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要进餐吗?刘明。”
公主款款而来,这三个月以来,她相随在侧,从未离开过。
“椒儿,有甜食吗?我最近脑子有些疲惫,需要补补。”
“自然有。”
公主叫椒儿,寓意是辣椒或者花椒。反正对这个寓意刘明是当真不起来,因为椒儿的性格更像是甘蔗,让你忍不住想去咬掉她的衣服......
可这得用嘴吧...
呃...或许像点别的什么的,无所谓了。
椒儿对刘明笑了笑,见刘明又将目光放到了书上,她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并且认真的说道:
“真是辛苦你了。”
“嗯。”
事实上如果抛去身份的话,刘明并没有资格享受这样的评价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那就是当你一无是处时,令某个人看到了你的一点点小进步,他还会夸你,那他对你的期望真的很高。
而公主的全家人,都对刘明的祈盼很高,全家都很高...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国王,不过,今天的确有些不一样。
椒儿刚一进来,再没有拿出书来为刘明选读了。而是呆呆的坐在书桌旁,靠着城堡的窗户向外看去。
这使她添了些沧桑之感。
而刘明,在公主沧桑了十五分钟之后才发现了这点...
“怎么了?”
椒儿见刘明问他,这才回过头来。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刘明,却并没有直接回答。
刘明皱眉,椒儿有心事,并且看起来,还不是小事。
“椒儿,到底怎么了?”
椒儿听到刘明再问,一对秋眉曲卷,略显无力的摇了摇头。
“说吧!”
刘明上心了,他的语气有些重,并且微微挺了些身子。
椒儿见到刘明目光中的认真,她便说了:
“父王死了。”
“死了?”
刘明不解,他已经知道这个国家的国王,可是带着八十三万主力大军去平定四方叛乱了,而有这八十三万主力大军相随的国王,竟然被四方领主们的地方势力给活活打死了?
这仗闭着眼睛打也打不成这样吧?不是听说那年,曹操都没死吗......
难道是因为国王不会用连环计?呃...又难道庞统,其实是个好人?
“......”
“是的,父王战败被俘,被捆在刑架上当众受刑。领主们那时曾要求父王只要赐我一死,便答应释放了他。”
听到这里,刘明皱起了眉头。领主们把自己的国王侮辱成这个样子,再放了他,这个摊子支的有些奇葩。
果然,椒儿的话还没说完...
“我父王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了,又怎么可能答应他们。所以,他......咬舌后......被暴晒了三天而死。”
死了?真死了?
不过还没来得及深想,他便想起了曾经在心中一直困扰自己的难题,如今,果然有了答案。他紧了紧拳头,非常严肃的说道:
“擦!我早就怀疑咬舌头死不了人了!”
椒儿奇怪了,这话怎么听都不应景呐。
“呃......我是说,你父王明知道这点,还宁肯咬舌自尽,可见他有多袒护你!”
刘明急忙救场。
谁知椒儿听了后话,哀叹一声。心道当初父王认定刘明的神灵身份之后,为了令自己与刘明未来的子女可以继承王位,国王狠心将自己所有的王子秘密处死,包括还未生下的小孩子。
他使用这么狠辣的手法,的确能得到到值得如此牺牲的好处,可是......
父王死了,就连傻子都能猜出来这个结果,肯定不是在他老人家的算计之内的。
所以他失算了,但这事她可以不哭不闹不难过,可王位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椒儿仔仔细细的凝视了刘明一番,却又在神思间扭转了目光。她看向窗口,又刻意将自己的表情藏在了刘明的目光外。
因为她心里空落落的,她一个女孩是不可能统治得下这片王朝的。庶民还都有个七大叔八大姨的,自己身为公主,叔和姨的总量后面都得缀个零才是。说人心,它最复杂,那他们会拥护自己成为女皇吗?
不能......
是的,这个答案很明显,父王死的消息都已经传到公主的耳朵里了,那些侯爵们却直到此刻也没有对自己一点表示,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要知道公主在一个国家的权力机构里真的什么都算不上。除非父王疼爱女儿,女儿还可以啃啃爹。
可父王都死了!去啃尸他也不可能再宠她了......
那么,假如自己的丈夫是个神呢?
这个嘛,应该可以另讲吧......
--寂--静--片--刻--
椒儿她决定了。于是她缓缓地低下了头,对着窗外轻声说道:
“父王一死,这个国家的王座,就只有一个男人可以坐的上了。”
刘明听了这话......
先别提啥感觉。光是这么罕见的说话方式,历史书上他也没看到过几个。
可能是他书看得少...
不过还真不影响他的分辨能力。椒儿说的一定是真的,那玩意叫摄政王,他的确有些略懂。
但是椒儿现在可是冲着她在说这话...试想一下,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再加上这一句话!
那就根本不可能产生出那个叫“误会”的词性来!!!
可这玩的有点大吧,难道穿越剧不都是慢慢来的吗?什么功法等级秘籍法宝仙山灵草仙女帅哥的都还没抱没杀呢,就直接开启了国战模式,话说要不要这么猴急?
而且这活不好接的,想当年,伍子胥(鞭楚平王尸三百下)那厮可厉害了!假如自己上了位,搞的不好的话......
死全家已经是很惨了,要还得被人挖出来再鞭挞...
万一自己再被气活了,是不是还得再死一次?
那要万万一呢?死死活活的,酸爽个没完呐呐......
我擦!!!
不行!这事不敢答应。刘明自己什么本事大多数的时候自己也看不清楚,但这个职务与他的能力差他的确看的很清楚。
呃...不过好像还没确定椒儿说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我?这么大的好事若按自己平生气运来看,理应跟自己不沾边的。
想到这里,刘明抑制了一下自己略微有些激动的情绪,张口便向椒儿问了:
“你说的是哪个男人?”
事实上在鸿星,他除了自己外并不认识任何一个男人,这点椒儿也知道。所以这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白问了。
但椒儿却认真的回过头来,看着他。目不转睛的说道:
“就是我的男人。”
刘明有些想躲开这股视线的冲动。
“你还没男人。”
椒儿笑了笑,她并没有回答。
场面有些尴尬。所以...
--尴--尬--片--刻--
但还是椒儿立场鲜明。她被逼无奈,在走投无路之前,她真不想跟刘明玩尴尬。
“我今生,除了我父王外,只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是最久的,刘明。”
“哦,是吗...”
“......”
椒儿没招了,刘明一心想玩尴尬,这么拉他都拉不回来的话,难道要自己现在就开始脱吗?
“哎!”
椒儿长叹一声,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又慢慢的向门外走去。
刘明懵了,他的心中在这一瞬间只被一种反应给充斥满了,那就是心慌。能把话说到这份上的椒儿难道还不够坚强吗,她就差脱了。可她要脱的,却是那一身极简主义的“公主”常服......
公主常服...她毕竟是个公主。
如今的刘明,他面对王座的距离,与面对椒儿的温床距离是相等的,并且或许他说一句话来挽留椒儿,就定能挽留。可他的心却在慌......
国王呐,动不动就能兴兵八十多万的存在,照这情形挽留下椒儿的话,手下三公六钦九殿十二领二十四山四十八洞再加七个小矮人什么的,后宫还直接躺着一位公主任君采摘。这得离自己上班那会儿的差距多大呀......
那会儿,他辛辛苦苦一个月赚不到五千块,而这会儿,他辛辛苦苦一个月可以上五千个女人的床...呃...当然这肯定很不现实。
他毕竟地球人,所以得现实吧...不过用两个月的时间应该挺靠谱吧......
呃,反正他也没算过。而且如今他来不及算这些了,因为椒儿却越行越远,但这简单的叫住她的一句话,得确需要很大的勇气。再烂的人也会有点自知之明吧,万一把这个王国玩坏了怎么办?这得落个怎么个死法心里才能舒坦?
而椒儿呢,在与刘明独处时,她总是将那两条修长的双腿裹含在极简主义的叠浪裙内,这也几乎说明一个问题,那是完全畅露在外的......
她如今就是在用这两条长腿,越走越远,而脚步,却是越迈越小。
她毕竟是一位公主,在没见过神灵之前,她就是这个国家的王珠。她可以以一颗平常心去接触一位神,却不愿意央求一位神爬到自己的床上来。尤其是......
自己还是在对他有了眷恋的时候。就算是神,也应该来求爱吧!
不要你有花,不要你有珠宝,城池,涵养,甚至是关心的姿态,连你的神力是什么我都没问过你,但是今天我也只要你平平淡淡的一句话......
椒儿想想都觉得可笑。她是公主,从小受到的教育就非同常人。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公主是什么了。她们就是国王用来彰显自身高贵血脉的一个物种。邻国的王子们看到的是公主们美丽的身姿,而他的父母们却只会去看公主身中流淌的血液的价值。
就算是没有王子看的上的公主,也有大臣们与将军们翘首以盼,其实一个刻薄的公主只要能生下一堆孩子之后就可以花样被害了。即使不刻薄,也不会得到对方的任何怜悯。
因为公主代表王权,向公主微笑就等于献媚。一个王国或者能臣的家庭,是不允许有这种情绪在自己家中出现的。所以,公主只能生活在规则之中,就像被牢笼囚禁的鸟儿。
当然,这得去除自己的男人。
让他们真心爱上自己,是公主能为自己的命运而抗争的唯一手段。这才有可能过上人的日子。
而且她的老师在传授椒儿这些未来的生活经验时,也只是以这四个字作为注脚,那就是:
“有待验证。”
说实在的,如今椒儿只想看到刘明有一丝主动就好。哪怕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而甩出来一句冷冰冰的话也好。那毕竟得算主动,少归少,并且还少的不得了,但它却可以作为一枚珍贵的种子。
而现在的刘明......没有给她哪怕一丝。
这很不好!别的尚且不谈,就单说这三个月来,她与刘明之间的点点滴滴,还是有些感情成分存在的。
如今的她,是需要这些感情成分发挥出光和热的时候了,以此,来作为指示她前程的灯塔。
一旦过了这个时刻,除了交合,别无它存了。因为对待公主这样的特殊存在,大多数家庭都会选择糊里糊涂的应付过去了。
可这个时候的刘明,却在装傻充愣。所以椒儿气急了......
你明知故问吗?椒儿相信刘明对她是有感觉的,她要试着走给刘明看。
假如将来你注定要成为我的男神,那你会不会出手拉住你的女人?
你不拉?那我就走。你很有身份,但我在你心里,还仍不够一句话的身份?
你不说?
你还不说...
我等着,但我总不能在这里原地踏步吧?
椒儿苦笑。
他果然是一位神,这三个月来,她陪他牙牙学艺。自己拿给他一份苹果,对他说:
“卡罗。”
他笑着说卡罗,又笑着咬掉了一口自己手中的苹果。她以为那时的她,是与他一同享受着超越语言的光和热。
接着......
“模切...”
“模切。”
“罗达...”
“罗达。”
“扑里...”
“扑里。”
这里只有欢声,却无笑语。
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