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仍然往深处翻腾,云非心疼的难受,就闭上眼睛。妈妈推开云非房间的门进来,看到云非趴在床上叫:“云非……云非……”云非不答话。
“这孩子,睡觉不盖被子,这睡觉姿势也不对……”
“妈……”云非转头望着妈妈。
妈妈听出了她哭过拉过来问:“云非,你怎么了?”
云非就势爬到母亲怀里头埋在下面说:“妈,我想出去走走。”
“啊?好,出去走走也好啊,你这一个暑假都陪在我身边,也烦了吧,想去哪儿?”
“妈,我……想去我爸那儿。”云非本来想问问妈妈自己是不是还有位哥哥,可是又害怕惹起妈妈难过,就改了口。
“也好,去看看你爸爸,可就是远了点儿,什么时候去?要不让云起陪着你……”
“妈,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伤心吗?”
“不会,你又不是一去不回了……若真有那么一天,妈去陪你……”
“妈……”云非哑着音搂着妈妈的腰既哭又笑。
“好,我不去爸爸那了,我去其他地方,去A市我同学那儿。”
“好,回来,就好好辅导过儿和慧慧。”
“妈,我想一会儿就走。”
“这么快?”
“嗯。”
“也好,到站了,让云起接你……”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只是想一个人走走,不用麻烦他。”
“云非,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云非,有事一定跟妈说啊。”
“妈,我没事,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也要当心点。”云非害怕自己走之后,那些人又盯上妈妈,她的职业从来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她怕,她太怕了……
“云非,你去考本吧,妈不拦你了,妈想过了,即使你一辈子学习也没问题,妈再也不逼你了……”
“妈,我去收拾衣服。”云非看着她无奈笑道。
下午一点,云非到达A市,把手机关机不想接到任何电话,不想看到任何熟悉的人,可是心里头仍然希望碰到一个熟悉的人,带着茫然,带着心痛,头戴遮阳帽,手紧拉着行李箱,向着站外走去。
出租车司机只是一味地拉客,云非茫然地答应他,然后上车。司机问什么,也没听清楚,只是茫然地回答着,好一会儿,耳边终于清静,云非突然回神,朝车窗外看了看路说:“师傅,去长平路上的布耶楚克茶楼吧。”
“好的,姑娘,你终于回神了,刚才你的样子很吓人,你知道吗?”
“很吓人?呵呵……”
“你是本地人吗?”
“不是,只是一名大学生……”
“原来是在这边上大学啊。”大学,已经被逼着上完了,接下来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云非茫然地望着窗外,司机也不再说什么,专心地开车。
大二的时候,云非便成了布耶楚克茶楼的合伙人,家里人和朋友都不知道而已,不过出面签约的人是秦少风,当时看中它,只是因为自己幼时的名字便是布耶楚克,外婆是满族人,因此就起了这个名字,汉译是可爱,从外公离世之后,就再也没用这个名字,但终究自己念旧,从网上得知这个茶楼要卖出的时候,自己就觉得可惜,因此就拿出自己的积蓄,让少风帮了忙,刚好也有另外一个人也要收购它,于是三方协议之下,共同经营,两年来,云非第一次来这个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