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云臻也能猜到那个元澈怕是皇族中人,或者说是皇子!
云臻默默收回玉佩,好笑的看着对面的元澈,皇子当鸭还真是千古一奇谈呢?而自己呢?先是扯了皇子的腰带,又扒了皇子的钱袋,最后在明知他身份的情况不但不设法补救,反而变本加厉的折腾人家!
看着端着酒菜突然出现在对面屋子里的小凤仙,云臻挑眉,视线在看到元澈动筷子时闪过一丝无奈,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为了看好戏,她让小凤仙在酒菜里面加了些料,想来不用多久她就能看到皇子被压的好戏了!
果然没过多久,对面的两人开始有了动静,云臻兴致高昂的取出宣纸,挥毫落墨,以前的云臻确实如众人所知是个目不识丁的草包,但是她却会,除了她的琴,她所拥有的一切本事都是为了更好的杀人!
其中作画就是为了去杀一个酷爱中国书法的富商而学的,后来她用那个富商的血画了一幅傲雪寒梅图,至今那幅画还挂在她房间的墙壁上。
小凤仙进来的时候,云臻刚好落下最后一笔,看着宣纸上惟妙惟肖的画面,小凤仙眼里的佩服之意油然而生。
云臻收了笔,对面的元澈已经被压倒在床上,云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让小凤仙收起画,自己则纵身越出,英雄救美去也!
两间屋子虽然是门对门,但是中间却隔着一条两米宽的河流,云臻巧妙利用岸边柳树的弹力,一脚踹开虚掩的门窗,一落地,片刻不迟疑,蹬蹬蹬冲到床边,将压在元澈身上的男子一拉,对着那男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打。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用强,看大爷不宰了你!”一顿拳打脚踢之后,云臻直接将人踹进河流洗个凉水澡!
做完这一切之后,云臻再回头时,看着床上双颊酡红衣衫不整的翩翩佳公子,强悍如她能面不改色的欣赏现场“动作片”,视线却在对上元澈雾野朦胧的眸子时下意识的别开,耳根微微发热:“兄台,秋意凉人,请穿好衣服!”
床上的元澈却一动不动,那双泛着朦胧水雾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少年,干涸的心田像是被注入一股清泉,他微笑:“我四肢无力,你帮我穿吧!”
云臻心里咯噔一下,水亮的眸子瞪的圆圆的,小模样煞是可爱,看的元澈心湖荡漾,他想许是月色撩人,****作祟,他才会觉得眼前的少年可爱吧!他因自己的行为而失笑,却不知他无心的一句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她被调戏了!
当这个念头钻入脑海中的时候,云臻有磨牙的冲动,但是一看到眼前纯真而无邪的眼神,云臻忍住了上前咬人的冲动!
窗外冷风吹过,元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云臻眼尖的瞄到他因为吹到冷风而舒服叹息的表情,唇边冷意升腾,那笑竟比秋风更加森冷!
“兄台,瞧你额头全是汗,你很热吗?”云臻摆出一副牲畜无害的表情,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不经意碰了碰他的胸膛,看到他因为她的碰触而浑身紧绷的模样,云臻心头大爽。
“兄台,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确定是要我帮你穿,而不是脱?”那个“脱”字她吐字非常的轻,元澈被她吐气如兰的吴侬软语勾得喉咙直咽口水,体内的媚药因为她的靠近而发酵,眼一斜,不经意瞄到她耳垂上的耳洞,元澈微微一愣,随后失笑,他居然没发现面前的少年居然是个女子!死水般的心田因为这一发现而微微荡漾着。
“穿也好,脱也好,你若肯帮我,我不介意的!”元澈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唇边笑意点点,一双黑玛瑙眸子格外的透亮,常年没有血色的脸颊因为媚药的关系而抹上一层红霞,分外诱人。
云臻汗毛倒竖,嘴角的笑意因为他的话而冻结,“我介意”三个字儿刚从牙齿里蹦出来,便觉身形一闪,下一秒她惊讶的发现自己被人压到在床!
云臻眉头蹙着,红唇微张,刚准备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却被他脸上凝重的神情制止。
屋顶有人!
不用他说,云臻也察觉到了,心中不由一乱,是皇甫晟熠的人还是云家那边派来的?
元澈高深莫测的看着她微微出神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更加深了,无声的用唇语说道:“找你的?”
云臻用眼神瞪过去,无声地说:“是又如何?”
“要我帮你吗?”元澈靠近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燃烧了她的耳垂。
云臻很想说不用,但是这个时候骨气当不了饭吃,好在元澈的性格温润,知道她自尊心作祟不愿低头,他也不怪,抱着她轻轻一翻,右脚故意勾起帷幔,遮挡住两人的脸。
云臻用眼神威胁他别乱来!
元澈淡淡一笑,半撑起身子,让两人看起来肉贴肉,实际上却还空那么一点微末的距离。
云臻有些讶异的看着他的动作,接下来他又念了一段淫词艳语,奇迹的是云臻竟听不出半点猥琐之意,而他手上动作也不断,却十分君子,没有半分亵渎之意,云臻突然生出一种卑微感,这个男人太纯净,纯净的像是一面镜子,而她此刻正看着镜子里面狼狈不堪的自己,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屋顶上的人盘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元澈翻身来到床里面,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云臻有些别扭的爬坐起来,盯着他染上火烧云的脸颊瞅了一会儿,仅剩的良知终于战胜了狼心狗肺的自己,她上前,面色沉重的询问道:“你没事吧!”
刚刚那一折腾,体内的药性已经全部发作了,此时正是最煎熬的时刻,云臻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第一次尝到罪恶感,明明面对一具具尸体也能面无表情转身离开的她曾几何时居然也有了人的感情!
元澈拨开她的手,他的身体很特殊,能够挥发任何毒药,可以说是百毒不侵,但是相应的他必须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每次药物挥发的过程就是一场地狱重生的过程,从小到大这样的痛苦每个月都在发生,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没事,但如果你能把血灵珠借我用一下的话,我想我会好的快些!”
云臻微微一愣,随后从怀中摸出那颗红色珠子,奇异的是那珠子一握在元澈的手中就像是活了一般,元澈慢慢闭上眼,云臻感觉到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周围变得格外的安静,他浅浅的呼吸声成了唯一的音调。
云臻一直等到他醒来,这一段时间她连眼睛都没有闭一下,元澈没睡一会儿就醒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云臻的错觉,总觉元澈的五官比先前更加让人惊艳了。
元澈将掌心的血灵珠递还给云臻,还煞有其事的道了一句谢谢!
云臻面上闪过一丝窘迫,倔强的别过头,心里嘀咕着:这人是真傻还是装笨,明明知道他的钱袋是被她偷了的,他却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他的意图?
“给你了,记得你欠我一千两黄金!”云臻没有去接,但是该敲的竹竿绝对不能少,他不是说要千金酬谢的吗?正好她缺少古代创业资金,有人免费送钱来,不拿那是傻帽!
元澈微微一愣,而后嘴角晕开一抹笑意,点头称:“好!”
云臻挑眉看着温润的笑意,明媚的就像午后的眼光耀眼非常,而身处在黑暗中的她因为这一片光辉而温暖了整个生命!云臻的脑海中一下子想到那句话“翩翩公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凌兄弟,凌兄弟,你在想什么呢?”
耳边的呼唤唤醒了神游太虚的云臻,看着眼前牲畜无害的男子,她就有种想把自己埋进土壤的冲动。
忘了说了,刚刚一场患难之后,云臻准备送他离开时,正好碰上他家家奴带着银子来赎人,元澈一个高兴,硬是要拉着云臻喝酒,两人一番交谈之后,各自乱邹了一段家世,在他眼里,她不过是出外游玩路过此地的富家公子哥凌宣,而不是将军府的嫡出小姐云臻!
酒逢知己千杯少,无奈也有曲终人散时,两人分别之后,云臻直接回到南苑,一夜混乱,她着实有些累了!
再说元澈这边,一出落月阁,元澈的身边立即多了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只见他怀抱长剑,冷面如冰,五官分明,长的并不出众,却十分有剑客的气质。
“元芳,你怎么看?”元澈淡笑着问道。
“不简单!”唤作元芳的男子惜字如金,吐出这三个字儿便不再开口。
元澈笑意更深,黑玛瑙一般的眸子在暗夜之中散发着璀璨的光,他知道元芳说的是这个落月阁不简单,而他想问的却是那个叫凌宣的人,抬头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他的声音如流水一般缓缓流淌着,像是在自言自语:“确实不简单啊!”
夜露深寒,两人走了一段路之后,一辆马车从身后赶了上来,在两人身边停下,先前被他遣去找马车的元宝蹭的跳了下来,看到元澈忍不住念叨着:“我的殿下哟,您怎么先走了啊?”
元澈微微扬起笑意,不经意的答道:“夜风吹着舒服,走走正好可以解解酒气!”
“您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吓唬人了,我找了一圈才找到您的人,若再把您一人弄丢了,芳姐姐不把我活剥了喂她的猫!”元宝一想到那场面就忍不住背脊发寒,想到这一晚上的荒唐事,元宝圆圆的脸蛋上布满的怨愤,“这个九殿下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若不是他,殿下这金贵的身子能踏足这等地方!”
经他这么一提醒,他这才想起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忍不住看向一旁抱剑充当木头的元芳。
“溜了!”元芳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家主子,主子安危才是第一,其他人都是次要的。
元澈一愣,想着自己那九皇弟滑的跟泥鳅似的,铁定是在被凌宣丢进河里时趁机溜走的。虽然他这次是奉命来抓他九皇弟,但是他从没想过要将他也带回眼前这个困住人一生的牢笼!
巍峨的皇城在眼前呈现,马车在宣武门被拦下,城门一关,就算元宝出示了腰牌也不能打开,一只手撩开帘子,黑夜中元澈的脸被火把照耀的异常清晰,守城士兵一见他,面色旋即一边,连忙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