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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这个劣徒,你竟然要违背使命?!”
“不是违背啊,师父!我只是想请求师父换一个人去完成使命。。。。。。这样,可以吗?”
“好吧。给我充足的理由。”
“师父,因为我,我坠入了情网,我,爱上了一个人。。。。。。”
麒麟悄悄接近茅屋,听见了屋里的说话声,她把耳朵贴到门上。。。。。。
“你爱上了谁?”沙哑的声音简直像冬日寒冰,不过还是很冷静。
“我爱上的人她是,她是三苗国公主麒麟。。。。。。”
“原来是她?”沙哑的声音迟疑片刻,其实这个能够未卜先知的声音何尝不知道玉夔已经爱上麒麟呢?“玉夔,你好糊涂啊,麒麟的父亲继尤是杀害你父母的仇人,你怎么会爱上他的女儿?”
------门外的麒麟一愣,父王杀了玉夔的父母吗?怎么会这样?那么玉夔的父母又是谁?不过,父王杀过千千万万个人啊。。。。。。
“我知道,师父,我知道麒麟是仇人的女儿。可是,我爱上了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爱得不能自拔。只要师父您允许我放弃使命,我宁愿追随麒麟一生,保护她,照顾她,爱她。。。。。。”
沙哑的声音冷笑道:“哼哼,恐怕琳琅玉的意志没有任何人能违拗。你想保护她,你保护得了吗?你想爱她,那么她会爱你吗?”沙哑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得几乎听不见,“如果她真的能放弃她应有的情缘而爱上你,那恐怕还是她天大的造化呐!玉夔,你的使命必须由你来完成,我不允许。。。。。。”
杀父仇人,琳琅玉?门外的麒麟已被屋内的话惊得心悸不已,但是听到“那么她会爱你吗?”后面的话就再也听不清。
她想听得更清楚,她凑得更近。。。。。。门本来没有关死,此时受到麒麟的挤压,吱扭一声向里打开了。。。。。。
麒麟大惊失色,扭头就跑。
屋里的谈话立刻停止,玉夔的师父冲出门外,------一身黑袍,黑头巾裹着头和脸,只露出额前的白发和一双深邃的眼睛,可是单凭这双眼睛实在无法判断此为何人。。。。。。
麒麟已经跑到树林里了,她惊魂未定地回头张望一眼,远远见那个黑袍的身影似乎正对着她逃跑的方向微微哂笑。
玉夔并没有出屋,他还跪在地上等候师父的发落。
师父走了进来。
“师父,是什么人在外面?”
“不是人,是一只山猫。”
师父的哂笑被头巾遮挡,玉夔当然看不见。玉夔低下头去:“那么师父,我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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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夔,你不要再糊涂了,赶紧悬崖勒马吧。你的使命无法更改,必须由你来完成。这是上天注定的。我辛辛苦苦栽培你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等到你涅磐成道的那一天,我不会半途放弃我的努力。如果你不想离经叛道,被我逐出师门,从此背上叛逆之名被师祖送上断头台的话,你除了使命别无选择。更何况,我把名誉看得比命还重要,我不会给人留下一个择徒不慎,或者我的徒弟都是笨蛋的笑柄。所以我不会允许你有任何动摇。”师父冷笑两声,“哼哼,至于你所谓的爱情,那只是一阵乌云一阵细雨,很快就会云消雾散,雨过天晴。这个我也给你讲过不知多少回了,想必不需要我再重复吧!”
玉夔沉思不语,眼睛里闪过凄绝的忧伤。师父给予他的巨大压力,令他无法屈服。一日为徒,终身为父母,更何况,自己从小父母双亡,是自己的师父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当成亲生孩子抚养成人的啊。
刚刚回来时建立的决心轰然倒塌了,离经叛道只是沙滩上的建筑毫无根基。刚才,他是决定祈求师父允许他放弃使命,允许他进入红尘生活的。。。。。。可是他现在明白,他做不到,违背师父的事他根本做不到。他只能是想想而已,他所有的动摇也只能保持在幻想阶段,根本无法付诸现实。他当然不可能因为这几句话就放弃对麒麟的感情,但是他更不可能放弃对师父的忠诚。
最后他嗫喏说道:“师父,我,知错了。。。。。。”
“唉,”师父叹了口气,“你快起来吧。”
他缓缓站起,忽然又跪下:“可是师父,麒麟,麒麟是无辜的啊,能不能不要伤害麒麟呢?”到现在,他发现他最担忧的人竟然还是麒麟。
师父闭上了眼:“这是天意,这些事我管不了。。。。。。。你闹腾这半天,我也累了。你走吧。在使命完成之前不要再回来。。。。。。”
跪在地上的玉夔五内俱焚,麒麟,麒麟啊,难道我一个堂堂男子汉就保护不了一个心爱的姑娘吗?一股热流冲上双眼,泪珠噼啪掉在地面,他下意识地抹了抹脸。他怕师父看到他没出息的泪水,赶紧低下头给师父叩头。。。。。。
等他叩完头抬起朦胧泪眼,屋里陈设依旧,已空无师父的身影。。。。。。
麒麟跑进树林,找到枣红马。她刚一跳上马背,就后悔莫及。。。。。。
我真是愚蠢到家了,我跑什么呀,我怕什么呀?玉夔是我的好朋友,我跟踪他偷听他都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再说他们背后议论我,谈到琳琅玉,这都是跟我息息相关的事情,心虚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我!那么我跑什么呀,倒好像是我做了亏心事一般!
父王究竟为何杀害玉夔的父母?琳琅玉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行,我现在就回去,找他们问个清楚!
麒麟冲到茅屋前,推门进屋:“玉夔!玉夔!我是麒麟!”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几样旧家具,上面盖满厚厚的尘土,一看就是久无人居的样子。
“玉夔,玉夔!”她在各个房间里查看一番,实在是没有一个人影。奇怪,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在这里徘徊等待了许久,一直到日头偏西,也渺无人迹。麒麟担心天黑了走不出去,只好满腹狐疑离开。一路上努力记忆这个地点,并且在树上刻下暗记,打算以后再来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