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廷玉走后,东陵霁云顺势躺到床上,双手作枕,飘渺一笑,“廷玉哥哥呀,你对我那么好,但是我却不喜欢你,怎么办呢……”
纳兰廷玉向纳兰宗宪请旨,婚事延期,又派人寻找绿绮琴的下落。
十日之后,派出的人禀报,经过内阁几位大学士研究出的关于司马相如生平事迹,发现司马相如获得绿绮琴,是因为一首玉如意赋,梁王才赐予他绿绮琴,后而以此琴音琴挑卓文君,一曲凤求凰,传为古今佳话,但是绿绮琴在司马相如过世之后,消失无踪。
重重查访后,发现此琴并未真正绝于世,而是流传到身毒的一位高僧手中,身毒乃中原邻邦,也是佛教的发源之地。
纳兰廷玉当即派人去寻:“他要什么,金银财宝,歌姬美人,封侯拜爵……我都可以给他,只要他肯把绿绮琴给我。”
半个月后,去往身毒的使者回来禀报:“禀太子,那人说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屈尊,三步一跪,五步一叩,从北汉拜到身毒去!”
“要我三步一跪,五步一叩,从北汉朝廷去往身毒?”纳兰廷玉难以置信地道。
“此人是身毒一位得道高僧,地位显赫,我们虽然想过硬取,但是实在没办法,只得空手而归,请太子殿下恕罪。”
纳兰廷玉微微蹙起眉:“要我去身毒……”
纳兰宗宪听后,反对:“不可以,你千金之躯怎能去身毒?”
“儿臣一定得去!”纳兰廷玉笃定地道,那是霁云想要的东西,别说身毒,哪里他都得找来。
于是纳兰廷玉踏上身毒之旅,三步一跪,五步一叩,太子的御驾浩浩荡荡而去,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一个女子去求绿绮琴。
此事北汉传为佳话,但是纳兰廷玉身子骨弱,经不起那么长的折腾,半途重病一场,行程延迟两个月,后而断断续续的,因为外域的气候与水土问题,他饮食不对劲,睡眠规律也不对劲,最后终于一病不醒,停在行馆再也走动不得。
当时,他人还没到身毒。
北汉方面最终无可奈何,只能由纳兰宗宪出面与身毒国君交涉,身毒国君怜纳兰廷玉一片苦心,辗转向那名高僧取来绿绮琴。
纳兰廷玉虽然没到身毒,但还是取得绿绮琴,折路而返,回到北汉之时,消瘦一圈,又卧病一个余月,方才调理好身体。
卧床之际,他仍不忘把绿绮琴拿给东陵霁云,那是他不顾性命换来之物。
东陵霁云见状不忍,答应与他成婚。
大婚之日,喜庆一片。
长长的红地毯平铺着,四处镶金嵌玉,金碧辉煌,奢华无比。
纳兰廷玉一身大红衣,东陵霁云也被迫穿戴上繁繁杂杂的凤冠霞帔,浅施粉黛,美如天仙。
繁礼过后,新房设置在耀星殿,纳兰廷玉连宾客们也不招待,径自跟着东陵霁云回耀星殿,只见她一身大红衣裙,衬托出冰肌玉骨,柳鬓桃颜,倾国倾城之色,闭月羞花之容,更生得一双灵动如水的美眸,回眸间勾人魂魄,摄人心神。
屏退侍人,东陵霁云一股脑把身上的钗钗环环都给拆下来,丢在地上,“真是重死我,没见过往谁身上带那么多东西的……”
纳兰廷玉也伸手帮她都拆掉,似水柔情,东陵霁云总算卸除一身负担,跳上床,只见四周红绡帐,流苏摇曳,美如梦幻。
“廷玉哥哥,你说我现在算不算嫁给你?”东陵霁云可爱地问道。
“应该算吧!”
东陵霁云点点头,大笑起来。
纳兰廷玉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坐上床,“你也很高兴吗?”
“对啊!”东陵霁云嘻嘻一笑,道:“既然我嫁给你了,那么芷若是你妹妹,那丫头以后就得叫我皇嫂,她得叫我皇嫂,哈哈!”
“霁云……”纳兰廷玉有些无语,白她一眼,道:“她是叫你皇嫂,但她还是小姑呢,还不是一样谁都没吃亏?傻瓜。”
东陵霁云一想也是,不悦地嘟起嘴:“那廷玉哥哥,你是我什么?”
“夫君。”
“我才不叫你夫君,也不叫你太子殿下,你还是廷玉哥哥!”
东陵霁云非常笃定,抱过他,然后扑到,紧接着乱七八糟地撕扯着他的腰带,纳兰廷玉愣怔处于原地,不动弹。
反应过来,手抓住她的柔荑:“霁云,你做什么?”
东陵霁云狡黠一笑:“我要给你生孩子——”
“生孩子……”纳兰廷玉愕然,他与她一榻而眠多少个日月,怎么不觉她懂男女之事,难道是自己根本看不透她?
东陵霁云倒是利落地脱去自己的衣物,连同肚兜亵裤,大红衣裙,腰带扔的满地都是,又叫纳兰廷玉快点,自己睡到被窝里。
纳兰廷玉脸红,顺势拉去腰带后,也睡入被窝。
良久。
良久复良久。
纳兰廷玉终于忍不住开口:“霁云?”
“你怎么还不睡啊!”东陵霁云转过身子看他,有些无奈地道,“你不早点睡,一直醒着,我们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纳兰廷玉无言,本来以为她那么主动,应该上床后会更主动些,谁知道她上床后就跟往常一样睡着,什么话也不说——她不是说要给自己生孩子的吗?她不是懂得睡觉之前还要脱衣服的吗?她不是还叫自己快点的吗?怎么回事!
纳兰廷玉尴尬一笑,试探地道,“霁云,你不是说……?”
“说什么?”东陵霁云好奇地道。
“说要……”纳兰廷玉纠结许久,“说要给我生孩子!”
“对啊!我们不就正在生吗?”东陵霁云抱上他,贴得紧紧,嬉笑道:“我偷看你父皇和那些妃子……啊不是,是我自己研究,也不是,是我听说的,两夫妻只要没穿衣服睡在一起,就会有突然孩子,不然把出喜脉后怎么会那么意外呢?廷玉哥哥,你说我们睡到什么时候才会有孩子啊?”
纳兰廷玉一阵眩晕,他是挺想告诉她正确答案——这样一辈子就不会有孩子!
最重要的是,她此时一件衣服都没穿,贴在自己赤果的身上,火热热的感觉,席卷而来,他感觉身体渐渐产生反应。
东陵霁云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睡在旁边,甚至与往常一样越抱越紧,头枕在他的手上,一条腿架到他身上,纳兰廷玉感觉接近崩溃,但是她渐渐睡去,显然没有跟自己做什么的想法,但是她显然是在引诱自己,腿不适地动一动,把杯子拉下半截……
所谓****半掩,讲究的就是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境界,纳兰廷玉感觉小腹一阵火热,但是美人在怀,又能怎么样呢?
她还不懂,而且心性比任何同龄人都幼稚很多,强来的话,搞不好要让她反感。
纳兰廷玉思忖着,自己费尽心思才求得她答应成婚,反正已经是太子妃,如果因为这么点小事把她气跑,太过不值得。
近水楼台先得月,如今……这么近!他还怕日后没有机会吗?
不过这种感觉确实不大好受,东陵霁云瞥见暗暗偷笑,贴近胸膛更听得见他加速的心跳。
但是为什么没有动作呢?
本来预计,这种色胚洞房花烛夜一定会如饿狼般猛扑而上,没想到如此出乎预料,他竟然想隐忍着这么度过洞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