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他,一路向着古堡侧面的地下室走去,穿过了一条两侧摆满石像的黑暗走廊,我们来到了一扇银色的大铁门面前。铁门紧锁着,厚厚的让人感觉无比的压抑,门上有很多奇怪的图案,像是一种符号或者是图腾,红域人首领将手杖的底部插进了大门旁边的一个孔里,门就嘎吱嘎吱的缓缓开启了。
只开了一半,他就抽出了手杖,然后就径直的走了进去。我们跟在后面,隐约地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光亮。他走了不久,就转过身来。
“到了,你们的同类就在这里。”他低下头,一边看着地面一边说。
我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原来平整的深灰色地面突然变得透明起来,越来越清晰的可以看到我们脚下几米远的地方有好多的人在动,等我们完全看清楚的时候,只感觉到脚下的地面突然下沉,将我们狠狠地摔了下去。
落在一群曾经和我们一样的人类中间,也说不上是一种兴奋还是亲切的感觉里面夹杂了些许的不安。
目测大概几十人,多数都是男性,只有三五个女的。他们看到我们落了下来,倒也显得比较平静,似乎是经常发生的一样。
一个稍微有些年长的黑人走了过来,用我们已经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然后就是其他人的一顿哄笑。再抬起头,红域人首领还站在上面,他缓缓的蹲了下来,说:“这都是你们的同类,我想你们在一起会更加适合,祝你们好运。”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刚才还是透明的地面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我们在这些人类中间,与他们没有任何交流,只是互相看着,短短的几秒钟之内,似乎每个人的目光都交错了一遍。他们互相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指指点点的议论着我们四个。
钟瑞首先忍不住了,发出了一声恶狼般的怒吼之后,人群便渐渐散的远了一些。
等他们没有那么注意我们的时候,蕾蕾指了指地牢的一个角落,我们一边注视着身边擦肩而过的人,一边缓缓地移动过去,靠着墙坐下了。
“我总觉得等我们变回人类模样得时候,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小海一边看着这些我们曾经的同类,一边小声的嘀咕。
“也不见得,我们都是人,没有互相伤害的必要,现在的对手应该是红域人吧?”我说
“我同意,虽然现在无法和他们交流,但是感觉他们只是在嘲笑我们的红域人外表罢了。”蕾蕾似乎也和我有一样的意见。
听了我和蕾蕾的话,小海似乎有些着急的说:“你们看着吧,肯定会出事的,我有预感。”说真的,在小海的坚持下,我也有了一点同样的感觉。这些看似与我们一样的人类,现在几乎都长着一双贪婪的眼睛,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什么,只是感觉现在的平静是在积蓄一次疯狂的爆发。
在这里面的人都无所事事,走来走去,似乎在等待一个时间的到来,有的交谈着,还有的打打闹闹,就像学生时候的操场般嘈杂。我和蕾蕾开始研究这些人,那个最开始与我们说话的黑人,似乎是这里人的头目,他始终坐在我们对角的一把长椅上,可以容纳四五个人的椅子,只有他自己坐着,不时的在与身边的几个男子交谈并偶尔注视我们一会。
蕾蕾发现了这些人里面最年长的一位,花白的头发和胡须,胖胖的身躯安静的靠在墙上,慵懒得像一只加菲猫,所有试图靠近他并与他交谈的人,都被他赶走。
在我们左边的一个角落里,围坐着几个阿拉伯人,一身白衣已经破破烂烂了,却坚持在那里静坐祈祷神明的眷顾。
有三个年轻一些的亚洲人,看说话的样子应该是日本人,总是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说真的,这里一点都不像那个红域人首领说的地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头顶上又开始透出光亮,逐渐透明的天棚开了一个不小的缺口,然后就看到几个红域人开始像下面投掷一些东西,看样子应该是食物和水。我们没有动,而其它人却一拥而上,争抢着去接。
人群在那个缺口下面混乱的喧哗着,那个黑人没有参与,却依然稳坐在长椅上对我们微笑,我与他的眼神几次交流之后,就越发的感觉小海的话有可能成为现实。
抢到东西的人们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开始细嚼慢咽的吃起来。过了一会之后,一切就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看着这些格格国家,各种肤色,各种信仰的人类。我不知道这些人在这里的希望是什么,我不知道囚禁的滋味他们能够忍受多久,我也不知道这些人在等待一个什么样的机会,是选择反抗,还是每天在这地牢里苟且的活下去。
我想了很多,越想就越觉得疲惫不堪,不知不觉间,竟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应该是睡了很久,被吵闹声唤醒的时候我侧躺在地上,身边的蕾蕾背靠着墙,面带微笑的看着对面一群打闹的年轻人,不知道这个粉红色皮肤的女孩是否已经忘记了男友背叛的画面,如果可以回到人类的空间里,不知道还可不可以与她成为朋友……我正在胡乱的想着,头顶上的黑幕再次被拉开了,红域人首领低头看了我们一会,然后挥舞了一下手杖,我们脚下的地面就开始平稳地缓缓上升,像一个托盘将几十粒花生米端起来一样,一直升到与红域人首领一样的高度。
突然,其它的红域人开始用手中的武器推赶着我们,就像赶鸭子一样欲将我们推到前面有光亮的缺口。不知什么时候,那个黑人在混乱之中来到我的身边,用手臂做了一个击打的手势,并漏出了一脸非常凶狠的表情,我知道他在通知我做些什么,却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踉跄地向着那一抹光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