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一个单薄的身影,掠过山中的小镇,寒露浸湿衣衫,一把纸骨伞遮住那人的面目,只见她手挎竹篮,里面尽是些香烛供果,看来似乎是去祭奠逝者。但为什么又会挑在这夜深欲曙时分呢?
大约行了半个时辰,远看小镇的边缘已经掩在雾里,披风的下摆已经拂过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不仔细看竟看不到那条小径的轮廓。树木愈发葱茏,行至大树藤蔓纠结处,貌似已无路可走。一只消瘦而苍白的手从袖中抓出一把红色粉末,撒至两旁,那藤蔓竟然自动解开,径自往粉末处磐涅而去。那人用手帕擦干净手指,便朝那豁然开朗的小径走去。
里面竟然别有洞天,溪流潺潺,花草芳菲,小溪东头,有一袭翠竹迎风而摆,那里有一坐坟茔,用的是天青石作碑,上书“楚潇潇之墓”落款是“夫柳问”字迹苍遒劲逸,入目三分。
林飞绿在洞天入口出发了会呆,似乎并不是为这美景所迷,她慵懒惯了的眼中却透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整整衣衫,解下斗篷挂在腕上,带着竹篮来到墓前,坟前并无什么祭祀之物,去年燃烧殆尽的烛梗依然插在坟前,然而,坟边的竹从边缘,却多了一条柳枝,明显是新插上的,细长的柳叶苍翠欲滴。
林飞绿扯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呵,看来今年依然被抢先了。”
细长手指拂上碑上的字迹,吐出一句略带酸涩的话:“师父,你幸福得让人嫉妒呢!”情绪变得激动:“为什么当初死的是你呢?你好卑鄙!为什么,我比不过你呢,我那么努力,以为总有一天会赢你,可是,你死了!你死了,我永远,永远都赢不了!阿绿不甘心,不死心啊!”
苍白冰冷的脸庞陡然被滚烫的液体滑过,滴入松软的泥土中,瞬间便渗入泥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