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半天没说话的凌天爵，态度坚决的看着凌海晏：“我不会放手的！”
“不放手，你准备让小晨下半辈子一直活在伤害之中么？先不说叶思陶这次是不是能悔改，还有个施羽佩也虎视眈眈。就算自家人，若妍对小晨也一直都不是很友好。你能保护她一直都不受任何伤害么？小晨那么善良单纯的孩子，原本就不适合嫁入我们这样的家庭。我今天晚上虽然生气，但这个决定并不是说气话。离婚吧，分开对你们两个人都好。你要是喜欢叶思陶喜欢别的人，你就娶，我们仍会把小晨当做家人，也请你不要再以爱为名禁锢着她，伤害她了。”凌海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客厅里一下子陷入了静谧。
唐万志了解这女婿的性格，领导LT集团这么多年，就算脾气再不好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意气用事乱做决定。虽然看似凌海晏今天晚上是在气头上才这么说，但这个想法他肯定早已经想了很久了。
“今天都这么晚了，都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唐万志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拄着鹰头拐杖，看着这父子三人。
凌海晏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上前扶着老丈人：“爸，我送您上楼。”
凌宇熙急忙上前，看着大哥：“大哥，先回去休息吧。等明天再跟爸爸好好商量。”
“没得商量了。”他忽然长叹一口气，眼中尽是落寞的神情。
凌天爵知道，凌宇熙这话只不过是想安慰他罢了。谁都知道爸爸的脾气，他做出的决定，谁都别想干涉。这么久以来，凌天爵确实做的不够好，他没有尽到一个好丈夫的责任。
可是，真的要跟程筱晨离婚么？
*
飞机在巴黎机场安全降落，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四十五分，而巴黎却还处于黎明状态。
下了飞机，一行三人走出了机场。他们的行李并不是很多，何又晴跟程筱晨都是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跟日用品，路晟然说了，这边的房子里什么都有。巴黎那么多好看的衣服，到这里现买都可以。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身红顶的宝马MINI，看见路晟然几个人出来，一头棕色头发的法国男人，从驾驶位钻了出来，一米八五的大高个，真担心那么小的车会装不下他。
“路晟然，这里这里！”大高个朝正在过马路的几个人挥挥手。那一口普通话，虽然稍稍有些外国腔，但总归能够听得懂。
法国的马路街道比较窄，不像中国很多宽阔的马路，走个人行道恨不得要在马路中间再等第二次绿灯，或者一路都需要小跑过去。来到MINI车旁，路晟然给程筱晨跟何又晴介绍：“这是我在法国最好的哥们儿，中文名叫潘小安。”
“噗……”何又晴终究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么一个魁梧的大男人，竟然叫一个这么娘的名字。
他也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尴尬的笑着解释：“我问过路晟然，谁是中国最帅的男人，他说是潘安。呃……你们还是叫我Ann吧。”
路晟然又给Ann介绍身后的两个女孩儿：“这个是我妹妹，何又晴……”
“哦上帝！你妹妹为什么不姓路？”Ann一脸疑惑，虽然中国的人名跟他的风俗有些出入，但跟路晟然相处这么久，自然也知道，他姓‘路’，亲人当然也应该姓路。
何又晴觉得这个朋友还真是有趣，笑了笑：“同母异父。”
“噢……”Ann一脸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你们不是同一个爸爸。”
说着话，他转头望向一直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程筱晨，似乎对她更感兴趣。
没等路晟然介绍的，Ann就笑着伸出手要跟程筱晨握手，面带微笑的问道：“你就是小晨吧？”
程筱晨一怔，没想到面前这个绅士的男人竟然认识她？转头去看路晟然，见路晟然笑道：“我经常跟他提起你，上次缠着找我要你的照片看过。”
Ann赞赏的点点头：“现在的你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谢谢。”程筱晨有些不好意思，礼貌的跟Ann握了握手，随即松开，忙转移话题问路晟然：“我们现在去哪儿？”
Ann又是一拍脑门：“快上车，飞机上的食物肯定不好吃。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他头发都是往后梳的，棕色的卷毛打着发蜡，露出光洁的额头。样子就跟街头霸王里的角色似的。
说完话，Ann先拉开车门进了车子。
路晟然将两个小行李包放到了车子的后备箱里，何又晴跟程筱晨坐在车后座，路晟然则在副驾驶位上坐下。
车子里面响着一首法语慢摇，欢快清新的曲调，节奏感很强的电音。好在程筱晨学了一段时间的法语，虽然还不能考证，但日常沟通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这首歌的歌词也能简单听个大概。
路灯明亮，车子行驶在凌晨的法国街巷。看着窗外的异国风景，程筱晨心绪飘然。
“你不会还在想他吧？”何又晴的下巴搁在程筱晨的肩头，在她耳边小声说着话。因为车子前面响着音乐，所以路晟然听不到后面两个女孩子在窃窃私语什么。
程筱晨摇摇头，没有说话。
“少来了，还不了解你。”何又晴起身，在程筱晨的背上拍了拍：“其实想也正常，这次带你来法国只是散散心，我可没想真的把你卖给哥哥。”
程筱晨不免被何又晴逗笑了：“你跟他有仇么？”
“这仇大了去了。”何又晴一撇嘴：“你别看他外表人模狗样的，心里可坏了！小的时候喂我吃饭，故意把勺子使劲往上撅，每次吃完饭我都要被妈妈逼着洗脸。我小时候最讨厌洗脸洗澡什么的了！”
“他那时候还是个小男孩儿，不会喂也正常啊。”
“得了吧！就算这个正常，那一起学游泳的时候，他故意把我丢进水里又算什么？还有上次学车，本来都说好了在后面扶着，可没走两步他就早不见人影了。”说起小时候的事情，何又晴的怨念很深，声音也不自觉的越来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