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丝毫不会注意到这些部分,但是此刻的她突然觉得原来自己也这么无聊。身上的手机不断地在震动,可她似乎没有察觉。她坐在肮脏的地板上,看着墙上的一条条留言,忽而悲伤,忽而微笑。很多进来的客人好奇地看了一下她,也都是绕道而行,没有过问她的境况,也没有人呵斥她占了位置。
那天,陈思文雨离开的时候,沈家落始终是背对着她的。他很气,气陈思文雨的情感,气陈思文雨的自私,气陈思文雨那么为彭恒宇着想。他原本以为陈思文雨只是去冷静一下,等火消了就会回家的。可是沈家落在家里从白天等到了黑夜,还是没有熟悉的开门声。
他开始急了,他拨了陈思文雨的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他着急地抓了外套就出门了,他围着家的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踪影。沈家落明显感到自己在冒冷汗,如果自己想放开她,那也只是仅仅停留在口头上。
沈家落去了陈思文雨平时都会去的地方,最后她来到了那家酒吧。他像发疯似的在人群中找寻自己熟悉的身影,却还是一无所获。有几个保安按住他,沈家落还是不放弃,他的眼睛之中在酒吧周围环顾:“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长长头发、眼睛大大的女人?”
吧台服务员走上前来,他看着沈家落,有点不确定地说:“她是不是穿了黑色的上衣?”
“你见过她?他在哪儿?”沈家落着急地抓着服务员的衣领。
服务员似乎被这突然的大力给吓了一跳,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刚才还在,不过现在似乎已经走了。”
沈家落顿时松开了手,他朝着酒吧门口冲去。如果走得不远,那么就一定还在附近。
夜晚的街道,各式各样的灯把黑暗的世界装点得更加美丽。沈家落跑在各个繁华的街道和狭隘的小巷,直到最后无力地瘫坐在公园的石凳上。偌大的城市有大多的不确定,那些藏在最深处的秘密在自己最柔弱的时候逐渐显现,一层一层地抛开心底的是伤口,无尽的孤寂没有止境地灌进自己的心。
沈家落看着周围无声的环境,偶尔从身边吹过的风让自己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鼻子酸酸的,那些全心全意在被遗弃的时候就碎得一塌糊涂。冰冷的泪水从眼眶里留下,沈家落尝到泪水的咸味儿,心里的委屈一遍遍地涌上心头。他摸过自己手臂上的伤疤,心也像这伤疤一样再也无法回到最初了。
原本以为自己还能洒脱地不在乎,原本以为自己还可以作为陈思文雨背后那个最强大的坚持力量,可是当自己明确表露自己后,再也做不到隐藏,只是想渴望被爱,被关心。也许这就是人们最大的通病。
大约到了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陈思文雨的身影出现在了路口。她看上去疲惫极了,原本干净的衣服也皱皱的,披头散发地东倒西歪地走着。
沈家落抬头间就看到了,他也是一夜没睡。他一直坐在门口看着路口,晚上有些寒冷,可是沈家落丝毫没有感觉。他红着的眼睛发现了喝醉的陈思文雨,立刻站起来朝陈思文雨跑过去。
沈家落接住摇摇晃晃的陈思文雨,才发觉此刻的她比平常还要轻。她似乎还没有醒酒,浑身也都是难闻的气味,全身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沈家落脱掉外套紧紧地裹住陈思文雨脆弱的身体,他一把抱起陈思文雨朝家里走。
从路口到家的距离那么近,可是感觉却走了好久。沈家落抱着陈思文雨,她似乎是醒着,也似乎是睡着。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痕,衣服上还沾着呕吐过的痕迹,可是此刻她就是那么安静的一个小孩,不哭也不闹,她躺在沈家落的怀抱里,均匀地呼吸着。
沈家落把浑身脏兮兮的陈思文雨放到沙发上,找来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然后抱她去床上躺着。一系列的事做完,陈思文雨都没有醒过,看上去她很累,睡得很熟。沈家落不忍心打扰她,于是接了一盆热水过来,仔细得擦着陈思文雨的头发,手臂。
陈思文雨额头上的伤疤已经愈合了,可是手臂上还有那么一条细细的疤痕。沈家落轻轻地抚摸着这一条印记,即使他曾经这么伤害你,你还是没能完全忘了他。
陈思文雨醒过来的时候,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睡了多久。她睁眼就看到了自己家的屋顶,还有清香的被子。她试图起身,却被涌上心头的恶心给打败。她快速地冲到厕所,开始了昏天暗地的呕吐。
沈家落听到声响,赶紧跑过来,他轻轻地拍拍陈思文雨的背,说话的声音极其温柔:“好点了吗?”
陈思文雨感觉好了一点,她抬起已经迷离的眼睛看着沈家落,他还是和平常一样,他还是那么清爽帅气,可自己却变得如此的狼狈。陈思文雨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沈家落用手拖住陈思文雨往下低的头:“干嘛低头?感觉到不好意思吗?”
“哪有?”此刻陈思文雨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不只从何时起,自己的丑态总是出现在沈家落的面前。
“以后看你还敢不敢喝那么多酒?”沈家落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些严肃。
陈思文雨乖乖地摇头。
沈家落看到陈思文雨这么听话的一面,不禁轻声笑出声。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吻在陈思文雨的嘴唇上:“真乖。”
陈思文雨有点慌张:“我刚刚吐完。”
“你全部都是我的,难道我还会在意吗?”沈家落的表情很正经,一瞬间陈思文雨觉得沈家落对自己的爱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想,也许他真的就是能把自己唯一的都会留给陈思文雨。
沈家落拿过身边的水杯:“漱一下口,然后出来吃中饭。”
陈思文雨乖乖地按着沈家落说的做,现在的陈思文雨似乎更依赖沈家落。他对她的照顾已经是全方位,这让她自己都感觉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中餐是简单的小米粥,很是却煮得很浓稠。陈思文雨有点不高兴地看着沈家落:“我不喜欢粥。”
沈家落端了一碗放在陈思文雨的面前:“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