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言又是一阵苦笑,想起家里那人小鬼大的小家伙就后背直冒汗,“我当然是假怀孕啊,然后在宫外买了一个刚出生的小男孩。”
“呵呵呵……”寻风笑的像个白痴似的,笑眯眯的看着他道,“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我那可爱的小侄儿,呵呵……”
“你……哼!”
当寻风二人到了华府门外,一个见过他们两人的家丁大叫着飞奔进府内。“老……老爷!不……不好啦!老爷!”
满目雪白的灵堂内,里面是断断续续依依呀呀的哭喊声。而那抱着楠木镶金棺材痛哭的,便是仿佛已经八十多岁马上归西的华博强。看样子,他儿子的死对他打击真的很大,原本即使花白也很光亮的头发,如今是雪白杂乱无比了。
当他起身,看到两个化成灰也能认出的女人,华博强便整个人浑身颤抖起来,哇呀呀大叫着便冲了过来,“啊呀呀!还我儿命来!”
“不自量力!”萧雨言嗤笑,微微闪身,却并未出手,这老东西如今这副样子,就算他不动手,怕也坚持不了几天了。
寻风不理会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直接快步进了灵堂。
而灵堂内的仆人们跪了一地,虽说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不见一个人有泪水的,寻风负手而立道,“无关紧要的人赶紧离开,今天我们便要灭了这里,谁帮我去通知一下乡亲们,让大家都来华府集合。”
“我去!”
“我去!”
大家争先恐后的起身,个个双眼放亮,说实话,若不是因为华府比别处工钱高一倍,他们也不会来的,他们只是混口饭吃,并不是真的终于拿恶贯满盈的花老头的。
大家呼啦一下子都冲出灵堂,而棺材的一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瑟瑟发抖的看着寻风,因为她不知道寻风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但终究是会杀人的人,她还是害怕的,万一她是个滥杀无辜的人,那自己不是也要……
寻风挑眉,看着女人的年纪,应该不是死者的娘亲之类的长辈,呵呵,老杂毛,竟然有这般年轻的媳妇,而且还是娶进门来的,真是全天下男人都不敢想的事呢,可想而知,这女人一定不是真心与他过日子的,而且……
寻风转头看了看还未封棺的棺材内,那少了一只手臂的肥胖子……只是少了一只手臂而已,怎么可能会死人?难道是得了白血病,血会流不止?哼!
就在这时,门外冲进来慌慌张张的两个男人,三十岁左右年纪,一个瘦小精明,一个则是稳重,只见他们直接扑到那女人身边,把女人紧紧护在了身后。那女人,便是胡春花,两个男人,一个是管家郝三,一个是大夫长贵。
“女侠饶命!女侠!春花是被抢来的,她不是自愿的,求女侠饶春花一命!”
“女侠饶命!求女侠饶命啊!”
寻风讽刺的扯起唇瓣,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了,看那女人满是仇恨的眼睛就知道,她儿子的死,她不但不伤心,反而有一种实现愿望般的轻松之感,那肥胖而死华福宝的死,八成跟她有关。
但寻风去不想难为他们,既然有两个这么在乎她的男人,她就算再坏,也是坏在那父子俩身上,对别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就当她是为民除害立了大功好了。
寻风素手轻挥道,“你们快走吧,走的远远的。”
“谢女侠不杀之恩!谢女侠不杀之恩……”
“谢女侠……谢女侠……”
郝三和长贵一左一右的扶起胡春花,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他们当然会走的远远的,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回来,这里是让他们三个人都伤心痛苦的地方啊,能远离才好。
片刻功夫,华府门外便围了水泄不通的一圈又一圈百姓,纷纷交头接耳,却没一个人敢进门去的。
而萧雨言,轻轻转身又一次躲过了华博强的第N次攻击,身形转移,把华博强引到了门外。
众人见状,纷纷拍手叫好,他们终于等到这个没人性的禽兽落魄的这一天,叫着跳着,却一个个的都忍不住流下泪来。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高喊了一句,“华老贼要死啦!不能让他死的这么便宜,大家打死他!打死他!”
“对!打死他!”
“华老贼!去死吧!”
人群把华博强为了里三层外三层,纷纷举拳抬脚向他身上招呼过去,嘴里还念叨着他的罪状,骂他不是人,死有余辜,该千刀万剐扒皮抽筋!
萧雨言闪身上了墙头,还好他身手快,不然一定会被这些几乎疯了的群众波及到的。轻弹沾染了细小灰尘的衣衫,撇撇嘴,飞身向院内而去。
而寻风,找到了一间非常尊贵奢华的屋子,就算是黑夜,房间也通亮,四颗婴儿拳般大小的夜明珠镶嵌在屋子的四角,让房间内不必白天黑暗一丝一毫。
宝石玉器珍珠玛瑙翡翠琉璃,各个品种各种样式应有尽有,看的寻风直咂舌,这里应该是那老杂毛的房间了,真是吭了老百姓不少钱,这么多名贵东西,天骄的昭阳宫也比不上啊。
这个房间很大,当寻风转到书桌前时,却是奇怪的一挑眉,这张桌子,紧紧的倚靠在角落,上等的金丝楠木,却没有椅子相配,但这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却是,好好的一张桌子,上面没有任何纸笔书籍,只孤零零的一块乌石制成的椭圆形砚台。
寻风勾唇轻笑,那老杂毛一副文盲的样儿,想装学问人也把文房四宝备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