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没办法喘气,好像被扼住了喉咙一样,用力呼吸着,却没办法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不要。”我说,“不、不要。”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眼前闪过一幕幕的画面,想要去捕捉,可是却什么也抓不到,泪、滴出了眼角,为什么总是抓不住?想不起?
“柯,等你回来让我做你的妻吧。”
“好。”
“谢谢你。”
“傻瓜,不要哭,我只要你笑,你的眼泪是我这一生最想要珍惜的东西,我要看着你笑。”
我要看着你笑?我要看着你笑?
是谁?是谁在说?是谁?柯,回来让我做你的妻吧!柯?是叫柯吗?
“柯?”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的位置,一股难掩的失望,窜上心底!为什么会习惯性地看旁边呢?而我,看的又是什么呢?
柯?那个人叫柯?是他的名字吧,他说,他要看着我笑!柯?
这个人,好熟悉,那张脸也好熟悉,仿佛已经是印在了心底最深处,看见他的那张脸是,为什么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幸福,和哀伤呢?为什么?柯,这个人到底是谁?
“在想什么?”
“啊。”我一惊,抬头看着声音的发源处,是纳野?
“怎么了?吓着你了?”纳野坐到我旁边,低头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我惊慌地坐起身,往床里面坐近了一些,“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这个时候来我的房间,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的吧,这个纳野,还是小心为妙!离他是越远越好!
纳野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转瞬即逝,然后站起来转过身,“你把衣服穿上,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受伤的神色,是因为我不自主造成的吗?是因为我对他这么防备,伤到他了吗?
匆忙地穿好衣服,打开门,纳野一个人正站在门外哆嗦着,还不停地用嘴哈着气,借以取暖。我这才发现,原来即使是夏天,在海上的晚上也是很冷的!
纳野见我出来,把手收了起来,笑着,“出来了。”
我点头。
“跟我走。”纳野在前面走着,我只好跟在他的后面,一路走来,他都没有说话,而我也只有默默地跟在他的脚步后面。一直走,才发现,原来他是在往船尾方向走。
他带我去船尾干什么?纳野走到船尾就停了下来,站在船边,遥望了前方。我也跟着他看向前方,现在天已经亮了起来,海面上波光粼粼地闪着光,初升的太阳,光线印在海上,真是别有一番韵味。连我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很美吧。”很久,知道天亮了,太阳升了起来,纳野才打破这安静的早晨。
“恩。”原来,他叫我起来只是想让我看看这海面上最美的一面,“谢谢你。”
“小漫。”纳野转身看着我,“和我、在一起吧。”
“什么?”
“我说,和我在一起吧。”纳野认真地说。
我转身不看他,逃避他的眼神,“纳野,我有爱的人。”
“你爱的人?可是你已经忘记了过去,不是吗?”纳野激动地走到我跟前,“你忘了以前的一切,所以让你,也让我们重新开始,我……”
“我记得。”我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重复着,“我记得。”
“你、记得?”
“是,我记得。我相信你们说的我忘了记忆,因为我记起了一个叫柯的人,他、是我爱的人。”其实,那个叫柯的到底是不是我爱的人我并不知道,只是梦见他时,心中总是不忍,总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可是我只知道他叫柯,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就算是想找,又谈何容易?
纳野看着我,眼中是不信,也有不想相信,突然他放开我的胳膊,退了几步,靠在船边,我心一惊,真是害怕他掉下去。
“那你是想起了所有的一切是吗?”
“没有。”我摇头,“只是想起了这样的一个人,可是偌大的世界,要找到又谈何容易?”
“你是说、你没有记起?”
我点头,“等见到吕小肖之后,我就要去找他,萧一定知道他是谁,他一定可以帮我找到柯的。”
“萧又是谁?”纳野沉着一张脸。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下巴突然被扼住,我看着一瞬间变化表情的纳野,眼中凸现的戾气,微眯的眼睛,充满了杀气,好像我只要说错一个字,他就不是扼住我的下巴而是我的脖子。
“我好像并不知道你还认识一个叫萧的人吧。”纳野的嘴唇挨近我的脸,吐着热气,却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人,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个不高兴就那别人的脖子开玩笑。
“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你认识哪些人,是吧?”纳野凑近我的脖子,让我想逃。“因为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爱的人是谁,但是……”纳野把脸从我脖子边移开,抬头看着我,“我不会告诉你。”
“你……”
“因为我现在对你很感兴趣,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即使你是别人的女人。”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这是纳野该说的话吗?
“你听好了,不管你以前是谁,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卓文纳野的女人。”
“我不是,不、是。”
纳野冷笑,“我说是就是,我卓文纳野向海神发誓,你、叶漫,将是我卓文纳野的女人。”
终于挣脱纳野的控制,我大口喘着气,凌厉的看着他,“我也发誓,我、叶漫,将永远不会是那卓文纳野的女人……”
脖子被掐住,纳野眯着眼睛看着我,“是吗?不会吗?”
“是。”呼吸顿时困难,看来,纳野还真是想杀了我吧!
纳野低头,“那我们就试试。”说完就低头想要吻我。
没有多想,就是一巴掌,纳野或许是被我打愣住了吧,我丝毫不畏惧他眼中闪过的杀气,“既然你知道以前的我,那么也知道我的处事风格,我宁愿两败俱伤,也不委曲求全。”
“两败俱伤?”纳野咬着这几个字,突然他盯着我,眼中是嗜血的光芒,“是吗?我也是,既然得不到你,那我就毁了你,谁也别想得到。”
我全身一颤,看着纳野的眼睛,我是相信他说的话的,曾经好像也有人这样霸道地把我留在他的身边,可是最终我还是选择离开,现在却在纳野的身边。
那人说:即使是你恨我,我也永不后悔!可是,那个人是谁?我却想不起来,唯一想起的就是,叫柯的男人!那张脸,那个声音,都是我熟悉的,是我烙在心底的!
眼前的他说:既然得不到你,那我就毁了你,谁也别想得到!
“那你现在就毁了我吧。”眼中是过分的决绝,刺痛了纳野的眼,却也刺痛了我的心,我和柯,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我有了这样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