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婉玉看非欢对着面袋发呆,走过来问了一句。
“没有盆子啦。没有盆子怎么和(huó)面。”非欢撅着嘴,一脸懊恼的模样。
“你想包饺子?”婉玉看了看桌子上的面板,又看了看非欢手里的面袋,大概猜出个所以然。
非欢咧嘴一笑,看着婉玉,心想:竟然也没有瞒得过聪明的她。还是现代人好,一看就懂。
想起刚才她在纸上画了一个酱油瓶,竟然被两个人误认为是夜壶,她都郁闷了。
“那就先不包了呗。做点别的吃。”
“那怎么行!我让如泠去买的材料,都是用来包饺子用的。牛肉都买来了。”非欢看了屋子里的菜和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那就再出去买吧,我陪你。”婉玉站起身来,走到非欢的面前,淡淡的笑着。
非欢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如泠,我出去一下。回来要做饭,你把厨房收拾干净了备用。”非欢钻进厨房吩咐了一声,拉着婉玉的胳膊,离开了‘欢非欢’。朝寒园的大门走去。
如泠摇首叹息,小姐太单纯了。总要吃些亏,才会真的成熟。
“这是要去哪里?”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凛冽的声音,在非欢刚想抬脚出大门的时候。
回头,阡睿寒一脸冷意的盯着非欢。看到非欢手里挽着另一个人时,墨眸紧眯,盯着婉玉。
婉玉只是淡淡的笑,并没有被这凛冽的目光吓倒。
倒是非欢,脸上闪过一丝惊恐。因为,她看到阡睿寒的身后,阿尔多多一脸苍白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仿佛是肚子痛。
月痕也站在阡睿寒的旁边。
“阿寒哥,你不要责怪阿欢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吃坏肚子的。不关阿欢姐姐的事情。”阿尔多多小脸苍白,没了上午时候的光彩。轻轻捂着肚子,走到阡睿寒的身后。声音虽然仍旧很Q,可是,却略显疲惫。看来,身子是真的不舒服。
阡睿寒对月痕说了两句话,月痕就转身离开了寒园。
“你身为王妃,非但不带头安守本分,竟然领着新来的侧妃出去乱吃东西,还吃坏了肚子!罂粟,你安的是什么心?”阡睿寒站在不远处,质问道。
其实,他原本也没有这么生气的,但是,当他看到非欢挽着那个婉玉姑娘的手时,也不知道为何,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婉玉耳朵上并没有耳洞,所以,肯定的说,她不是大乾王朝的女人。
先不说他是不是男扮女装,就算她是个女的,那也是外域来的。谁知道是不是别国的奸细?
这个傻女人是不是没有一点脑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带进王府呢?
阡睿寒真是越想越气。
“阿寒哥……其实,是我求着王妃姐姐出去的。”阿尔多多耷拉着小脑袋走到阡睿寒的面前,低着头,一脸认错的模样。
阡睿寒没有理会阿尔多多的话,移步非欢的面前,冷冷的打量着她,久久未说话。
“婉玉姑娘……”沉默良久,阡睿寒才缓缓开口,眼睛却始终盯着非欢,“今日寒园有些家事,恕招待不周,请回吧。”
“喂!她是我请来的朋友,你凭什么说让人家走,就让人家走?你也太不讲理了吧,你……啊……”非欢话说到一半,没想到阡睿寒一把将自己揽到他的身边,看似无意,实际上力气大的非欢腰部隐隐作痛。
“婉玉来的唐突,多有打扰。告辞了。不过,临走之前说一句不该说的话:王爷不是一个小气之人,是非曲直应该懂得。冤枉一个女子,不是明君之举。”婉玉看着面前这一幕,仍旧是淡淡的笑着。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非欢,转身离开了寒园。
婉玉知道,阡睿寒是个聪明人。他留在这里,只会给非欢带来灾难。
“你个沙文猪!不讲理!不要脸!!!啊……你大爷的!!我太阳你个仙人!啊啊啊!!”非欢抓狂,看着婉玉离去的背影,眼泪突然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她就那一个真心的朋友,就那一个来自现代的好朋友。为什么这个该死的男人给赶走了。她是个女的也不行吗?难道,当这个王妃,就要与外界隔绝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宁愿不要住在寒园。甚至,她宁愿去那个叫做毒幽谷的地方。
阡睿寒无视非欢的挣扎,像抓小鸡一样的,把非欢抓到了自己的房间。脑中回想着婉玉的话。更是确定,这个婉玉,绝非一般人。
一会儿等月痕回来了,一定要让他去查一查,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阿尔多多看着阡睿寒不客气的带着非欢离开,却是没有再说话,只觉得喉咙有些干。不一会儿,看见月痕领着一个郎中,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进房门,非欢被一把丢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阡睿寒甩上房门,走回椅子旁坐下,看着地上的非欢,但是没有说话。
“看你大爷看!你以为你是谁?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说实话你不信,说谎话你又要罚。不让人活,就直接一掌劈死我!”非欢瞪着美眸,死死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拧眉的阡睿寒,气呼呼的破口大骂。眼角还挂着一层氤氲。她现在是真的真的很生气。
“你以为本王现在不想一掌劈死你么?”阡睿寒拧眉看着面前发狂的女人。
“你……”非欢气的语结,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房门被推开……
“王爷……”月痕进来,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非欢,点头叫了一声王妃,算是打招呼,然后径直走到阡睿寒的身边,附在他耳边低语。
非欢冷冷的瞪着阡睿寒,只见他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难办的事情。
“你确定?”听完月痕的话,阡睿寒抬眼问了一句。
月痕点点头:“月痕亲眼所见。”
“此事不要张扬。对了,你先去给我查个人……”阡睿寒突然想起了婉玉。于是跟月痕吩咐了一句。
月痕领命,转身出了房间,顺手把门关上。
房间里,顿时又只剩下两个人。
“你和婉玉是什么关系?”阡睿寒率先开口。
“什么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跟你说!”厚!她现在还坐在地上呢。
“你可以不说,但是本王警告你。最好离她远一些。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阡睿寒声音冷冷的,走到非欢的面前,伸手把非欢拉了起来,抬起她的小脸,一脸不明所以的笑着:“今夜皇宫内有宴,本王要你穿的跟上午一样正式,去参加宴会。这是你第一次跟父皇见面,本王希望你随手准备点礼物。”
说完,阡睿寒伸手推门离开了房间,脚步一转,朝阿尔多多的‘多雅阁’走去。
非欢望着阡睿寒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满脸不高兴的出了房门。
刚走出房门不一会儿,非欢看到阡睿寒的书房门敞开着。
非欢眼珠子一转,朝阡睿寒的书房里面走去。
他不让自己好过,自己也让他头疼几天。
蹑手蹑脚的进了书房,桌子上整整齐齐。
意外的发现,墙上挂了一幅画。画中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坐在桃树下,桃花瓣片片落下。很唯美的意境。
再看画中人。那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让非欢恨的咬牙切齿的阡睿寒。而画中,阡睿寒旁边的那个女子,非欢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旧情人?
想想也有可能噢。她和阡睿寒是指腹为婚,她入嫁王府之前,说不定两个人都没有见过面。所以,古代的指腹为婚真是害死人哪。
画中女子笑的甜美。一看就是那种乖巧可人的女子。
非欢看着画,心里想着事情。却没有发现,身后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人。
“罂粟,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非欢转身,看见站在门口的阡睿寒,一脸不明所以的笑,笑容却浅淡的未达眼底。
“我……只是……”非欢自认倒霉,她只是没想到阡睿寒能这么快回来。这下,恐怕恶作剧也做不成了。
“回你的‘欢非欢’。”阡睿寒眯起眼,原本就不深的笑容,顷刻间转为阴寒的冷脸,眼睛里面,还闪着危险的光芒。
非欢无谓的耸了耸肩,看到阡睿寒一如往常那冰冷的眼神,她倒是巴不得快点离开。
走到门口,与阡睿寒擦肩而过时,冷毅的声音再次响起:“罂粟,你不要一次次的挑战本王的忍耐力。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有恃无恐而付出代价的。”
非欢身子微微顿了顿,咽了咽口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步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