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孩子六个月的时候,她走路就有些吃力了,走不了几步就会累。
陈娟儿和陈大明复婚了,陈大明也每天都会开着公司给配的车来接娟儿下班。
杨子趁着她还能动,把公司里的大小事物暂时都交给娟儿去打理,本来听不情愿的,工作量增大,累,但是她最好的朋友生宝宝,再累她也得为她扛着了!
最后一个月,杨子不再去公司,樊少东也再去公司,她在哪他就在哪,她看电视,他就在一边搬起她的腿为她按摩,她睡觉他就躺在一边摸着她隆起的腹部,感受着孩子顽皮的踢妈妈肚皮的乐趣。
她怀樊尘的时候,他不在,是他最大的遗憾,他的老婆,在他乡,独自生孩子,养孩子,忍受剖腹产的痛苦,而他却一点都不知道。现在,他终于可以每天陪在老婆和孩子身边看着未出世的孩子在妈妈的肚子里一天比一天长大。这种感觉,太幸福了!
临产的那一天,他得到了医生的同意,穿上了无菌服跟着她一起进了产房。
由于第一胎是剖腹产,第二胎还是要剖腹产。一是怕刀口承受不住会裂开,二是杨子被他养的太肥了。自己生恐怕也是白费力气。
看着老婆费力的弯在床上拧着眉,被注射麻药。然后意识渐渐迷失。
医生动手术的时候,他一眨不眨的看着,表皮层、肌肉层、脂肪层,一层一层的扒开肚子上那个小刀口,看着刀子、剪刀、镊子,在杨子的肚子上来回的穿梭,樊少东哭了。
他的心生疼生疼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又让杨子来受一回罪。
当医生拽着孩子的脚,拍打他的屁股,他充满气力的哭声将樊少东拉回了思绪。
又是个男孩。他抹了把被泪水弄得模糊了的视线,看着孩子被医生擦洗干净,裹上身体,放在一旁的婴儿车上,又睡着了。
他轻轻碰了一个孩子红红的嫩嫩的脸蛋,不敢用力,怕一用力,就会戳破那层薄薄的皮肤。
医生又一层一层的把杨子的刀口缝好,连孩子带大人一起送往病房。
杨子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樊少东牵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等她苏醒。
“医生说,一会儿你的麻药过了,子宫收缩会很疼。你要坚持。”他拂过她有些苍白的脸,手指去摩挲她的黛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和粉唇。
“嗯,都疼过一次了,能忍住。”
她这么一说,樊少东心里又有些受不了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难以想象女人生孩子,会是这么恐怖的画面。他的心里揪揪的疼,他真恨不得,此时躺在那里受苦的是他!
感觉樊少东脸上的表情不对,杨子咧嘴笑笑,“你怎么了?不高兴?咱们的孩子是不是很丑?所以你都不高兴了?”
“瞎说,爸爸妈妈都这么万人迷,他能丑吗?又是个小帅哥!”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他身后的付美娟赶紧抱起婴儿床上的宝宝就过来了。
“来,宝宝看看妈妈喽,妈妈很辛苦的,来,给妈妈笑一个。”
小家伙触碰到杨子身体的时候,一直沉睡的他竟然挣扎着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小模样很认真的看了看杨子的脸。惹得大家一阵笑。
这孩子,取名为樊煜。
他们两人暂时都不去公司,小尘自然也结了回来。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每天都折腾的他们团团转。奶水不足,要喝奶粉。樊少东一晚上要起来好几次为孩子冲奶粉。
小煜饿了,大哭,杨子抱着他要樊少东去冲奶粉,小尘却总是觉得自己失宠了躺在地上打滚。生活是一团乱,房间也是一团乱。
这种乱又持续了一年。小煜可以吃东西了,晚上也不用吃饭了,最多起来一两次撒尿。
一天,樊少东出去买菜,杨子想要简单的收拾一下被小尘扔的到处都是的玩具,小煜正在他的小床上睡觉。
等她把他的玩具都放到一个大的箱子里的时候,发现刚才还坐在这里玩游戏机的小尘不见了。
最后,在他们的卧室里找到了他,看背影,他正专心的瞅着小煜玩,和睡意正浓的小煜说着大多数都是别人听不懂的外星语言。
走进了一看,这小子在小煜露着的鸡鸡上画满了浓黑的毛毛。
“小尘!干什么呢!”杨子象征性的拽着樊尘的耳朵,怒气冲冲的叫。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樊少东正从外面回来,听见杨子的大喊急忙过来一看究竟。
哈哈。
看完他笑的差点仰过去。
“还笑,说过别让他和你一起洗澡,看吧,都学会什么了?一会儿你去给小煜洗,洗不掉的话我拿这笔画你满脸!”杨子愤愤的转身出去。
干了坏事的小尘仰着头冲着樊少东调皮一笑。无奈的捏了捏他的脸蛋,嗔怪的说,“净给我找事!”
小尘做了个鬼脸,就又跑出去玩游戏了。
孩子多了真是乱,尤其还是两个秃小子。大的一点也不知道让着小的,经常去抢弟弟的玩具和零食,惹得小煜大哭。每当这时杨子都会拄着额头坐在一边叹气,冲樊少东努嘴,意思很明确,孩子是你主张要的,这乱子,自然还是你去解决。
等小煜两周岁的时候,杨雪琴来接走了他,每个周末,杨子和樊少东都会开车去看他。这小家伙不但遗传了他爸爸的气质,还遗传了那冷漠高傲的臭脾气,整天昂着小脑袋,对什么都很不屑。
小不点不再身边了,虽然会想,但也乐得清闲。樊尘已经五岁,小脑袋越发的聪明了,多难玩的游戏,一会儿就玩熟了。记东西也非常快,经常得到幼儿园老师和小朋友的夸赞。
两个孩子一个跟着外婆,一个跟着奶奶,杨子被迫困在家里的这两年,真是郁闷死了,现在孩子不用她操心了,又得准备准备去公司了。
懒得去,真是懒得去。她还是希望自己是个无忧无虑的自由人。虽然已不是那个只知道疯玩就行的年纪,但是心中那对自由的向往,还是鼓动着她在安心去公司之前,来一次长时间的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