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克点了点头,诉述道:“公司的财务一向都交给对数字敏感的维尔福负责,公司是我们一起创办的,所以我所信任他,几乎都没查到账。前几个星期,一个新来的职员拿着一项账务不清的款项向我询问,原本我并未在意,只是让他将财务的事交给维尔福就行了。但是,那个职员却坚持要让我检查,他说他已经核对了很多次,觉得账务可疑才来交给我,因为那些可疑账务都有维尔福的签名……最后,他将我约到了这儿,对,就是我最初站的那个位置。我们激烈地争吵着,我敢肯定他并没有接触到我,但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跌落下楼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内容是可以帮到你的。”
“嗯,我知道了。虽然我不敢保证能找到证据将他绳之以法,但我一定会尽力去做的。我还会告诉你的妻儿,他们的丈夫和父亲,是清白的,是正直的。他们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
“谢谢你,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洛克说道。
“什么?”
“你的职业是什么,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想知道而以。”洛克急忙解释道。
“我是一个作家。”言芷然笑着回答。
“嗯,我知道了。不管结局如何,至少因为你,我有了希望。现在,帕斯,你将寄灵器拿出来吧,我自愿回去接受惩罚。”洛克站起来,走向帕斯,释然地说道。
帕斯瞥了言芷然一眼,拿出了玻璃瓶,将瓶口对着洛克。
洛克最后转身看着言芷然,坦然地笑着对她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变成了一道淡光,收容进了玻璃瓶内。
“帕斯,今晚的事,能请你暂时先不要禀报吗?”言芷然试探性地问道。
“这是你今天第几次向我提要求了,我说过很多次,不想再重复了。”帕斯不耐烦地回道。
言芷然不死心地继续说道:“今晚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不也有我的功劳吗?”
“我只知道,”帕斯说:“你今天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绊脚石。”
“绊脚石!你不是根本就没有受到威胁吗!因工殉职,呵呵,亏你想的出来。我才执行了几次任务啊,就要把命搭上,这也太不值了吧。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任务是你的失职,而我却帮你大事化小了。现在,你也得帮我。”
言芷然的挑衅终于发挥作用了,帕斯生气靠近她,近到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她不自觉地心跳加速,脸颊泛红,低下头不敢直视帕斯的眼睛。
“你,你又想用暴力威胁我,是吧。我告诉你,这次我的决心很大,我一定要争取到我该得到的奖励。”言芷然羞红着脸说道。
帕斯意外地扬起了嘴角,轻轻地低下头,用强大无比的磁性声音,在言芷然的耳边低语。“不,恰恰相反,我给你,给你,你想要的奖励。”
言芷然的心跳动地更加激烈,身体内似乎有一股强大的电流在游走。她赶紧从帕斯身边跳开,固做镇定地说道:“真的,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你看,其实我的要求并不过分,我只求你为这件事保密一段时间,等我为洛克平反就可以了。”
“平反?有意思!七天,我最多给你七天。”帕斯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用绝对的口气说道。
“好,一言为定。”
“既然,你说要负责托梦之后的事,那么剩下的事就交给你的,我先走了。”
“什么?做人要有始有终,你既然送我上来,就要带我下去啊。大门是靠密码通行的,我没办法出去啊!还有,维尔福也要将他运回办公室吧!”言芷然据理力争道。
“看来你又忘了,我不是人。”帕斯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
“喂,喂,”言芷然大叫道:“你还真的走啊!喂,我该怎么办啊!喂…”言芷然叫嚷了一番后,很快就意识到现在什么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在天台上睡觉的犯人,还有那大开的证据之门,“看来,今晚你能只在天台上露宿了。”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维尔福,果断将他留在了天台上。
“该死,怎么所有的抽屉都上锁了呢。”言芷然用力地向外拽抽手,但除了发出微弱的声响外,抽屉纹丝不动。没办法,她只好将刚才翻乱的文件全部整理好,放回原处。不过,她也不忘打开所有员工的电脑,看下是否能找到有利于自己的材料。果然,一位不细心的员工没有给电脑上锁。她打开职工目录表,将原有职工的职务与资料打印了一份。最后,在确认没有有价值的资料后才离开。
言芷然坐在一楼女厕的地上,拿着从维尔福办公室拿来的纸笔分析着洛克所说的事情。她将整理好的关键词写在纸上:可疑账本、员工马克、意外失足…
“等等,马克,”她迅速地翻看起职员名单,“果然,他已经被辞退了,看来,他是这个事件的关键人证。不过,还有最关键的人物,维尔福。要是能直接从他那套到什么,就再好不过了。还有账本,还有……”就这样,言芷然在女厕里渡过了她的侦探之夜。
第二天,直到她听到陆续步入大厅的脚步声与谈话声,才敢走出女厕。所有人都向大厦内走动,只有她一个人像是逃犯一样,快速地向外窜。她知道,现在是最容易接近维尔福的时候,但同时接近他又是最不明智的时候。此时的维尔福正被一大堆的疑问困扰着:在办公室熟睡的他是怎么睡到了天台;一双手是如何暴裂开的;像是被人殴打所至的全身酸痛又是为何?言芷然可不想去帮助他,解答这些问题。
而且,她觉得必须要先做好详细的调查与周密的计划,才可以行事。幸运的是,犯人并不知道有一个漂亮的女作家,正准备掀他的老底。也许他以为洛克的死,是最大的保障。但事实就是事实,只要你做过,就必定会留下证据。
言芷然越想越兴奋,她俨然将自己想成了阿加沙笔下的女侦探,马普尔小姐的化身。即便是蹲了一夜的女厕,她还是精力充沛地蹦跳回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