敲莫怀远的手腕，莫怀远的手立刻就软了。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莫怀远摸一把眼泪，看着老猥琐。
“老子打算金盆洗手，然后教你点真功夫。昨天让人教训了吧？”老猥琐嘿嘿笑着看着莫怀远，突然面色一正。“这些年，你也长大了。我教你点真功夫。如果你学得好，老子自然教你更强的。如果皮毛功夫你都学不好，老子那可就瞎了眼了。那这些钱就留给你以后生活，我离开。”
莫怀远一愣：“死老头，你真的肯教我了？”接着一顿。“你什么意思？我如果学不好你就要走？”
老猥琐难得正色看着他点了点头。
莫怀远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死老头，你这辈子就跟着我混吧！哈哈哈……要我学真功夫，我用不了两天，就让你压箱底的功夫都掏出来。来吧，开始吧。”
莫怀远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又流了出来：“妈的，死老头，我警告你，不管我学的怎么样，你这辈子不准离开我，你那天死翘了，老子我给你养老送终披麻戴孝！”
看着莫怀远，老猥琐心里流出一丝温暖，不过也同时摇了摇头，他的这种性格，容易被人利用啊。
“行了，别跟我玩那一套，老子早玩腻的。说好，我教你真功夫，学不好，立刻滚蛋，自己爱干啥干啥去。包里是三百万，大学毕业自己找个工作，娶个媳妇。要是学的好，老子教你更狠的。”老猥琐嘴里很强硬。
莫怀远咬咬牙看着老猥琐：“死老头，你等着吧。这辈子你就别想离开我。”
“跟我进来，今天我教你点基础。”老猥琐说着就往他自己房间走去。
莫怀远刚要进去，扫一眼时间，已经是七点半了，要迟到了。
“老头，等着我，等我下课回来我就跟你学。”说着就要跑去换衣服。
“上个屁的课！老子给你请假了。”老猥琐的声音传来。
“请假了？”莫怀远停了下来。
“恩，我刚打过电话。说你下楼买早点，滚楼梯了。需要休养几天。”老猥琐丝毫没有负罪感。
莫怀远张大了嘴巴，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当初上初中，逃过一次课，让老猥琐抓住差点打个半死。这次老猥琐居然替他撒谎请假，就为了教他功夫？
“还不快滚过来。”从门缝里看到莫怀远还在发愣，老猥琐一声怒吼。
莫怀远醒过神来，连忙跑了过去。
“喏，这个，把这个都记住。”老猥琐丢给莫怀远一本发黄的书。
“秘籍？发黄的书？能不能更狗血一点？”莫怀远看着那本书，嘴里嘟囔着，还是翻了开。
翻开一看，第一页全是密密麻麻的人体穴位、经络什么的。这玩意，上初中的时候他就背过了！
当初因为好奇老猥琐的所谓道术，莫怀远可是翻看了不少武功秘籍，包括这些图谱。
“后面的！”老猥琐一巴掌拍在莫怀远脑袋上。
莫怀远脖子一缩，翻开第二页，密密麻麻，全是……鬼画符！
“这啥玩意？”莫怀远一阵郁闷。“火星文？”
“火星个屁，这是老祖宗的符文！赶紧的，三天时间记不住这一页符文，老子走人，你上大学。”老猥琐也不罗嗦，直接摔门而去。“我去找你黄阿姨，三天后回来。”
“我擦！”莫怀远看着那满满一页鬼画符，满脑子都是官司。“这是人记得吗？”
他却没发觉，老猥琐临走的时候，把一包钱全给带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