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的话,大哥记住了!”严妈醉意醺醺的答道。
一顿饭吃下来,桌子角,已经堆了一大堆的空酒瓶子。
水沫儿扶着摇摇晃晃的严妈,过去路边给他打车。
细细的说清楚严妈的住址,再付足车资,水沫儿这才放下心来,跟严妈挥手而别。
而此刻的严妈,早已经倚着车座,深深的睡着了。
水沫儿背着自己的大大的帆布包,默默的往回走。
有一个爱喝酒的老爸,有时候,也是会有一点好处的。
至少,稍稍的喝上几杯,不会像别人一样,面红耳赤的,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就像此刻,虽是喝下了那么多的啤酒,感觉肚子涨得厉害。可是水沫儿的脑袋里,依旧是一片清明。
清醒得,就像从来没喝过一样。
以至于此前的种种伤痛,都脉络分明的清醒的记得。
那伤痛,在脑海里执着的搅动着,蔓延着,并不因为喝了酒,就轻易的放过自己,给自己一点喘息之机。
所以,目下水沫儿唯一能够抱怨的就是:
为什么,自己就偏生不能喝醉呢?
别人都可以醉,或是可以装装醉,借故耍耍酒疯,可以轻松一下,也是好的。
可是,到了自己这边,明明陪着严妈一起灌了自己那么多,严妈都可以“呼哧呼哧”的睡过去了,偏生自己,却还是这般慢悠悠的,清清醒醒的,在路上走着。
而且,回去的路,走得是端端正正标标准准的,一丁点都没走错。
就连脚下那双白色高跟凉鞋敲打着路面的声音,依旧是沉稳而又清晰。
妈蛋,为什么,就连醉一醉都不可以!
水沫儿在心里辗转哀号道。
一回到住处,推开那扇吱嘎直响的铁质防盗门,水沫儿一把扔了那只帆布包,一头扑倒在自家那张小床上。
那床洗得干干净净的被褥,柔柔软软的,触在脸上,让人有一种久违了的放松。
酒劲终于上涌。
水沫儿在喉间轻声咕哝了一声,终于蜷起身子,抱着自家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他个混天黑地。
不知道睡了多久,水沫儿只觉得有个人在用力的推着自己:
“沫儿,沫儿,醒醒,醒醒!你今儿这是怎么啦?也不去上班,还满身酒气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水沫儿用力的睁开眼睛,正对着了金美那张满是关切的脸:
“沫儿,快说说,你这都是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终得到一份关怀,水沫儿不禁鼻子一酸,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姐,这回还是那个死女人啦。她硬是挤兑着我们老板,愣是把我和严妈都给开了。这下,我又得出去重找事做了……”
金美气得一抖一脸的疙瘩,叉腰骂道:
“靠!那个死女人,还真不是东西!自己搞不掂自己男人不说,倒是出来四处的祸害人!如今倒是欺负上咱们水沫儿头上了!沫儿别怕,既然是去不了歌厅,咱就暂时不唱了!明儿,跟姐一道出去摆摊做生意!你放心,只要是生意做稳了,一天挣的钱,不比你唱歌挣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