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姓赵的副掌门已经挥手,潞河门门人撒出网绳,欲将青奴二人擒入网中。青奴在跳上来之前早有准备,她一扬手,手中的布包撒开,里面的断瓦片片飞出,青奴各处施力,那断瓦本就尖利,顿时向四面八方飞去,片片直击罩上来的网,二人瞬间破网而出。随着二人冲破桎梏,那断瓦也将潞河门门人击打得措手不及,直击他们面门脖颈,几人当时毙命。
青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情,一扬手,下面的百姓们才看清她用来包裹瓦片的正是自己的一件外衣。
赵姓副掌门面色大变,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绝无鬼和钱三龙四此刻更是惊诧万分,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想法。钱三龙蓦地一抖手,黑铁剑直袭青奴,同时绝无鬼怀中几道镖飞出,青奴心中微顿,脚步轻移,身形动处,瞬间已经掠到绝无鬼身边,左手扬起,“啪!”一个巴掌。
“好好好!”那绝无鬼连说三个好,捂着侧脸,怒火中烧。
另一边赵副掌门和所剩不多的几个潞河门门人与司徒芙静斗得难解难分。青奴向后跃起,躲开绝无鬼的杀招。
那钱三龙手腕一抖,挥剑刺出,绝无鬼双全同时使出,向青奴袭来。
这二人功夫比起梁家二兄弟所差甚远,青奴空手对峙,丝毫不落下风。
只见青奴右手拍出,脚下跃起,手中所持的衣裳随手腕一动,犹如银丝绳索,她速度极快,身形如同流云一般,右脚跃起时左脚跟上,直踩冲过来的钱三龙肩膀,同时脚下用力,一跃极高,猛一转身,手中的衣裳就将绝无鬼脖颈缠住。
“你这色狼,不知有多少姑娘折在你的手中,今日你这名号,就到头了。”
手腕用力,未等绝无鬼挣扎,他已经成为了绳下恶鬼。
观战的百姓愕然,没想到手起刀落之间,这年纪轻轻的漂亮小姑娘就要了采花恶人的性命。本为极好的事情,然而出手的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清丽的官宦女子,手段言语又决绝狠辣,看热闹的百姓们无不心中一凛。
那钱三龙见绝无鬼丧命,不禁一惊,立马回身,用十足的功夫招呼青奴。他本以为这样的一个女子不会有什么作为,却没想到直接要了身边功夫高强的绝无鬼的性命。
那边赵副掌门与司徒芙静虽在打斗,却在过招之间无时无刻不注意着身边其他人的状况。司徒芙静本身极为担心这个对自己仗义相救的姑娘,如今看来,这姑娘武艺高强,不仅能够自保还能够杀敌。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钱三龙向青奴喊道。
青奴心中思索,自己究竟应该如何自报家门?
乐裳兮?青奴?莉莉丝?
忽然就恍惚了。
正在这时那钱三龙剑尖点到,青奴立即后退,同时弯腰下腿,接着后退从头顶跃起,呈半月状直击钱三龙的脑袋。
这一击煞是好看,下面的看客们叫好声一片。
被青奴踢到的钱三龙头疼欲裂,眼冒金星,向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青奴正欲乘胜追击,忽然身体里一股寒冷冲上来,直击自己的五脏六腑。
青奴登时就喘不过气。
释梦能力消散,青奴心下一念:“不好!”
只见姓赵的副掌门与爬起来还击的钱三龙同时击来,绳网与黑铁剑向自己头顶打来,眼见就是头破命丧之势。
忽然司徒芙静由旁边冲出,一脚飞起直踹钱三龙的侧腰,同时死死抱住姓赵的肩膀。
姓赵的手腕一动,绳索向后抽去,打在司徒芙静的身上,登时这紫衣姑娘就皮开肉绽,强力将司徒芙静掀翻在醉仙楼楼顶,接着从楼顶滚了下去。
“司徒姑娘!”青奴喊一声,身上寒冷还未散去,那二人的兵器又一次向自己袭来,青奴拼尽全力使出释梦能力,忽然在一瞬间那二人像是受到什么阻止,双双向后跌倒,潞河门的几个人更是脚底不稳,仿佛自己练功一般向空中翻滚,接着跌下楼去。
青奴心知这不是自己的释梦能力,她身上无力,看着四周,唯有飒飒的风与楼底不时传来的百姓喧闹惊叫声。
也在这时,青奴在自己的人生经历中出现了从未感受过的一种感觉,好像是有一个什么人与自己感知到了,确切地说是那个人的能力与自己的能力在林中的黑暗里相遇了。青奴无法从那片黑暗中看到对方,但是她感到,在自己周围必定有一个人,隐藏在这气流的深处里,具有与自己相似却强大得多的释梦能力。
这种感觉在青奴心中无形地泛起一阵惊栗,比起惊喜,不知为何更多的是恐惧。
正当青奴恢复体力的时候,街道四周几匹马飞驰而来的声音,接着无数人整齐地跑动,接着齐齐在醉仙楼下停下来。
“三少主!”二管家的声音传来,接着几个红衣死士脚下一蹬马鞍,即刻飞身而上,护在青奴身边。
所有人都睁目结舌。
青奴摆摆手:“扶我下去,跌下去的那个姑娘如何了?”
一个红衣死士拉起青奴,将她抱起,接着跳落在地面上。
司徒芙静好好地站在地上,只是右肩膀看似伤得不轻,衣服被绳索抽破,半个袖子都被鲜血染红。
青奴心知必然是刚才的那个人将司徒芙静缓缓放下,才不致司徒芙静丧命。
她走过去道:“司徒姑娘,你这伤看起来严重,和我回府我找大夫给你医治。”
司徒芙静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那些卫士的装束,眼神变冷,对青奴道:“你是凌霄宫的三少主?”
青奴点点头,上前一步想看看司徒芙静的伤势。
谁知那司徒芙静峨眉倒立,躲开青奴的手,接着道:“没想到你是凌霄宫的人,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竟得三少主搭救,但适才小女子也救了你一命,权当两不相欠。”
说着司徒芙静一转身,冲入人群里,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