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爷,我们还是快一点吧,隔壁按摩院有很多警察。”
一个黑衣男子跑进来慌张的汇报,范爷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把中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慌张。他们都安静的跟着范爷一起看几个狗笼子里正在喝水的狗。马老二挽着袖子把狗屠李平日宰肉的案台拖到房间中间,一只手撑在案台边沿,一只手拿着香烟狠命的吸一口,再慢悠悠的吐出一片烟雾。
房间的烟雾还没有消散,阿旺惊奇的看见笼子里的狗都像睡着了一般拥挤着倒成一堆不再动弹。马老二扔了烟头,得意的瘪嘴一笑。其他几个黑衣人打开笼子,把昏睡的狗一条一条的抬到案台上,整齐的放成一排。
马老二先把一只狗移到面前,其他人帮忙翻转狗身,把肚皮漏出来。阿旺看见狗肚子上的毛被剃了一条线,半尺长的伤口胡乱的缝合着,伤口边沿的毛发都浸满了狗血。他们这是要做什么?阿旺还来不及想明白,就看见马老二用手术刀熟练的隔开缝合线,等伤口完全的张开之后,把手伸进去掏出一包装着白色粉末的塑料袋。他把塑料袋放在一边,擦拭干净上面的狗血,恭敬的送到范爷面前。
范爷接过塑料袋,用指甲在上面划开一个小口子,弄了一点白色粉末在指甲盖上,放到鼻子下面吸了进去。
“啊,真******爽。”
范爷眨着眼睛,四肢伸开坐在椅子上,一副快活的模样。阿旺终于看明白了,那狗肚子里面装的是毒品,这些人是在用狗的身体贩毒。这屠狗场什么时候变成了个毒窝?阿旺背上直冒冷汗,这样的场面他要是被发现,那下场就和躺在地上的狗屠李一样了。阿旺不敢再看,从案台上流下来的狗血在地上绕来绕去,像一条鲜红的蛇一样,流到了阿旺的脚下,他惊恐的想抬脚躲开,忘记了还穿着按摩店的拖鞋,用力过大,脑袋重重的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咚的一声响,阿旺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下真的完了。
范爷显然还在亢奋状态,他被这突然的响声惊得站起来,其他几个人拔枪就朝着木箱子围过来。
“谁呀,谁他妈还敢藏在这里,出来,老子开枪了。”
范爷开了保险,阿旺躬着身子就钻了出来,他怕呀,那一枪打过来,就是隔着木箱他也可能被打个窟窿。
“各位大爷,我,我路过打酱油的,什,什么也没看见。”
阿旺说的语无伦次,他一只脚****,拖鞋已经黏在狗血上,浴袍歪到一边,露出半边干瘦的肋骨。
范爷被阿旺的样子逗乐了,他哈哈大笑,手中的枪在空中乱晃,其他人也跟着笑。
“路过?你打哪儿来啊,这位爷?”
范爷乐呵呵的走到阿旺面前,一把扯掉浴袍。阿旺呆呆的站着,这个时候他那还敢顾及自己的裸体外漏,他颤抖着,眼镜已经滑倒鼻梁下面也不敢扶一下。
“瞧瞧,这身板象拔了毛的鸡一样,还出来玩?隔壁跑过来的吧?”
范爷从阿旺的这身浴袍猜了个正着。
“是,是,”阿旺点着头,“这不是警察来了么,过来躲一躲,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阿旺说着就埋下了头,他多想面前的大爷能发发善心,大手一挥让他滚蛋。可是范爷没有放他,而是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像提一只小鸡一样把阿旺拧到案台前面。
“没看见?老子让你看过够。”
马老二一直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在案台下面,已经有七八只狗被掏出毒品横七竖八的扔在地上,他们肚子上的裂缝像无数张张开的嘴,流着血。阿旺就那么看着,身子僵硬的挺立,奇怪的是他还有功夫想这些狗的命运,他甚至想建议马老二再给这些狗把肚子缝上,也许它们还能活下去。
在案台的后面是一口巨大的池子,里面全是殷红的狗血,平日里狗屠李把狗血和一些狗下水都扔在里面,显然有几天没有清理。狗血的腥味扑鼻而来,还好这是寒冬,要不然早就散发出刺鼻的恶臭了。
“好了,范爷,可以收工了。”
马老二一边说着,一边取了手套,眼睛却盯着阿旺。这个干瘦的男人看起来比范爷还要邪恶,他朝着几个人努努嘴,又点上烟抽起来。其他人赶忙把地上还没有醒过来的狗一只一只的扔进血池。
范爷把阿旺一堆,阿旺光溜溜的屁股靠在案台上,两个屁股蛋已经沾满了狗血,成了血红的馒头。
“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哼哼,杀了呗,和这狗屠还能做个伴儿。”
马老二面无血色的冷哼一声,叼着烟头,手里拿着手术刀在面前比划。阿旺心里彻底的凉了,他扑通的一下就跪在地上,对着范爷磕头。
“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
范爷蹲下身子,拍着阿旺的肩膀,“别怕,我们马老二的手术刀可是出神入化,你感觉不到疼痛就死翘翘了。”
马老二站到阿旺的身后,阿旺感到一股凉风在脖子周围绕圈,马老二的手在他头上轻轻的抚摸,他哭泣着,鼻涕流了一嘴。他感觉到马老二的手在他的脖子上一划,真的没有疼痛,但是有股热乎乎的东西从脖子流到后背,流到胸前,整个晚上他都没有这样舒服过,就停止了哭声,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些人越来越模糊,然后就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马老二,你手还真快。”
范爷啧啧的赞扬起来,“都给我扔进池子里去,快点收拾干净,咱们走吧。”
“等等,我还没玩够呢。”
马老二挡住了几个手下,他手里又拿着手术刀在鼻子前面嗅着,看着已经死去的狗屠李和昏迷的阿旺眼里闪出邪恶的光。
“你他妈还玩,外面警察那么多,走啦。”
奇怪的是范爷对这个手下并不敢发火,看得出来马老二在这群贩毒团伙里的地位。
“一小会,就一小会。”
马老二看着范爷狡诈的一笑,蹲下去拔光了狗屠李的上衣,用手术刀在那软塌塌的胸脯肉上刻画起来,其他人看得惊悚不已,但是都了解马老二变态的癖好,也不作声。马老二的手术刀在狗屠李的胸脯上比划了几下,像个画家在构思作品一样。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马老二在狗屠李的胸前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的。”还在末尾画了一个句号。
范爷看着马老二的作品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有些哭笑不得,一把抓起正想在阿旺的胸前刻画的马老二就朝门口推去。
“马老二,你真他妈是个变态。”
马老二只好收了手术刀,看着自己的作品疯癫的笑起来,其他人也无可奈何的摇着头,也跟着笑,但都不敢正眼看马老二,心虚的躲着那双邪恶的眼睛。
临走的时候,他们把狗屠李和马老二丢进狗血池,再把地上的狗血简单的冲洗一遍,就离开了屠狗场。阿旺在狗血池里漂浮着,他已经感觉不到这个世界的寒冷,只觉自己正掉进了一个黑暗的深坑,朝着没有边际的坑底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