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丛简去了加拿大,走的时候没有向柳心甜辞行。
柳心甜坐在办公桌前,来回地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江丛简对她态度的突然改变,柳心甜猜想一定是他的儿子小林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回忆起刚进江家时,江林看到自己时的表情,震惊,愤怒,还有惋惜。这可能是自从嫁给江丛简后给自己最温暖的感觉,至少还有人,比自己的父亲更在乎自己一生,这个人还是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后来江林为了她和自己的父亲闹翻搬出了现在她居住的那栋别墅,有一段时间,她特别感激江林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知道,江林对她的帮助和关心,绝非男女之情,而是因为江林的善良和正义,他痛心事情的发展,却也无能为力改变什么,所以最后,他搬离了那个时刻让他痛苦的房子。
柳心甜清楚地记得,江林搬走的那一天。
再一次因为柳心甜的问题和江丛简大吵一架后,江丛简在狂怒中摔门而去。江林收拾完行李后,敲门进入柳心甜的房间对她说,“心甜,我以为你能帮你,可是我错了,你还年轻,你的人生不能从此在这个大房子里度过,你本应该过着年轻女孩梦一般的生活,去笑,去跳,去大声地歌唱,甚至去痛快地谈一场恋爱,可是这些都不属于你了,而造成这个悲剧的,却是我的父亲。”
听到江林真诚的说着,柳心甜委屈地哭出了声,从来没有人为她想过这些,自从母亲去世后,没有谁能象现在这个人一样推心置腹地向她说起这些话。
看着柳心甜泪流满面,江林的心痛苦到了极点,他心疼极了眼前这个女孩,象心疼小妹妹一样地心疼着她,他不知道,这个女孩今后的人生,又将会是怎样一种境遇。而另一边,却又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父亲!
自己只能做一个逃兵,逃开这个令他痛苦的地方,“心甜,很遗憾我没能帮到你,但愿老天不是那么残忍,别再让你承受太多。”
江林走了,带走了仅有的一丝暖意,那个大房子,更让柳心甜觉得冰冷。
尽管江林曾经那样努力地帮助过自己,可是柳心甜自己从来没有想着要为自己去抗争什么,自从知道父亲的打算那一刻起,她对一切就绝望了。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出卖自己,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她去珍惜的呢?
嫁给江丛简,或者嫁给任何一个人都是一样的,她的心已经死了,而留在这个世上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而已,至于谁得到这具躯壳,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柳心甜象一只冬眠的蜗牛一样把自己深藏在了壳里,默默地承受着一切所发生的事情,不说话,不流泪,甚至,没有了悲喜。
看着柳心甜象一个假人一样地呆坐在桌前,司诺言有一些焦急,他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接近她的理由。他很懊恼,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他连着几天把大量的工作交给了助理,而自己,却看上去悠闲地坐在方维敏的办公室里闲聊着。
“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和她说上话。”司诺言这样对自己说着,又苦于用怎样一种方式上去和她打第一声招呼。司诺言发现自己竟然象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样紧张和患得患失,这种感觉,让司诺言的心里很不愉快,“去******,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司诺言发狠似地啐了自己一口。
可是该死,发完狠后的司诺言发现,这个象烟一样飘忽的女人却真的已经象一团烟一样地把自己包围,在他的周围似乎早已经无孔不入了。
江维敏打量着对面的司诺言,这家伙显出少有的憔悴,是为了办公室外面的那个女人吗?他有些不敢确定,毕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司诺言这样失态过。
他看着司诺言狠狠地灭掉手中的香烟,仿佛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站起身来大跨步地向办公室外走去,当他醒悟过来想去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江维敏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当司诺言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又岂是他能阻止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