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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打赌(1)

在车上很不好踌躇。我还没拿定主意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手机就在裤兜里嗡嗡地震动起来,来电显示出一个简洁的字,妻。她问我怎么还没到家,饭都凉了。也不待我解释,又过渡到下一个问题上,儿子学校今晚开家长会,她说,你去还是我去?

我凝视着手机,就像凝视着一只险些断线的风筝,一颗试图开小差的心,又被手持线轴的妻子拽回。相对于现实琐碎的生活,虚幻的往事太轻飘了,我有些意兴阑珊,本想改个时间再约单小双,见车子驶过一个路口,正在车流滚滚中偏离家的方向,一时不好拐弯,也不好停下来,索性给妻子扯淡说,老师多是女的,家长会你就去开吧。有人请江水莲吃饭,她非要拉上我,烦得我都忘了跟你说一声了。

等我收了线,单小双呵了声说,还是长本事了,撒谎都不脸红了。

又说,有事你就去忙,不用管我。

也没事,我说,这不是已经请过假了。

尽管谎是因单小双撒的,但我仍不想再当她的面撒谎,为保险起见,我给江水莲发了条信息:要是有人给你电话问我,还说我们在一起吧。江水莲飞快地回复说,你刚才态度太恶劣了,我不管。稍停,她又追加一句话说,我说你怎么连韩国大餐都没心思吃,连粉丝团也不见呢,敢情是泡妹妹去了啊,哼。我和江水莲玩笑开得很乱,但关系一直没乱,不仅我妻子很信任她,她老公也很信任我,遇到不好推托的事,我们就这样互相打掩护。盯着她以牙还牙的“哼”字,我有点哭笑不得,她不会想到,单小双既不是妹妹,也不是姐姐,而是我的一位老师。

看着单小双换挡提速,我业已开起了倒车,径直回到1990年9月,回到我时读高二的墨水镇中学。墨水镇中学是一所没有希望的学校,三五年也送不出去一个大中专生,索性砍掉也便算了,却误人子弟上瘾,一个暑假过去,竟摇身一变成农中了。一伙跟校领导或镇领导沾亲带故的家伙,只突击培训了一下,便像一个个粉墨登场的小丑,半生不熟地教起农机维修、家电原理、动植物杂交一类乌七八糟的课程。我印象最深的是我们的班主任石悄悄,她教我们家电课程。明明是个冒牌货,偏偏装得学有专长,一会儿把一个收录机拆得七零八落,再也弄不出声,一会把一个电风扇组装得拼命摇头,吱哇怪叫着花腔百出。那时许多村庄都还没通上电,家电一类的课程,对我们来说还有些遥远。没了升学的压力和任务,于苟延残喘的学校可以保全脸面,于穷途末路的学生却是雪上加霜。

农中还有什么好学的?

作为农家子弟,我们对农事不说是苦大仇深,至少也有点提不起劲儿。我那时想转校;老车说他想去当兵;二壶、老一则说他们最喜欢的角色是王朝马汉,轻易不出场,出场必铡人,故想去学戏,以后就跟着那些草台班子走村串乡地卖唱去,或者铡人去。一时人心惶惶的,差不多都有了伺机撤退的念头。而我们意欲在撤退前给学校一点颜色看看,不甘心就这么白白地被它耍了。这都是战争电影看多了的缘故。电影上的一方撤退前,一定会来一番壮举,不仅把能带走的金银细软娇妻美妾悉数卷走,还非得把守不住的城池设施拆零散,不能叫另一方坐享其成。我们无金银细软娇妻美妾可卷,只能搞点恶作剧了。

老车说,他正在用雷管火药自行研制一种定时炸弹,一旦试验成功了,就把学校炸飞了去。雷管火药本身具备爆破性,而他特别想在其中掺上更重要的大粪元素,不光炸他个落花流水,还要炸他个臭名昭著。二壶、老一嫌他罗嗦,觉得倒不如趁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把火把学校烧了,或把所有的门窗砸了,又直接又解气。我从小是个优柔寡断的家伙,从小被父亲告诫过一句话,当心你的手。我父亲识字无多,却从最日常的劳动生活中采撷积累了最鲜活的经验,并一一传授给我,只不过又多被我忘记罢了。独对这句话印象至深,是因为我小时候被一只美丽的胡蜂蜇伤过。我记得是初夏,父亲在给红薯翻秧儿,我在地头上乱跑着玩儿,逮了蚂蚱又捉瓢虫,连带着掐了一大把花,忙得大汗淋漓,不亦乐乎。有一个细腰肥臀的不明飞行物在我身边环绕,不仅花俏,还哼着好听的曲子。我的小脑袋跟着它转了好几圈,直到它落到我面前那片花上,才屏住呼吸,撅起屁股,张开双手扑了上去。结果两败俱伤,疼得我倒在地上打着滚哭。父亲飞也似的跑来,把我迅速肿胀的手指含到嘴里,又涂了些草汁,并把我的战利品一一放生。当然,有些是没法放生了,比如那些花朵,又比如那对奄奄一息的瓢虫,一只被我弄折了腿,一只被我揪断了翅膀。父亲用那些花枝搭了个姹紫嫣红的小屋,然后搓搓手上的泥巴,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瓢虫和胡蜂放到屋里一边对我说,这两只虫儿是一家人,正打算生个小宝宝。这只马蜂呢,正在给它的孩子找食吃。它是它家的顶梁柱,就像爹是咱家的主劳力,要是爹的胳膊断了,腿也瘸了,还有谁来养活你娘和你哩?迎着习习吹拂的南风,父亲就地取材,以草木昆虫为题,给我上了堂是非善恶的发蒙课,告诉我哪些花草止血消炎可食,哪些含刺藏毒致命;哪些虫儿是庄稼的朋友,哪些与人为敌。父亲说,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当心你的手。在父亲看来,人天生一双手,是用来施与、传递、建设的,但手本身具备索取、占有、玩弄的倾向,而且后者较之前者力道更大,何苦还要有意识地搞破坏?我不想搞破坏,就另提出个抗议示威的主意,在学校最显眼处张贴告示,鼓动大家集体罢课。还没统一个具体可行的方案,单小双就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了。

比起石悄悄那些冒牌的行家里手,单小双是为数不多的科班生之一,教我们果木栽培嫁接管理技术。那年她刚从地区农校毕业,是从初中考上去的中专生。那时候的中专生比现在的研究生吃香,别管粮校卫校,即便一个县办的师范学校,只要你一跨进校门,户口就给你迁了,身份就给你改了,工作就给你派定好了,你从此跳出农门,一跃而成吃皇粮的国家干部了。墨水镇西南十余里处有三个呈品字形坐落的村庄,一为墨水,一为白沙,一为黄坡。听上去特色鲜明,实际上大同小异。三个村是墨水镇的边界,也是山东省的边界,从那儿再往南往西分别走两三里路,就是河南省的地盘了,属豫东,我们这里属鲁西。我和老车等人是墨水村的,单小双等人是白沙村的,我们另一个叫黄蒜薹的同学是黄坡村的。这里只说单小双。单小双一度成为我们那几个村庄的骄傲,我母亲常拿她说事,动不动就叫我向她学习。单小双刻苦学习的态度已被传为佳话,虽不是头悬梁锥刺骨那种,但也叫人闻之动容。说,一个大雪夜,单小双学习学得太投入了,出来解手,一只鞋子掉到了雪窝里,她只是拔出脚来就回屋做作业去了,根本没感到冷,直到她娘也去蹲茅坑时踢着了它,回屋发现女儿就那样光着一只脚挑灯夜战,都冻出血了还照样用功。我母亲每说到此都会心疼得流泪,仿佛单小双是她的女儿。连初三教过她数学的石悄悄也使劲儿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她早发现单小双是个好苗子,她就蓄了心培养,这不,还真给国家培养出了个干部。要是单小双领情,承认石悄悄慧眼识珠,进而对其感恩戴德,两人后来的关系不知会怎样。但单小双没有顺着她说,反而自行揭短,如实说自己以前最差的一门功课就是数学,即便考农校那年也只考了47分,险些就落榜了。单小双的澄清无疑有尊重事实的意思,但有些事实实在不宜尊重,随着大话的流产,石悄悄颜面不保,她再说什么蓄了心培养之类的屁话,岂不是要叫人笑死!也许就是这么小的一个过节,使得两人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存下了芥蒂。但那是她们同事之间的事,姑且不管,属于我们的事是,单小双的出现是有几分示范效应的。她身体力行地告诉我们,即便学农也不是一无是处,进可以报考农专农大,退可以去当农艺师园艺师,或者像她这样,某一天站到讲台上。至于农中和农校的区别,我们一迷糊,也就懒得深究了。

单小双的出现还打破了我们圈定美女的标准。她可能比我们大个三岁两岁的,但至多不超过五岁,所以我们更愿意把她看成一个邻家小妹,而不是什么老师。在那之前,我们一致推举学习委员白梦娣为我们的班花,甚至校花,单小双一来,很多人都一股脑地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类的陈词滥调从白梦娣身上转移到了她身上。那些天,只要一躺到寝室的床上,老车就拿她们两个比较。他跟我们说,白梦娣的美是有缺陷的,她虽然算得上明眸皓齿,身材也还高挑,但她的奶子太小了,像两个发育不良的果子挂在胸脯上,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我那时对于美女的认识还停留在表面上,只要睫毛长,眼里有水波荡漾,我就认为是美女,而老车已过渡到具备实用功能的乳房上了。

手是最好的尺寸,老车的手在空中虚握了握说,以握在手里满而不溢为最好。像白梦娣那样的,根本不够盈盈一握,还是单小双那样的瓷实,动感,握在手里有弹性。

二壶睡在我的上铺,老一睡在老车的上铺,他俩趴在床沿上,不小心有哈喇子流下来。我们一笑,两个人急中生智地掩饰说,那黄蒜薹的奶子最大,算不算最美?

又没见识了吧?老车不屑地说,黄蒜薹的奶子大是大,但太稀松疲沓了,鼓鼓囊囊的,摸起来手都腻得慌。

二壶撇嘴说,别吹了你,还腻得慌。

老一也撇嘴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跟你真摸过一样。

老车说,我早晚能把她们摸了,你们信不信?

我们信怎样,二壶代表老一说,不信又怎样,未必你还敢打个赌儿?

一说到打赌,一寝室的人都来了精神,嗷嗷叫着起哄,要他们当众打赌。在二壶、老一乃至众多起哄者的眼里,老车不自量力,要是他运气好,天可怜见,能摸到黄蒜薹的乳房已够不容易的,把三个人的都摸了,尤其还能把大家视为金凤凰的单小双的乳房也摸了,就太痴心妄想了。老车原本是话赶话地说出来“你们信不信”的,那是他的一句口头禅,大约也只是过个嘴瘾,图个快活,不料覆水难收,被同学们推到墙角里去了。老车一梗脖子说,打赌就打赌,怎么打都行。当下群策群力,约定以三年时间为限,老车至少要当着我们其中两个同学的面摸到上述三个人的乳房,一年攻下来一个,否则就得请全寝室二十七个同学在学校东侧的鸳鸯楼集体涮一次火锅。反之亦然,如果他做到了,赌资就要落实到二壶、老一头上。后来又有同学嫌三年时间太长了,建议修订方案,分割目标,盆打了说盆,碗打了说碗,一年一结算,大家也好多聚几次。反正是没有影的事,参赌双方的态度都很踊跃,击掌,拉钩,盟誓,闹得沸反盈天。我后来常想,这场流里流气的嘴官司多么像一张大而无当的网,就那样潦草而任性地罩定了几个人的命运,改写了几个人的人生。

敲定了赌事,大家嘻嘻哈哈地散去。老车很快进入酣睡状态,嘴上打起呼噜,下边放起臭屁;睡在上铺的二壶、老一也开始习惯性地说起梦话,磨起牙来,不时有涎水滴落。平常我都是自己先睡着,那晚却没了心情,好半天睡不着,感觉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十分难受。老车的一席话严重损毁了白梦娣在我心中的淑女形象,我吃不准还要不要继续为她默默写诗。不闭上眼还好,一闭上,老车一双黑不溜秋的手就在一个个白生生水灵灵的乳房间游走,先是黄蒜薹的,再是白梦娣的,然后是单小双的。他痞着一张脸问我是否看清楚了,我揉了揉眼,他说没看清是吧,没看清我再给你摸一遍。他又倒过来摸,重新从黄蒜薹那儿开始。这次他加大了力气,不是摸,而是揉面团一样揉搓起来,把黄蒜薹那儿都抓瘪抓烂了,抓出了血。他也不管,嘻嘻地笑着去抓白梦娣的。白梦娣哭了,两手护着乳房乱藏乱躲,单小双也是。黄蒜薹扯着她血糊糊的胸脯说,老班老班,他疯了啊,你不救我怎么也不救救她们俩啊。

黄蒜薹这是在说我。我从小学一年级当班长,当了十年,所以被同学们戏称为老班。我深感失职,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挥拳捣到老车那张狞笑着的脸上说,狗日的老车你给我住手。

后来许多同学证实,他们从没见过我像那天一样愤怒,也从没想到我很少出手的拳头会那么厉害,只一下就把睡梦中的老车打黑了眼圈。高中那会儿我有个梦游的毛病,常常半夜起来,有时会穿齐衣服,有时则只穿着一条短裤,或疾走或徘徊,满校园兜圈子,然后没事人一样回来再睡,其间拐弯抹角的,既不会撞墙,也不会撞树。为此我身后曾尾随过老长一支队伍,从校长到班主任再到同学,见我也没招谁惹谁,又鉴于我平常表现还不错,好歹算个班干部,就让管寝室秩序的校工老秦多留意着点儿。当然,他们最主要的顾虑是,乡间传言不能惊动梦游的人,否则当场就可能猝死。校长据此还发了句感慨,弄不好,这孩子怕还真能成为一个诗人。

不用说,大家又把我那晚的表现当成梦里的行为了,只叫老车躲开,别招我惹我。老车那会儿睡得正香,想必也懒得跟一个梦中人较真,但白挨这么一拳他不甘心,无论我是不是还在梦中,至少他是醒了,摸摸脸,又茫然地搓了搓手说,我什么坏事都没干,你叫我住什么手啊?

我说你小子少给我装蒜,你早晚要把谁摸了?

你是担心白梦娣吧,老车有点明白过来了,一边往床角退一边继续套我的话说,我不摸她的还不行?

我说行,又说不行,那两个人的你也不能乱摸。

老车嫌我吃河水管得太宽,见我要急,又胡乱敷衍说,好,好,我都不摸,我都不摸了行了不?

然后他把头埋到被窝里,嘟嘟囔囔地去睡了。我因为阻止了一场惨剧,也心无挂碍地躺下睡了。事过多年,我都回忆不起来我那一夜的意识是不是清醒着的,有几分装,又有几分不装,但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实生活中,我都没能阻挡住老车,他的手愈伸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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