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那么热情,也不好得太那啥了,昔昔只好点点头。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美丽的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娃哈哈啊娃哈哈……”
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女放声而歌,唱得竟然是昔昔那天唱给端木连城的现代儿歌,这也就算了,她们竟然还学她跳起了幼稚的儿童舞。
“噗——”昔昔刚喝进口中的茶马上喷了出来。一群淑女跳这样的舞真是要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乐声嘎然而止,舞女们全都趴到了地上,不住的发抖。
“惊忧了太后,还请太后恕罪。”季风诚惶诚恐的请罪。
昔昔摇摇头,浅浅一笑:“都起来吧,她们跳得很不错。只是年纪大了些,已经不适合跳这个舞了。”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喜欢哀家的舞?”昔昔再问。
“娘娘聪慧,是奴才们的榜样。”舞女们马上齐声道。
昔昔扬眉一笑,站起来:“那好,哀家今天心情不错,就重新教你们一舞。”
众人大惊,旋即又垂首谢恩:“多谢娘娘。”
“听雪悦说你精于作曲,只需听一遍,便能记住整支曲?”昔昔看了一眼季风。
季风一愣,惶恐垂眸:“臣惶恐,但臣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很好,拿琴来,哀家先奏一遍,你仔细记住了等下为哀家伴奏。”昔昔道,有心一试季风的潜力。
“臣遵旨。”
等宫女置好古筝,昔昔试了试音,赞道:“好琴!”然后就弹起《踏青》,且边谈边唱。
“采荷细水间,拨莲薄雾天。君若浮云,侬似飞莺。相恋柳意绵,弄影月情纤。君若静水,侬起涟漪。忘却聚散苦恋,忘却悲欢情怨。此刻与君长厮守,岂作昙花一现……”
活泼生动的音乐,与清脆的歌声配在一起,如同仙乐绕梁,在湖上久久不散。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着她,失了心神。
岸边,端木连城也痴痴的看着船上的倩影,忘了前行。
“啊!”船身忽然一倾,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雪悦厉声问。
“船,船漏水了!”掌船的颤声道。
“船,船漏水了!”
掌船的颤声叫了起来。刚才大家都太忘情,没有及时发现险情,现在水已经没进船仓,船开始下沉。
“啊啊!”
除了几个会水的太监,所有的人都被吓得惊叫起来,慌作一团。
“怎么会这样?”云昔昔满头黑线,肿么这么倒霉,游个湖还碰上船漏水。
“不知道啊,明明已经检查过,船底怎么会忽然坏了呢?”掌船师父颤魏魏的,看都不敢看昔昔,“太后娘娘,奴才真不知道……”
“好了好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赶紧想想怎么活命吧!”昔昔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有救生船吗?”
“什么是救生船?”掌船师父一脸茫然。
“就是那种小船。”云昔昔问。
掌般师父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
“欧,我的天。”云昔昔无力抚额,奢华归奢华,这古代的安全措施也太不到位了!
“娘娘!”就在这时,被人群冲散的雪悦冲上来,用力拉住云昔昔,“娘娘别怕,有奴婢在。”
“你会游水吗?”云昔昔满怀希望的问。
“这个……”雪悦汗颜的摇摇头。
“你……”昔昔无语的看着她,一片心凉。这下真完了,虽然已经远离了岸边,但她是有能力自己游回岸边,麻烦的现在这个小身板根本没力气拖个人游回去啊!
“娘娘,这里离岸还有一段距离,属下会竭尽所能带你回去的。”掌船师父和两个船员也走了过来,神色凝重的说。
“那她们怎么办?”云昔昔指了指一船慌乱的宫女。
“事发突然,属下必须保护太后!”掌船师父斩钉截铁的说。
那么多如花的生命,怎么能就此舍弃?昔昔神色一变,大声道:“不行!哀家现在命令你们去救落水的人,援兵很快就会到,大家都要撑住!”
“太后?”大家都愣住了,都无法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
“哀家会游水,所以不必担心,你们几个马上开展救援,务必把伤亡减到最少。”云昔昔厉声说,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众人不敢反抗,却也没有马上行动。他们深知,在宫中,主子的命关系着他们全家老小的命。
眼看水里的几个人都快要沉了,云昔昔大怒: “还不行动?是不要等哀家下去救人吗?”说着就作势要跳。
“娘娘不可!”侍卫们面面相觑,才不得不跳下去救人。
雪悦担心的拉拉她的衣袖:“娘娘……”
“没关系,宫中侍卫众多,他们很快就会来人的。”云昔昔大声说,试图安慰已经慌乱的众人。
可惜生死关头,这些语言安慰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水进得越来越多,船身开始出现大副度的倾斜,一些站不稳的舞女已经落入水中,顿时湖上一片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风中传来微弱的叫声,端木连城眯眼看了看池面,皱起眉:“怎么回事?”
李清也白了脸:“皇上,好像是船出问题了……”
"糟糕!"
端木连城大惊,他想也没想就飞身掠了出去。
"哎,皇上,皇上!"李清被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四下招呼,"来人哪,快来人哪!救驾!救驾!"
湖上一片混乱,各种哭声、尖叫声混合在一起。眼看落水的越来越多,而会水的船夫屈指可数。云昔昔心下急得不得了,咬咬牙,也纵身跳入了水中。虽然船在下沉,可是能撑一刻是一刻呀!
"啊,太后娘娘!"
"太后落水了!"
"快,快来救人哪……"
一波更为尖利的叫声响起,直逼云宵。
雪悦差点儿没晕过去,趴在船沿上凄厉的叫:"娘娘,娘娘!"
"若儿!"
踏波而来的端木连城远远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发青,脚下一个不稳,竟湿了鞋袜,还好在最后关头提住气,才没掉水里去,他关键的加快了速度。
而咱们的救人英雄昔昔就近拉住乐工坊的管事季风,浮上水面:"你没事吧?"
季风吓得一脸发青,嘴唇哆嗦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昔昔理解的点点头,手臂一捞,又拉起一个舞女,可是两个人一起太重了,差点没把她给坠下去。
人是救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上船?昔昔皱起眉,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这时,雪悦扔下一根绳子:"娘娘,快,绳子!"
昔昔推了季风一把:"你先!"
"娘娘,微臣……"季风缩了缩脖子。
"别啰嗦了,赶紧的,哀家会游水,不会有事的!"
"哦!"季风这才犹犹豫豫的拉住绳子,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抢在太后之前爬上船。
"皇上,皇上来了!"
仿佛是干旱中得了一担泉水,所有人的都望着湖上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叫了起来。
在众人惊喜的狂叫中,昔昔偏头,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姿踏波而来,下一秒,眼前一花,再回神,已经稳稳的落在已经倾斜的画舫上。
"你怎么来了?"昔昔大吃一惊。
"朕来救你!" 端木连城说着,看她一身湿透,马上脱下衣服包住她,"没事吧?"
昔昔摇摇头。
"呼!"端木连城松了口气,抱起昔昔往岸边飞去。
"哎,她们,那她们怎么办……"这是昔昔最担心的问题。
"会有人来救的。" 湖风徐徐,从耳畔刮过,挟着莲香。端木连城紧紧的抱着昔昔,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涌上心头。真没有上岸,径自往他的寝宫仪元殿飞去。
"他救了她……"紫轩缓缓的从大树后走出来,银色的面具上被树叶形成几个光斑,随着树叶的摇摆而晃动,给人一种阴晴不定的感觉。他望着他抱着她疾奔而去,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玄煜摇摇头,劝道:"主子,既然早就知道会如此,为何还要执意破坏船只?"
"我只是想验证一些事情……"紫轩苦涩的笑笑。
"主子……"
"走吧!"
一路疾奔进仪元殿,端木连城才把云昔昔放下,大声喝道:"来人,伺候太后更衣!"
云昔昔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已经被一群宫女拥进浴桶,温热的水上飘着玫瑰花瓣,然后洗浴,擦身,换衣,等她重新回到大殿,两名太医已经在恭侯了。
"太后,请让微臣替您把脉。"
"额,不用了吧,在湖里泡了一会儿而已……"
云昔昔正在推辞,端木连城一个眼神射过来,她急忙住口,乖乖的伸出手。
太医郑重的把了脉后,道:"启禀皇上,太后身体安康,而且比之从前更好。"
端木连城这才放过他们:"很好,下去吧!"
"是!"
昔昔站起来想走,李清又率人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跪下请罪:"臣(奴才)等该死,吓到了太后,请太后和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