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身边各形各样的人相处多了,傅雨溪无常不感叹着“男人”这种生物——经不住诱惑而且喜新厌旧,贪心一直都是常态。
至少在她心里,秦微易就是如此的,她曾经亲眼见证了言西那段疯狂的暗恋,天真且不顾一切的追逐着那段缥缈的感情,傅雨溪很清楚,言西不是个爱付出的女孩,但却对他坦诚了全部,世事变迁,什么天长地久终究敌不过人潮里更有缘分的一次注视,很显然,秦微易反悔了。
傅雨溪不相信男人,从来都不相信。
可是后来景瀚出现了!那个如明月般柔和的男人,从小浸泡在书香之中的他仿佛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吸引力,这正是傅雨溪所欣赏的地方,他为言西做的很少,要求也很多,但是,他却有一颗爱言西的心,这样就够了!
她曾经十分安心的把言西的手放进他的掌心,直到安怡出现在婚礼上的那刻……
看着言西有些疲惫的爬上楼梯,傅雨溪默默的把手指中间才燃到一半的烟给掐掉。
“你一大早干嘛去了?”
“刚刚都听到了?”
言西从包里翻出了一把钥匙,并没有回答傅雨溪的问题,微微颤抖着的手混乱的划着锁孔的四周,反复几遍,却怎么也对应不进去。
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我其实也没有太注意的。”
傅雨溪沉默着上前拿过了钥匙,打开了大门,她回答的声音低低的,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其实她全部都听见了,言西也一定知道自己全部都听见了,但言西太要面子了,也太爱逞强了,但凡她觉得自己一人能解决的事,从不会劳烦别人,哪怕劳烦的这个人是傅雨溪。
“我当时在和我爸打电话的。”
“我刚刚挂了电话,你就上来了。”
“我通话记录还在手机里。”
言西并没有接话,只是把包随意的往旁边一丢,便整个人蜷缩进了沙发里一动也不动,她没有看傅雨溪一眼,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散落下来的长发轻轻的遮住的了她的脸颊,是说不出的疲惫。
都结束了啊!
人生就是这样可笑啊,上一秒的天长地久往往很有可能就会因为一句话而立马天崩地裂,老死不相往来,白头偕老虽说不多,却也有出现的可能性,但言西却没想过这辈子要一次次的诀别这么多的人,有对她好的,也有主动离开她的,那些日子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言西总会觉得心头有些落空空的,即使是她那个早已记忆朦胧的爸爸,言西从来不想去埋怨谁,因为她也有错,但却不得不得一次又一次的感叹着感情这种东西的滋长,原来一切的痛苦,都来源于根深蒂固的习惯。痛过,伤过,对她来说早已不是成长,而是伤疤了吧!
门铃急促不断的声响很快便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门外的人似乎很急,没有按几下门铃,便开始用力的敲起了大门,“咚咚咚”的一声比一声大。
“诶呦喂,来了,来了。”
傅雨溪的高跟鞋才脱到一半便又匆匆穿上了,她一脚踩着拖鞋,一脚便拉着高跟鞋踉跄的走到了门前。
“你有……”
傅雨溪刚要不耐烦的破口大骂,眼前突然出现的秦微易的脸就像是个果核,死死的卡在了她的嗓子里出不去。
“我找言西”
秦微易连看都没看傅雨溪一眼,风风火火的便冲了进来,一脸焦急直到看见了沙发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才默默松了一口气。
“秦先生,”傅雨溪换上了高跟鞋倚靠在门边,神情冷漠,“我们谈谈吧。”
秦微易没有说话,只是把怀里的饭盒随手拿了一块布包好放在了桌子上,再一次确定了言西并没有任何问题,便主动走了出去。
原本秦微易都让送餐的小哥到小区门口了,可看见景瀚失魂落魄的从言西家的那栋楼里出来,秦微易立马绷紧了神经的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她不会有事,他不敢拿她怎么样的!
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又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终究是形式所逼。
“秦先生,你我也算是老同学了,我说话直了也请别介意,我希望您可以离言西远一点。”
傅雨溪身材本就高挑,高高的鞋跟更让她不输于秦微易,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从来都不。
“哦?”秦微易玩味的笑了起来,“凭什么呢?”
“就凭我是言西的朋友,也凭你曾经狠狠的伤害过她,您应该很清楚,您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资格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来照顾她了。”
“傅小姐可真是伶牙俐齿,不过,”秦微易转身向她挥了挥手,“没有资格我会自己争取,也会自己判断,就不劳烦傅小姐再来评判,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言西,陪在她身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