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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身将就木(五)

班布朗继续他的研究,对于找到卖木料的老头,他从来没报希望。关于生物细胞与植物细胞间的异变,他已有眉目。

透过放大上万倍的图片,他找到一种不存在于两者生物体内的物质,正是这种物质在诱导动物细胞变异,产生细胞壁。其原有的细胞核并未改变,而只是增加了细胞壁,但宏观上,则导致宋朝风由外而内的角质化。

班布朗曾尝试分离出该物质,但让人惊异的是,这种物质一旦脱离现有生存环境就会分解,分解成比纳米更小的物质。也就是说在他现有的设备观察下,这种物质就会消失。

同样的试验进行过四次后,班布朗终于放弃。除非他能解析出该物质的DNA,而且还要能解读,不然一切都只是白忙。

第二天大早,班布朗就给老同学打了电话。事实上对方昨晚就收到样本,是空运到的。而且这位老同学也是个工作狂,同样的试验他进行了十次,用的设备比班布朗更好,但结果一样。

“你现在哪里?”这是老同学开口第一句话。

“现在过来?”

“是,还有个科研组。”

“不行,我早就说了,这是私人行为。如果牵涉太多人,我不会同意。”冯在延早就说过,班布朗自然不能越俎代庖。

“放心,只有三人。但院里希望能共享研究进度,如果出成果,会署你的名字。”

“你等一下,我和他们谈谈。答应条件你们尽快来。”事实上班布朗并不在意名声,他答应救人,自然希望能获取更有利的依助。

冯在延担心的是那些砖家们不旦不能救人,还会把宋朝风当成试验品。在班布朗劝说下,他终于同意科研组加入。同时他也告诉班布朗,会安排一个人陪同。

“是研究什么的?”

“呃……我给你说实话吧,他研究的是人。”

班布朗没有简单的想成对方是医生之类,主要是冯在延的表情。

“你太小心了,不过我欣赏你对太太的爱。”说完,班布朗转身又回到实验室。

老同学会乘最早的航班过来,但关键设备带不动,只能就近在市区联系家科研单位。

六小时后,老同学带着一男一女走进别墅。

“你好,我是蔡新元,叫我小元好了。这两位是我同事,她叫赵希琳,他叫王成刚。”蔡新元没有通常研究员那样的书卷气,很随和。

“你好!你好!”冯在延急走几步迎上去,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班布朗只看了他们一眼,又回到实验室。

“你的进展好快啊!”王成刚跟着进来,一眼就看到电子显微镜中的物质样本。

“开玩笑,他当年可是国内的顶尖级生物研究领域人材,也是HHMI(注:休斯医学研究所)里最年轻的外籍研究员。要不是这里的设备太普通,他一定能搞出T物质的DNA。”蔡新元微笑着走进来,与班布朗紧紧抱在一起。

“拜托,我与你没有基情。”班布朗很无奈的说。

“好吧,就当我膜拜你行了吧!”蔡新元装出很傻的样子说。

“你刚才说T物质?”

“对,Transfer,传递。简称T物质。我们发现它是通过传递某种未知信息,让动物细胞改变自身形态。所里正在解读它传递出的信息,很可惜,它不能离开样本,否则会在0。1毫秒内分解。如果放大到肉眼所见,就是爆炸。威力能破坏接触到的所有细胞。”说到工作,蔡新元也自然的严肃起来。

“嗯,不太形象,但也省得我再取名字。”班布朗无所谓,事实上谁更早发现T物质很难说,但他并不在意丢失新物质命名权的问题。

“是啊!等研究有进展了,你还可以取个更好的名字。”蔡新元将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正因为是老同学,他自然知道班布朗的性格。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震惊世界的新发现,如果班布朗没有看到还好,问题是他用简单的设备就已经找到T物质存在的图片,最终的命名权还是得交给班布朗。

“不需要了,T物质很好听,我也记住了。现在还是尽快分工,他们都是什么专长。”班布朗不想扯这些破事。

“好的。赵希琳是病理学专业,对印尼树人有过专门研究。王成刚是植物营养与代谢专项研究课题组研究员。我还是老本行,够全面吧!”

“不错,正是我需要的。”班布朗这才仔细观察起另外两人。

搞科学研究的很少有美女,这是大实话。至少赵希琳真不是大美女,最多只能算个小美女。看年龄应该在二十七八,个头不高。穿着不老土,但也不时尚。唯一的优点就是耐看,属知性美的那种。王成刚到是很符合研究员的形象,戴副深度眼镜,穿着稍稍显旧的西装,皮鞋上还积了一层尘土。反而蔡新元显出一副金领阶层的模样,很难与几年前的他相比较。

“我想我应该先去看看病人。”赵希琳很矜持的说。

“可以,等会冯总会安排人陪同一起去看。”班布朗并不想当头,但赵希琳说话时看着他,似有意让他来主导工作。

“就来了,他已经到了山下。”冯在延有些歉意的说。他刚刚进来,很明事理的留给他们相互熟悉时间。

十分钟左右,一个男子踩着自行车来到别墅门口。很难从穿着上分析他的职业,因为太普通。脚上的旅游鞋已经有些破损,如果不是深色,那些附着的尘土会更显眼。反而牛仔裤洗得很干净,配浅色T恤。

“保安查得严,不然会比他们快。”男子将自行车停好,很严肃的解释给冯在延听。

“没事,他们也刚好能休息会。真不好意思,让各位为朝风跑到这里来,先吃点午饭再说。”冯在延走过去搭着男子的肩,表情有些释然。

“也好,先吃饭。”班布朗好奇的看着男子,也不急着问他名字。

午饭很丰盛,几乎全是野味。班布朗对其中几道菜特别感兴趣,尤其是有道汤,据说能滋阴补肾,喝起来糊糊的,能拉出透明的粘液。

“呵呵,在外面你们可吃不到。这都是我请的野菜专家功劳,他们祖上就是开野味馆的,这些菜有些还是野生的,有些现在已经人工培植。”冯在延一不小心说到这几位的专业上,这下可热闹了,以蔡新元为首,大家开始讨论起野菜的营养及人工培育的利弊来。

唯有赵希琳静静的坐在冯夫人旁边,小口吃着米饭。班布朗抽空看了她两眼,总觉得她有心事。

饭局快要结束时,班布朗才开口:“冯总,你好象还没介绍这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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