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从主位走下来,看着脏西西的他们,寻着声音看向那个人,“允礼哥!”
她惊呼,“何止允礼,还有我。”突然一人从众人身后出了来。
“载振!”她控制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扑到了那人怀中,那人也将她顺势举起,大力的将她拥在怀中甩了几圈,“你们怎么会来?”
“你还是那么调皮捣蛋。”一旁的允礼刮刮她的鼻头,又问:“老王爷在吗?”
这时,一旁有人咳了几声,众人也静默了下来,她抬眼仔细一看,他也来了,来了,定是有求于我勤王府,何必那么冷酷。
你既这样,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爷爷三月前去了江南,回来也就这几日,你们可以等。”
他眼中有些失望,但也没办法,等几日也不碍,“勤王府中可有空房,就我们住。”
她也不想多说什么,免得有人又说她又凑上去丢人现眼,现在的自己也不想在当那个惹人嫌,“月夏,带他们去西边的小院。”紫藤花架下“你们为什么会来科尔沁?”
她坐在花架下的红木椅上完成老师交代的画,要她画一副紫藤花,老王爷快大寿了,这是她的贺礼。那日,老王爷为她找来老师教她书画,礼仪,四德,到不是为了什么贺礼,只是年龄大了,她性子野,在不教要以后嫁了人,到了夫家,不仅丢了勤王府的脸,在到日后自己百年后,她没了他这靠山,想必也是要受气的,还不如现在将她教得老老实实的,免得日后被弃被嫌。
“找老王爷有点事。”允礼回道,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看她画的,什么鬼东西,花不像花,叶不像叶,鬼画符更贴切。
“你这画的是什么?”允礼一脸正经,强忍着笑,从小便在一起嬉笑打闹,这次来,她到多了几分娴静之气,让人惊讶不少。
“花!”她答得简洁,顷刻却放下笔,素手拉住了允礼,抬眸问道:“允礼哥,福雅可好?”
“我好想她。”
她还记得当年,惟有她与舒月,夏兰,尔如到皇陵来看过她。
“福雅要成婚了,是蒙古的查哈王子。”
“哦。”她默默垂目,蒙古,那里不适合一个格格去的,福雅的阿玛早逝,只有额娘在身边,虽为格格但身份却低得一等,和亲对于一个格格来说是个生死考验,在那里没有认识的人,夫便是天,尤记得那年,和亲去的兰齐格格死在了那里,皇奶奶问是什么原因,苏嬷嬷悄悄的说是被自己丈夫打死的,偷跑被抓回去……当时,她还是个孩子,无意听到的,听到也不懂,现在大了,也就懂了当时的话。
载振。
勤老王爷还未回府,她整日呆在自己的锦绣阁中不迈出那里一步。
那日爷爷说她该嫁人了,太皇太后很是关心,也在帮着物色合适的王爷,贝勒,她点头默许了,一想着他们的疼爱,二想着爷爷年迈,不想他在为自己操心……
推开窗看着盛开的满树梨花,满枝洁白,轻轻叹了口气,“月夏,梨花开了。”淡淡一声,却不见月夏回话。
“格格,到娴静了不少。”回头一看,竟是载振站在走廊上,对她轻笑一声,他与她本同岁,从小便与她好,那时,她追着孝祈跑,他便追着自己跑。
“婷儿,吃野果。”
“不吃,留给孝哥哥吃。”
“婷儿,我们去骑马。”
“我要和孝哥哥骑一马。”
一心一意,也只是三个字……得不到。
她不禁失笑,笑完道:“载振。”
“恩。”
他原本有些冷的眸子里溢出光彩,轻回一声。仔细看看看他,长高了,也长壮了,一双有神的黑瞳更是好看,“载振,你们几时回京?”
“孝祈哥说见了老王爷,办完事便走。”他盯着瓷娃娃般的她,有一刻的失神。
她眉,粉白黛黑。
眼,雾里看花。
原来她如此美,美得收了他的心,“婷儿,那****应该在你身边,那****去了别村察看,你可会怪我?”
她一怔,被他的话刺进心中,他尚算朋友,今日在这问她原谅,自己倾心之人那日又对自己做了什么,她清淡一笑,“载振,你的话,严重了。”
慕婷何德何能得你这翻话。
勤王回来了。“爷爷,爷爷。”
她光着脚Y便跑进了书房,刚一进去就定定的站住了,允礼,载振,还有那个人正齐齐的看着她,看着她的不体统,光着脚,只着简单素衣长裙,清丝披肩,只用一跟银簪子挽起一个髻,清丽可人。
“没点规矩!”图鲁略严厉的话,让她如临了盆冷水,但还是乖俏的走到了书桌旁。
他,爱新觉罗。孝祈,可能死都不会想到,这样的惹祸精竟在三年后乱了他的心跳。
“爷爷,可有从江南给婷儿带什么好玩意?”她凑着脸趴在了图鲁肩上,淘道:“可有?”
“景伯拿去你房间了。”图鲁像有意赶她般道,又指指大开的屋门,“去吧,把门带上。”
“哦。”
长长的一声,她才悻悻的离开了。
房内,一屋肃静,图鲁指敲在红木桌上,手上拿着那封秘信,眼中深沉的瞟眼面前几位少年。
“皇上可还有什么话?”
“皇上说,请老王爷务必全力支持。”孝祈眉间冷凝着,唇启后却是这一句。
他该如何支持?说罢又想起了刚才出去的那人,支持了便是生死不明,不支持那便是大逆不道。
难!难以抉择。
真假迷情。
勤王府后山的一片林中,那里有一个天然的温泉,四周被密林包围,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慕婷每日必是要到那里泡澡的。
温泉中,水雾迷漫,热潮滚涌,蒸得人一身香艳诱红,她已泡了一个时辰,月夏每半刻就来提醒她,格格不可泡太久,她都不答,人就浸在水中,享受。
泡久了确实身体吃不消,她便要起,叫了几声月夏也没人应,她就自己出了池子,穿上薄锦长袍走了出去,却在出池时听见有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