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心怀鬼胎
“小王圣明——奴罪该万死——”
“大国巫不必过份自责,想我冥幽帝国也曾辉煌一时,时下局面困顿不前,犹如群龙无首,众臣子也难免迷茫蜂乱——我知——大国巫会迷途知返——”
“小王圣明——奴只求将功补过,如有差遗,请示下——”
“大国巫请听我此计如何——”鸿离便对大国巫耳语一番。大国巫道:“如此甚好,谨遵小王令。”
翌日,大国巫权衡利弊,决定依鸿离之计,宴请新任太子——旦。席间,大国巫对旦大加褒奖,敬酒连连。那旦自是狂妄,数杯下肚,便口无遮拦。
“我知大国巫劳苦功高,待我坐定江山,必重用大国巫,现今之幽暗国,死气一派,全无生机,我登基大宝,必让四海夜夜笙歌,拥立我者,世袭罔替。我看现今时机成熟,恐夜长梦多,这几日便秘密处死昏王,荣登宝座,还望大国巫鼎力协助!”
大国巫讪然一笑,并未答复。
旦端杯而擎,“大国巫如何笑而不语,我的话有何不妥?”
“太子所言及是,君上对你身份已有怀疑,还是早做打算得好”
“——哈哈——待那昏王醒悟,他早已成我刀下厉鬼——”
“旦——你如此忤逆,不怕丧尽天良——”大国巫愤身而起,将酒尊掷于地上。
“你你——大国巫这是为何?”旦瞠目结舌。
说话间,一群刀斧手夺门而入,那屏风忽然闪开,冥幽帝国的君上暴目视之。
旦大惊失色。
“你——你——你——”君上颤指相向,一口鲜血喷出。
旦全然醒悟,这是大国巫所设陷阱。
“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假东西,还不自刎谢罪!”大国巫厉声怒喝。
旦忽呵呵阴笑,“就凭你们,也有资格,既然如此,我就将你们一并送西天,我也好今日就登大宝!”说话间,狂风乍起,无数无头血怪分袭众人。
大国巫口中念念有词,灰袍一抖,形成一座隐幕,无数血怪挤在幕外,冲撞不进。厅内刀斧手立时被血怪连骨带肉吞尽。那血怪越聚越多,就要冲破隐幕。极光一闪间,九把利剑串并挥来,宛若九龙在天,刃斩之下,血怪悉数哀毙而化为乌有。旦看魔法被破,大势已去,急奔逃窜,那九龙之剑鱼贯追去,从后心而入,前心而出。旦裂尸而亡。
待大国巫目瞪口呆之时,鸿离已收了九剑。
伪太子遭灭,君上如雷击贯顶,一病不起,嘘嘘道:“恢复离儿职位,将王后请出冷宫——”便说不出话来。
九王见事已败露,必会失宠,然权势还在,期待日后东山再起,便主动向王请罪,“伪太子可憎,九弟有失察失职之罪,被那伪太子所骗,并伙同群臣拥立伪太子,弟罪不容赦,请君上严办!”
鸿离知:九王看似请罪,实则将伪太子与自己说成毫无干系,真乃老奸巨滑。
君上断断续续道:“罢——了——罢——了——如若问罪——寡人之罪——最大——”
一场夺位风波散去,鸿离与九王两败俱伤。鸿离虽重得小王之位,但太子之衔并未恢复。九王虽赦无罪,但在君上心中已存芥蒂,其大势已去。唯独逸妃花容重现,喜自不必说。逸妃唯心怀一梗,不想那鸿离如此厉害,败落孙山也能起死回生,不得小视。
君上回寝宫,谢绝一切访客,连鸿离也轻易不能谋面。侍寝的,正是逸妃,她的肚腹日渐隆起,惹得龙颜大悦,不觉病体渐轻。一日逸妃在君上寝前私私耳语,王顾不上重病,竟将其揽入怀中……
“你言当真?”君上颤若枫叶地抱住逸妃,但并不松手。
“君上——你弄疼臣妾了——小心肚里的王子——”逸妃娇嗲化骨地说。
“噢——”君上赶紧松手。看到君上惊恐万状的样子,逸妃窃笑,心道:“你那残体,一阵风尚且吹个跟头,如何对付得了本宫?”
“逸妃——你——你所言当真吗?”
“我的君上——臣妾敢骗你吗——这可是道化极高的圣医所说——圣医还说——”
“圣医还说了些什么,快说——咳咳——”
“圣医说,君上大行仁政,感念九天,遂再得龙子,为使君上达成心愿,此龙子可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长大成人,以为君上料理政事,为国分忧——”
“真的——这真是太好了——寡人要跪谢天恩,快扶寡人下地——”
逸妃便顾做姿态,一同与王进香拜天。
比狐探知此事,如实告之鸿离。
鸿离悲叹一声,怒道:“那个逸妃肚里的怪物,父王竟认定是他的儿子,父王实是昏朽了——七七四十九日,一日一岁,哼,可笑之极——简直是古今未有的荒谬之论——”鸿离闭目良久,忽道:“比狐,逸妃说她怀之物,七七四十九天成人?这可现实?”
“回殿下——现实!”
“现实!”鸿离显然被比狐所言震惊,“你此话何意?”
“回殿下,听说逸妃请了一位法力强大的巫医,据称,那人无艺不精,更擅巫术——”
“巫医?哪里所来?”
“据称来自另一世界——”
“另一世界?”
“浩浩天宇,另一世界就是他星之地。”
鸿离闭目心道:“逸妃孤注一掷,此乃榨干心血极尽最后一滴、最后一搏之举。”
“如此远距无涯,他星之人,如何能来?”
“回殿下——据称巫医‘挪形之术’了得。”
“另一世界的妖巫也来做乱,天宇朝纲紊乱,无主沉浮,将来必治!”
“眼下之切,是那巫医——”
“不错,小王要亲自会他——小王倒要看看,他星之人有何本事!”
鸿离去无忧河边,自菊城入水而死,鸿离每日必去。无忧河赤色不改,鸿离流出两行清泪。
“公子可知这河如何变红?”鸿离放眼望去,眼前立一飘然男子,上下一色的白袍,面容清冷而更放异彩,手中还握一折纸扇,那扇面斑斑点点,若星河灿烂。此人与菊城气度何等的相仿。鸿离的嘴角竟流露了一丝笑意,他把对方当成了菊城。但片刻过后,鸿离回到现实,但神色发呆,注意力集中在了对方的模样装束,显然没有听清对方的问话。
“公子可知这无忧河水为何赤红连绵?”这一句,问到了鸿离的痛处,他又如何不知,菊城葬身此河,此河便成了赤色。
鸿离未语。
那人“刷”地收起纸扇,近前一步道:“此河原清清无比,突然变色不改,实是灾祸之征——”
“灾祸?”鸿离冷笑一声,“敢问尊者大名?”
“在下一凡——”
“敢问尊者来自何方?”
“渺渺之天,遥遥之地——”
“一凡尊者的话,在下不太明白——可是来自他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