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躺在床上的小孩听到警察的说话声,他全身颤抖用手捂住耳朵,青年女子抱着小孩,说:“不要再说了,小孩受不了的。”警察走了出来说:“不要怕,我们已经抓到凶手了,我肯定他就是凶手。”
“半个小时前你也以为抓到凶手了。”妓女说,“他说的是搞不好是真的。”
“拜托,凶手就是他,你忘了他刚才用刀威胁着你吗?”警察说。
“我也觉得怪怪的,有蹊跷。”司机说。
“你们都疯了吗?现在凶手就在我们面前,你们却犹豫了。”警察说。
“也许因为这里是乱葬岗。”青年女子说。
“你说什么?”司机问。
“这里到处都是坟墓。”青年女子说。
“你是说坟墓里的人来找我们了,这也太扯了吧。”警察激动地说。
“听她说。“司机说。
“你们还相信这些。”警察对于他们的不信感到十分的生气,他大声地说:“那我们就在等到天亮,谁也不许出去,有什么人进来我就开枪打死他。”
“你冷静点。”司机说。
“我冷静点,一个晚上都是你在发号命令,现在抓到杀人犯了,你还想怎么样?”警察指着司机说。
“人不是我杀的。”旅馆老板又说。
“你他妈给我闭嘴,再说话我一枪毙了你。”警察拿枪指着旅馆老板。
“也许人真的不是他杀的。”司机说。
“他妈都给我闭嘴。”警察用力地关上了门。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大家都冷静了下来,妓女点起了烟,司机坐在椅子上,用手抱着他的头,小男孩躺在青年女子的怀里,警察手里拿着枪,看着旅馆老板。
“你要压送犯人去哪里?”妓女问警察。
“宁天市。”警察回答。
“宁天市,我也回那里去。那里是我的家乡。”
“这么巧。我也是。”警察说。
“你是哪里人?”司机问旅馆老板。
“也是宁天市。”
“我也是。”青年女子说。
“天呐,这么巧,大家都是宁天市的。你的生日呢?”司机问青年女子。
“5月4日。我老公跟我同一天出生的。”青年女子说。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一脸愕然,因为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并且都是同月同日生的。
“我明白了。”楚天望说,“他们都没有名字,他们每一个人都跟我一样,来自宁天市,5月4日生。”
“现在你需要抓住凶手。”催眠师说。
“这里没有凶手。”楚天望说。
“不,他们都是杀你的凶手。”催眠师说。
这时候,小男孩爬起来,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小男孩至今未说一句话,即使刚才看到他爸爸被卡车撞到,他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人看出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小男孩推开了他妈妈房间的门,不一会儿又出来了,他用双手捂着他的脸,司机走过去,问他怎么了?小男孩没有说话,司机走到他妈妈的床边,发现小男孩的妈妈也已经死了,她的眼睛都没有闭上,司机叫警察,警察进来了,他的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司机说:“她死了。”警察一脸惊愕,他蹲下去,他脚下踩的居然是数字号6,警察拿起来给司机看,司机看到号码时,跑了出去,“你要出去干什么?”警察问。“中年男子。”司机拉出压在卡车底下的中年男子尸体,果然他在他的衣服兜里找到了7的号码牌。
“这不是意外事故。”司机说。所有人都感到恐惧,包括警察。妓女站在雨中大声地说:“我明明看见发生了什么?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青年女子也跑了出来,说:“这不是人做的。”旅馆老板在屋子里喊道:“快给我解开绳子,人不是我杀的。”
“你冷静下。”司机对妓女说。
“我冷静不了。”
“听着,现在你和她带着小男孩,马上离开这里。”司机对妓女说。
“我不知道去哪里?”妓女紧张地说。
“你就开着车往前,到天亮就好了。快,快去收拾东西。”司机说。妓女进屋了,他收拾好自己的包裹,年轻女子抱起躺在床上的小男孩,妓女说:“你们先到车里去等我,我马上就到。”年轻女子抱着小孩先出去,她们刚开了车门,车子爆炸了。在屋子里的旅馆老板被震倒了,妓女大声地叫了起来,她害怕极了。司机和警察一起跑了过去 ,司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警察对司机大吼道:“你叫她们上车的,是你叫她们上车的。有没有灭火器,灭火器。”司机跑进屋子,这时候旅馆老板已经挣扎解开了捆绑在手上的绳子,司机问旅馆老板灭火器呢?旅馆老板进了办公室从墙上取下了灭火器,加上下着的雨,汽车的火很快就被扑灭了,但是没有见到尸体,旅馆老板说:“会不会都活化了。”“不可能这么快。”司机说。“其他人的呢?”警察说。司机和警察回去找刚刚失去的那些人的尸体,但是都突然间不见了,中年男子不见了,中年妇女也没在床上,女明星也不在洗衣机了,犯人也从冷冻库消失了。现在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我头好痛。”楚天望用手抱着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就好像被唐僧念紧箍咒的孙悟空,他在地上翻滚,“我的头快要爆炸了。”
“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要有结果出来了。”催眠师说。
“我们可以明天再来吗?”
“不,明天也会是这样,这是你必须经历的过程。”催眠师看着痛苦的楚天望,他也于心不忍,但是人的成长,跟毛虫破茧成蝶的过程一样,必须经历过痛苦的挣扎和不懈的努力才能获得重生。
催眠师希望楚天望能够坚持下去,于是梦境依然在继续,天空开始新的一轮电闪雷鸣,似乎也在预示着楚天望的重生。警察、司机、旅馆老板和妓女,四个人都回到屋子里面去,他们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他,脸上茫然。屋子里沉默的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司机说话了:“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