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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殿试夺花

舒州城中,庞勋叫众人来议事,只听庞勋道:“不久我军必和那张经略有一战,这一战还不知如何?如今我已作了二手打算,准备派王弘立先派兵北上,拿下庐江郡城,再而北上拿下庐州,这样我们便有了回旋之地,也可防敌军北方来袭。你们觉得如何啊?”众人听了便相互探讨嘀咕了起来,只听那姚进上前拱手道:“末将认为,大帅此计甚妙,可保我军不至于一夕倾覆。”庞勋听了也是点头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赵可立听了也是点头,庞勋见众人如此便道:“好!既然各位无异意,那么就这样定了。王弘立何在?”小将王弘立立上前应道:“末将在!”“现着你率二千士兵北上开路,直捣庐州。”庞勋厉声令道。“末将领命。”王弘立应着便出了去。

长安大明宫内,殿堂巍峨,一众中榜进士站在这含元殿中,不禁瑟瑟发抖。“皇上驾临。”这含元殿值侍太监高声唱道。众进士无不正了身,头却是不敢抬,只听那值侍太监又道:“请礼。”众人便依着刚在殿前礼仪太监所教之法,低首叩礼大声唱道:“恭迎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唱罢,只听一老者淡淡的声音道:“众爱卿请起。”那值侍太监听了便道:“礼毕。”众人方正了身,头却是不敢高抬,只是眼珠子向上翻着,似是要看看这龙颜。只听那淡淡声音又道:“众位才子抬起你们的头让朕好好的瞧上一瞧,看今科才子到底是啥样啊!”那众人听了便抬起了头,只见那高台之上放着把赤金龙椅,一身着皇服的中老年男人端坐其上,虽露微笑,倒是好生威严。那当今皇上李漼见了便道:“果真各个眼有慧神,身有正气,是我大唐之福啊!”众人听了自是谢道:“承蒙吾皇夸奖,我等受宠若惊。”李漼摆了摆手,笑了笑。只见身着紫服的叶之章执象牙笏上前禀道:“启禀吾皇今科考生三万一千八百二十一人,取进士八十二人,今都在此,还请吾皇测考,以定名次。”“好!我已出一题便在这黄绢之上,还请各位答题。”说着还指着桌台前的黄绢。那值侍太监忙躬身上前拿了,另有二个太监从侧殿抬出一方紫檀木桌儿,桌上放好了笔墨纸砚,想来是要学子们自己来写,打开黄绢大声唱读道:“题目如下,众进士听好了,鹊会桥头月下夜。”说完便合了黄绢,众人正待那值侍太监往下去读却不曾想却是停了,也是一头雾水,相互张望了起来,却听那值侍太监又道:“各位请作答,有答案的请到台前写下”李凯听了却是隐隐有一丝感觉,这题却是好生蹊跷,便上前端的台上提笔写到:鹊会桥头月下夜,清辉催泪思故人。不见长安灯火通明夜,不赏雕栏玉砌红粉佳人冲天香气阵。只愿身在故人旁,奈何故人偏离心。唯有空流情泪点点,睹物思人片片。夜风微荡撩发梢,衣袂飘飘现红颜。无声相伴静览月,无语回眸望透心。长夜漫漫染思绪,波光凌凌分心神。便是此生相伴老,也是无怨无悔间。不筑高台凌云志,怎览江山万丈红。李漼看了一眼李凯也是点头,待李凯写完那值侍太监见墨迹已干便将李凯所答之卷呈了上去,李漼便看了起来,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的,台下众人也是不知如何作答,想不出来的便纷纷望向台上,好像眼睛能透过纸儿将那字儿瞅去。

稍顷,便有学子有了答案便上前作答,李催饶有兴致的看了几份,不时摇头,又不时点头,众学子见了,心也是提的厉害。这时却听见那含元殿侧厅,传来滋滋地声音,李催猛地一拍脑袋,众学子见了,吓的是一跳,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却只听见李催道:“老田,你帮我盯着,待众人答好,放我书房来!”说着便下了高台,那田总管听了,忙应了!李催到了那巨大的牡丹花格窗屏风后便被一年轻的女子挽住了手臂,那人不是李欢瑜又是谁!只听李欢瑜撒着娇道:“皇叔,那第一个作答的李凯写的怎么样啊”李催听了倒是奇怪的瞥了一眼李欢瑜,道:“嗯,倒是不错,不过瑜儿,又是如何知晓那第一个名叫李凯啊!”李欢瑜听了撒着娇道:“皇叔,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说他的文你能给什么名次就是!”李催听了有心探探这李欢瑜便道:“这李凯怕是名次要垫底了!”李欢瑜听了是一惊,也是一急,忙道:“不可能!”卷子是她出的,前几日李催喊她过来帮忙出出考题,李催知她师从翰林院学士叶之章,学问自是有不少的,便叫她来出题,李欢瑜又岂不知李凯入围,便有心出了这题,没曾想,到如今被皇叔点评为下等位次,自是急了去!满脸的不信又忙急道:“把他的卷拿来我看!”说着却是伸出了那娇嫩的手儿!李催见他那样也是一笑,忙对身后的小黄门道:“去把我放在案上第一张李凯的卷宗拿来!”那小黄门听了自是躬身应着去了!李欢瑜见李催的笑一时倒也摸不着头脑,心中却是有疑,却也不便多说。众人见一小黄门拿走了桌案上的一卷宗,也是不解,都在想怕是这篇文章得了皇上欢喜了,自是都盼着是自己的文章。小黄门将卷宗拿了过来,李欢瑜忙抢了去,细看了起来。李催见了也是一笑,见李欢瑜疑惑的看了过来忙板着脸,收了笑,但嘴角还是微皱怕是在憋着笑。只听李欢瑜疑惑地问道:“李凯这诗文作的不错,又如何是末位喃?”李催故作嫌弃的道:“还不错喃,完全是狗屁不通,若不是第一个作答的,我都要把他踢了这进士榜。”李欢瑜一听倒是紧张了起来,她知这中榜对李凯的重要性,故有意出了这题没想到如今却是起了反作用,她又是如何不急,心中倒是把自己骂了个遍,有心挽回便道:“皇叔你要是不怕丢自家的脸,你就让他落了这榜吧!”李催听了也是一惊,这又如何丢了他的脸,便严肃了起来,疑惑的看向李欢瑜,李欢瑜见李催看来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便诺诺的道:“我已经怀了李凯的孩子了!”李催听了是一惊,脸也迅速板了起来,盯着李欢瑜的眼看着,似乎是想看透她的心。李欢瑜也是不惧眼神迎了上去,李催见了,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知道了”说完便走了去。李欢瑜看着皇叔远去的背影是长舒了一口气,刚才情急之下,想到了此计。为了他李凯自己也是完全不顾了许多,连女儿家的名声也是不顾了去,知道自己在皇叔心中怕是没了形象,想着也是嗔怨了起来,自己如此为李凯付出,也不知那人儿心里是否有自己的位置。想着便从侧厅偷瞄了一眼在厅上的李凯,却见那人正和旁人有说有笑,也是一气,亏的自己还替他担心了去,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随即一想到李凯得知自己高中,那喜悦的心情,心中的委屈顿时去了大半,还甜甜的笑了。

大明宫宣政殿内,那田令孜田总管拿着皇榜,看着台下众考生,只见台下众人都睁大了眼睛,放慢放轻了呼吸,静的连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听的见。只听那田总管唱到:“今科殿试放榜喽!”那台下的侍立太监依次传唱了起来。那声音穿过巍峨的大明宫殿,越过城墙,飘荡在湛蓝的长安城的天空,守卫宫城的士兵听了都不禁立了身,街道上熙攘的行人都驻了步,看着天际飘来的那长长穿越古巷的声音。

“这今科状元郎为东都洛阳人士黄章,请黄状元郎上前来。让杂家瞧瞧这文曲星是啥样啊。”台下学子都四处张望了起来,内心是有甜有酸,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见一稳重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迈出上前拱礼沉道:“学生黄章在此。”那田总管见了,倒是点头道:“黄状元郎果是仪表非凡啊。将来必是国家栋梁之才,杂家在此恭喜了。”黄章自是忙应道:“岂敢,还望田总管不嫌学生才疏学浅。”田总管也是点了点头,接着道:“这今科榜眼乃是这苏州人士何槐安,不知何榜眼何在啊?”说着用眼扫着台下众学子。只见一玉面书生应声上前,仰首道:“哼,何槐安在此。”这众人一听语气似不对,都看了过去,只见一脸部轮廓明显的清瘦男人走了上前。田总管听了也是眉微蹙,随即掩过笑着道:“恭喜何榜眼了,杂家在此恭喜了。”那何槐安还是不解风趣的硬声道:“不知三部长官何在?吏部何在?此事何劳田总管出面。”众学子听了也是一奇,方的也疑惑起来,这不是吏部来读科榜,怎么着也是翰林院学士来啊。怎的是田总管来读。想着便私下疑惑探讨了起来。那田总管见了脸是沉了下来,低沉的道:“难道杂家颁不了这科榜么?”田令孜心里本想由他来颁这科榜也好让这今科进士们感他知遇之恩,没想到这群书生竟不知好歹,嫌弃起他来了。那黄章见田总管欲发飙,忙上前圆道:“我等荣幸能做田总管门生,不知礼数还望田大家莫要见怪。”说着还轻微朝何槐安使脸色。这黄章世居东都洛阳家中更是有人在这长安朝中做官,如何不知如今这田总管权势滔天,怕是吃罪不得,见那何槐安不晓其中厉害,怕是要惹上麻烦,便忙站了出来,一来可以树自己在今科学子中的权威,二来可以让田总管有个台阶可下,毕竟按着祖宗制度规定这是越制的。

田总管倒也不好在这大厅之中当面和他撕破脸面,失了身份,便言缓了道:“门生倒是不必了,各位只需好好替皇上替朝廷效命就是。”那黄章见了忙陪着笑道:“那是自然。”田总管瞥了一眼那何槐安便又继续念道:“这今科探花乃是这庐江人士李凯,还请出来让杂家看看这探花郎何样。”众人听了自是四下探望,却不见有人动身,这田总管也是一气,先前被那何槐安已扫了兴致,现在却又有人无视他的话语,脸一下沉了起来。这李凯正觉得这今科殿试题目好生奇怪,倒是没想到自己得中探花,自是没用心去听。又听那田总管沉声道:“庐江人士李凯可在?”这李凯听道喝声是一惊的回了神。依稀听到人在喊自己名讳,便茫然的应着道:“李凯在此。”这田总管见又人应了,扫了眼李凯,嗔道:“探花郎好大的面子,杂家都要喊哑了才出来。”李凯听了心道不得了怎么得罪了大总管,忙躬身道:“是小子一时高兴的忘了神,还请总管大人莫要怪罪。”那田总管见李凯也颇为识趣,不是有意之举。便道:“罢了,我看探花郎也是无心之失,又岂会怪罪于你。”李凯忙道:“那是、那是。”心中却是捏了把汗,生怕得罪的这田总管。这太监因生理上的残缺,心理通常是有些问题的,怨恨起人来,也是不得了的。接下来田总管读了下面的名次,并嘱咐众人晚间皇上在太液池蓬莱岛设宴款待各位中榜进士,过三日各自去吏部报道,听候任职。众人自是万般感谢,心中也是百般滋味。李凯倒是一直为那殿试之题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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