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清纯小姑娘模样的女子走了过来,不情不愿的扶起摇摇欲坠的沈沐风,嘴中还扬声喊道:
“严妈,再给我拿三百块过来,我帮着你把这位客人送走!”
这一次,旋风般飞速而至的,是个打扮入时的娘娘腔男人。
“水沫儿,钱刚刚不是给过了吗?怎么又开口要钱了?”
水沫儿有些不爽的用力瞪了过去:
“今儿,本姑娘超常发挥,统共喝下六杯了,怎么,就不算了吗?!还有,这人的车钱旅馆费用,难不成该着由本姑娘来替你掏了?!”
“算的算的,我的小姑奶奶,我只不过是开口问一声吗。诺,三百块给你,一个大子都不曾少你的。满意了吧?这个样子,你可以帮忙送下这位客人了吗?”
“这还差不多。”水沫儿接过钱,顺手揣在自家兜里,这才扶着烂醉的沈沐风,低声嘀咕道:
“唉,这傻大个儿,可真够沉的了!偏还是叫我去送!这些日子,咋么老是好事全没有,烂事一大箩呢!唉,算了,谁叫我水沫儿生来心软呢!”
事实证明,通常,心软的代价,一般都是巨大的。
赖在这边喝了半天的沈沐风,原本就已经喝得处于醉与不醉的临界状态,这一会,再加上几位妹妹的殷勤劝酒,那醉酒指数,早已经直接爆表了。
所以天旋地转。
所以站立不稳。
所以一遇上一副可以暂时依靠的肩,沈沐风一下子就不管不顾的全数倚了过去。
哪里还有功夫分辨,身下这副弱弱的身板,到底是抗不抗得住。
这可就直接坑苦了水沫儿。
拼命的抵住将近二百斤的体重不说,还有一颗胀得紫红色的脑袋垂在自己的耳侧,嘴巴里还在一阵一阵的推送着酒气。
那气味热乎乎的,感觉相当的难闻。
水沫儿不由的在心底暗咒了一声:
妈蛋,这个该死的家伙!有钱,有钱倒是夹瓶好酒坐在家里慢慢去喝呀,做什么醉在这边,这般的拖累人!
拼尽吃奶的力气,水沫儿终于将这家伙成功的拖到门外。
赶紧挥手叫来一辆的士,塞了一百五十到司机的手中:
“这钱是车费,加一个最近的旅馆,能让他躺着醒过来就行,麻烦了师傅!”
那师傅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将沈沐风一把塞到车内,飞快的疾驰而去。
水沫儿终于直了直腰板,理了下肩上小小的双肩包,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在不服气的想道:
妈蛋,今儿这最后的五十块,算得上是一整天里最难挣的钱了。话说,把自己累得像狗似的,才不过捞了他五十块,实在是太不值了!
这个严妈,下次再喊,也要学乖一点,再不要理他了!
水沫儿的住处,离此地不是很远。
因为每天回家很晚的缘故,和这间酒吧签约之后,水沫儿咬咬牙,就在这附近找了个稍微简陋便宜一点的住处,而且,是跟一个叫金美的年轻女子合租。
初见金美时,水沫儿默然的怔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