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没有立即回答。
“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想得到它?”
“多少人也跟我没关系,我只知道现在我不自由。”
“自由?”那声音重复这两个字,“那确实是个好东西。”
“不过你要知道,这个戒指不只是配饰,更是无限空间法器。”
“无限空间法器?”
“没错,不论生死,事物皆可放入其中保存。”
“哦?”肖酷有些怀疑,同时想起方才戴上戒指后冲入脑中的信息,问道,“荒芜大地到底是什么地方?”这块大陆还是一个魔法师的随行空间?”
“你脚下便是荒芜大地,只不过很久以前,它也是你手上戒指内的空间。”
肖酷震惊,戒指=大陆?
“可是戒指明明在我手上!”这地明明也在她脚下。
那声音似乎笑了:“不用奇怪,事实就是如此。戒指释放了它内在的空间,变成了与你同一个位面的大陆。”
肖酷艰难地眨眨眼,这个世界有多玄幻,她真该回去再重新学习一遍《相对论》。
“那这个戒指还有什么用?”
“它依然是无限空间法器,而空间的内在也依然由拥有者的魔力决定,只不过从零开始。”
这小小的物件真的能缔造出大大的乾坤?肖酷表示怀疑。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想到有一种答案呼之欲出,果然那声音道:“因为我就是这个戒指原来的主人。”
“墨洵?”
“我可以帮你离开巫妖王。”那声音转而答其他。
肖酷听得意外。
“我需要付出什么?”
“提升魔力。”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肖酷沉吟片刻:“好吧,墨洵。虽然不知道你和巫妖王都在搞什么鬼,但是只要能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我采纳你的提议。”看了看跪在面前的巨魔和龙,又问道,“这戒指怎么用?”
“意念控制。”
意念?挑眉,意念稍稍一动,面前两只怪兽果然就此消失。这么玄乎!肖酷倍感荒唐一笑,同时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意念再次一动,这回却什么都没发生。
“不用试了,你的力量还不够。”
“所以你要我提升魔力?”肖酷若有所悟,她能感受到两只怪兽的存在,却无法感知他和巫妖王,纵使动了放他出来的意念,却什么也没能发生。
“这个位面,魔力就是王道。”墨洵说道,“你就从荒芜大陆开始吧,我想你今后的旅程一定会很有趣。”
肖酷默然,听上去倒是不错,如果这也可以算是旅行的话。穿越位面的旅行,常人只怕是求也求不到。
天色已变得晦暗,空气中气氛有些压抑,风从远处吹来,带着冷冽的气息。想再问更多,但无论是墨洵还是巫妖王都没了踪影。
“还说要帮我?”肖酷一啖,逆风而视,透过尘埃,却见原本一望无际的戈壁,此时竟被一处高高耸起的山崖拦腰截断,高耸的山棱自中间断开,形成一道深深的峡谷。
正觉奇怪,却自风中闻到一丝铁的味道,让她首先想到了两个字,“文明”。想了想,肖酷决定入谷看看。
走不多时,便到了谷口。比之前冷冽数倍的风迎面吹来,那铁气味越发浓烈,肖酷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走了进去。
一进谷中,只觉温度骤降,却奇怪感受不到一丝风。只见两面的山壁寸草不生,如刀削斧凿一般光滑,泛着冷冷的光。远处的天际白茫茫一片,长长的甬道向右延伸,尽头被高高的山壁挡住,临尽头处有两根冲天而起的顶部尖锐的石柱,远远望去像是一道关隘。
这里的世界与外边截然不同
“喀兹”,一脚踩上一处积雪,声音回响在静静的峡谷中显得格外空旷,屏息凝神,有一种奇异的预知危险的本能促使她驻足聆听。
“嗖——!”
利器破空而来的呼啸声打破了峡谷的宁静。
眼角瞟见右上方银光一闪,肖酷连忙一个矮身,堪堪将之避过,一瞥之下竟是一支锋利无比的长箭。还未等她站直身,左前方又飞来一支,连忙向右一倒,右手撑地,左脚横踢,将箭踢开。“嗖——!”“嗖——!”又两箭紧跟其后,一前一后,自她右前方和左后方形成夹击之势。对面前后夹击,纵跃避过已经来不及,肖酷咬牙向后一滚,冒着被后面的箭射中的危险,躲过右前方的箭,然后在两之箭落下刹那几乎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差里,感受着身后的气流飞快反手将后头的箭劈飞。
做这一切,都出于一种让她陌生的本能。
正疑惑,突然,后脑袭来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劲风!这股箭气完全不是前几道可比,相信哪怕是挨到一点都足以要了她的命。再没有半分犹豫,猛地一个玄身,左手闪电般伸出,居然稳稳擒住了那支来势汹汹的利箭!
肖酷盯着几乎贴上眉心的箭尖,后背升起阵阵寒意,缓缓放下握箭的手,抬头对上一双冷俊的眼眸。
那是一个手持巨弓的人。
夜色中一身盔甲泛着幽幽的冷光,猩红色的披风无风自动,即使隔着这样远的距离,肖酷也能感受到这人身上散发出的凌然之气。然而月亮在他身后印成一个清冷的圆,又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无声无息的幽灵。
肖酷警惕地盯着他,见他收势,伸手拉上头盔的面罩,遮住了双眼。她这才看清山壁两侧居然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影影绰绰,全副武装,不禁眸光一黯,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暗自叹了口气,十分郁闷地将手中利箭往旁边一扔,只听“噗”的一声,却好像利器切进豆腐,那箭深深扎进了旁边的山壁之中,只留一段箭羽留在外边震颤不已。
崖上众盔甲皆是一震。
肖酷却没心思留意那箭,只因她后知后觉,此时才发觉掌心似火烧,疼得倒吸凉气,接着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爬动,直觉又痛又痒。但是眼前这情形却不容她分心,只有握紧手掌,目光死死盯住那崖上之人。
月下的幽灵岿然不动,透过盔甲的覆面,肖酷仿佛能感觉到对方犀利的目光。空气仿佛凝固了,等待是那样漫长。
半饷,只听一个声音自崖上传来,仿佛万年不化的冰雪:“放他入城。”然后崖上盔甲整齐划一,后退、转身,最后夜色中划过一道猩红色的残影,原本密密麻麻的山头顿时变得空空如也,仿佛刚刚的交锋只是一场幻觉。
肖酷感受着后背的凉意,望着突然飘雪的天空,微微蹙眉。漫天飘雪,圆月却仍旧高悬,如此诡异的天象,似乎预示着扑朔迷离的未来。她缓缓低头,摊开紧握的左手,却奇怪掌心白净如玉,丝毫不见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