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怀疑他。
怎么可以!她伤他还嫌不够残忍吗?非得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再补上几刀吗?
即使他清楚地知道月陨只是失去了记忆,但是他还是无法原谅。都说女人的心很小,但是谁清楚男人的心呢?他们一旦爱了,就是至死不渝,一旦恨了,就是不死不休。
他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能够装下一个她,一个小小的她。但是她的心很大,她想要装下多少东西呢?整个世界吗?
“你在怀疑我吗?”北思飘淡淡的语调,一贯的冷酷,温柔毫无踪迹。
月陨的心越发的疼痛起来,“我……不知道。”
受伤的眼神凝视着北思飘,她想要答案,又害怕着这个答案。
郝连狂风一步一步地逼近两人,他该死地厌恶他们两人相望的眼神,像是可以无视一切的相望,他不允许,他们不能够在一起!
霸道地将有些脱力的月陨搂进怀里,恶意地吻上她的唇,他要抹去那个男人的味道,她只能是他的!一遍遍地吮着她的唇,甜甜的,又有些苦涩。
月陨用力地挣扎着,他的吻好疼好绝望,她不排斥,但她却不敢接受,在北思飘的眼前。
北思飘一动不动地看着两人的纠缠,只是看着,脑海一片空白。
“小月儿……”他的小月儿,在哪里?
带着绝望的呢喃钻进月陨和郝连狂风的耳中,月陨一下子推开晃神的郝连狂风。
三个人,相隔两步,谁也靠不近谁,谁也不敢踏出第一步。
月陨看了眼郝连狂风,又看了眼北思飘,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一个冰冷,一个温热,一个带着她千年的爱情,一个有着陌生的幸福。
她的理智让她走向郝连狂风,但是看到北思飘空洞的血眸,她直觉地想要走进他的心里,抚慰他的疼痛和绝望。
理智和感觉在拔河,谁也放不了谁。
心,好疼,慢慢地裂成两半……
月陨嘴角微微扬起,扯起苦涩的笑容,慢慢地转身,背向两人而立,“对不起……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有些涩涩的味道,她就像一个孩子,独自站在天枰之上,走有为难,走向哪一边,都是灭亡。
“我走了……”语调清脆,却不知早已泪流满面。
“我不准!”
郝连狂风和北思飘同时喊道,拉住月陨的左右手,谁也不愿放手。
两只同样熟悉的大手握着她的,感受着同样的眷恋,坚固的防线崩塌,“不走,怎么办?让你们父子反目吗?让我成为罪人吗?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郝连狂风握紧她的手,感受着令他安心的温度,“让你离开,我也做不到。我等了你万年了,还要我继续等下去吗?没有你,我真的……会死……”
北思飘冷酷地站在一边,冰霜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情绪泄露,但是握着月陨的大手,却沁着汗水,他在害怕。
“飘儿,你明知道我们的爱情,为何要来招惹她?”郝连狂风清冷的语气逐渐变得尖锐起来,“你是我的儿子!”
“对不起,我,不会放手。”北思飘空洞的血眸露出嗜杀的绝望,“死也不会。”
“好!很好!”郝连狂风脸上的印记红的更加邪狞,仿佛正要冲破牢笼,“只要你能从我手中带走她!”
北思飘绞疼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是他的义父,给了他生命和一切荣誉,另一个是他生存下去的意义,没有她,他生不如死。
该怎么抉择?他的爱情竟也如此卑微。
他没有那个实力从义父手中带走月陨,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既然如此,那么……
“对不起,义父……”北思飘体表泛起暗红色的光晕,“我不能没有她。”
郝连狂风对北思飘的动作熟视无睹,黯淡了眼光,“飘儿,你明知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为什么非得和我争月陨?”
“义父,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她!”北思飘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他的坚定,没有谁能够动摇他的信念。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郝连狂风也冷冽起来。
月陨看着两个蓄势待发的男人,心中疼痛更甚,她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郝连狂风、北思飘!我不是一个物品,不是你们谁打赢了,我就是谁的战利品!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可以靠武力来豪取强夺的吗?”
“月……”
“小月儿……”
月陨无奈地后退一步,神色低迷,“我们都需要好好考虑清楚。风,我们之间真的缺失了一点点的了解,我们都无法看懂对方。现在的你,不是我记忆中的你,现在的我,也不是你记忆中的我。还有飘……对你,我……”
北思飘期待地看着月陨,身上的戾气渐渐平复,“小月儿,你只是忘记了,我会等你记起来的,我们一起努力……”
“住口!”郝连狂风愤怒地阻止北思飘的话,“你在用什么身份和我的女人说话!她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女人!她是你的义母!永远只能是这个身份!”
“义父!你要找的是的那个人与月陨没有关系,就凭一张越世神弓就可以确定月陨就是那个女人吗?经过了万年,你还能这么确定月陨就是你等的她吗?她根本没有你们一起的记忆!为什么要将你的私心强加在月陨的身上!”北思飘第一次向他的义父大声说话,一直以来他都将他的义父当做神一般来膜拜,但是现在他只是和自己站在对立面的情敌而已,他们的地位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