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轻哼:“你怕过他?他说你在玩火自焚,这可是没解药的。”
如玉不觉松了口气:“他骗人。那东西的叶有毒,但根却是解药。我都试过好些小东西的,而且还自己亲自试过了。”
黑子不安的探她的脉息,过了一会儿,才沉沉的看她蛮不在乎的眼睛:“你怎么这样子胡来?”
如玉伸手揉他的脸:“黑子最好了,这可是我们的秘密,不可以乱说出去的。”
黑子有些语结,不再多说,把如玉揽在胸前,移到更里面的角落里,寻了地方,让她依着自己小歇:“睡吧,眼睛都要烂了。”
如玉眨了眨酸涨的眼,轻笑不语,闭上眼,靠在黑子的肩头歇下了。
第二天傍晚竟有人来赎人,几个耐不住的都往牢门移,却只惹来一顿棍打,只好哀叫着往回缩成一团,才让出一条道,被官差恭敬的请进两个人来。
进来的人一个是有些福态的中年男子,他用手巾挡着嘴鼻,精明的眼倒灵活的到处转着,再偏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小丫头。
小丫头从他宽阔的身子后探出头,一眼就望见了黑子。可黑子只是偏过头把如玉靠在他肩头的半张脸露了出来。
丫头不由瞪大眼,有些慌乱的看了看那中年男子。男子发现异常,也定睛去看那一男一女,那女的满脸泪痕面色绯红,额间还有细细的汗珠,眉头紧皱,模样极忍耐。
此时黑子见他们神色有异也忙着回头细看如玉,不觉急了,忙扶住她的脸:“如玉,你怎么了?哪里难受了?别怕,大玉来接咱们出去了。”
中年男子一听这话,急急的上前,把如玉半抱半扶的拉到自己身边,对一旁不解的官差说:“小爷,我们本来是想领这个小伙子的。可是这个孩子不得不先带走。她是我们当家正在寻找的侄女,这位大小姐没想到被你们请到了这里。我可不敢,把她放在这里,等当家的来亲自领回去。”
官差也急了眼:“看看这事闹的,一定是误会,误会。”此时再看这个女娃,虽然衣着邋遢但质地却是上好的,一看怎么会是难民?那群办事的饭桶!
官差忙上前帮着大玉扶起双腿有些发麻的黑子,才又弯腰对中年男子说:“贵爷,这中间一定是误会,这事你可得跟六爷好好说道。这小姐可病得不轻啊,莫不是出外玩时遇着了匪人?快些先救小姐要紧啊。”
贵爷边推开要来扶如玉的黑子,边对大玉说:“你先带他回去,我马上要送小姐去寻大夫,就不陪你们了。”
大玉还没应承,黑子就在一旁急了:“不行,她烧得厉害,我对你不放心。”
大玉忙扯黑子,黑子仍盯着贵爷。贵爷好笑的瞟了黑子一眼,再看了看一脸莫名的官差,才抱起了如玉说:“你离我家小姐还是远点好。她可是我们万里雄风的未来当家人。你拿什么来配她?”
黑子有些屈辱般的僵了身,任由贵爷带着如玉离开。大玉委屈的推了推黑子:“他是六爷的人,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在这里,我们都要仰仗他呢。等六爷来了,你再跟他理论,可能说得清些。”
黑子转身急急的往外走,大玉只好对一旁的官差陪着笑辞行后也跟了上去。官差是收了大玉的银子的,自然态度极好。
自从白小天接到了小六传来的消息,就把无头苍蝇似寻人的人马分派到了如玉可能来的京城,一时又与小六的万里雄风联系紧密,他们一致认为小五的遇害一定不光是小六的仇家,毕竟那致命的箭伤与曾插在白玉堂和柳小玉的胸口的伤痕一模一样!那这笔帐可就不是小六一个人的事了。
如此一来,京城将成为一个主要战场,小六想到如玉毕竟与白家村里的人熟悉,便跟白小天提议,他让出京城里的万里雄风店,换程元手里的瘟疫秘方,毕竟在芙蓉岭大批的难民死亡,再加上连日的阴雨,大多难民体力不支营养不良,让他一时失察泛起了瘟疫。好好的芙蓉岭竟有了人间鬼界的凄凉,他需要秘方,拯救他在中原的根基。
白小天自然应允,立马还让程元亲自赶赴芙蓉岭配制解药,让黑子带着大玉小玉先往京城探消息,只等白印山带钱和人到京城接手万里雄风。
只是白印水在此事上失责重大,被勒令随着程元也去了芙蓉岭。其实白小天只是怕如玉一时自不量力,又留在了芙蓉岭做了赤脚郎中,程元要忙着照疗病患,哪有空去寻那个丫头?但怕小六多心,借白印水的过错说事而已。害得小六当时冷冷的说:“哦,我那里原来是被流放的聚集地啊?”
只是白小天没有回话,仍沉着神色说:“其余人留在白家村,但要筹备物资。我们的安逸日子快到头了。”
贵爷刚回万里雄风的后院庭,那里等着的郎中们就忙碌了起来,可探脉了许久,转了全部人手,他们仍是吱吱唔唔的。
贵爷有些受不了了:“怎么?各位准太医也有犯难的时候?”
有人忙着跟上前行礼说:“小姐的脉象和缓均匀,为常脉,可是她面色绯红,盗汗,明显的阳气在表攻邪,可偏偏探不出哪里有毛病。”
贵爷嘴里说话虽有些不客气,可心里明白,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他们如此说自己无能为力,也是不得已了。贵爷焦急的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才静下心神来,对几个郎中行礼:“求求各位了,我既然求着了各位,就请各位一定要尽心才好啊。这位小姐可真的不是寻常女儿家,她可是我们万里雄风的未来当家啊,不能有差池的。不然,小老儿也不敢惊动你们这么多的大人物啊。”
几个人都在为难中坚持,匆匆有人走过来,附耳对贵爷说:“六爷派人传话来,让您火速送往如家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