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赵航家。赵航看着电视，灵儿收拾饭桌。本市新闻节目，出现了巨幅避孕广告画面，播音员：“市中心树立的这一广告牌，引起我市人民强烈反响。支持和反对者各占调查人数的四分之一，还有二分之一的人保持沉默。亲爱的市民观众朋友们，我们每一个人的意见都决定着咱们城市的发展方向，请您投上神圣的一票。免费热线是”赵航切换了频道。灵儿：“重要新闻怎么不看了？今天早上我还从这个广告牌边经过，可多人了”赵航：“我保持沉默”“无话可说？”“说什么好呢？发展方向、社会风尚，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也不是一个人就能造成一种时尚。”灵儿：“社会就这样，你看不惯？”“不知羞耻呀！这些洋玩意儿要把文明古国给风化掉吗？听凭本性的发泄、泛滥，不知一点儿理性约束啊”灵儿：“这也看不惯，那也不顺眼，就你高尚、就你伟大！自命清高！”赵航自言自语：“人啊，你和动物的区别，是越来越小了”灵儿倒了杯茶：“有时，人就是动物”
晓郎家。红菱看着电脑。晓郎在凉台边摆弄着花盆里的花，松松土，又浇上水。晓郎：“你查一查，看看办一个保险公司要多少本钱？”红菱：“干啥，想入保险呀？”红菱在Google中输入——保险公司注册资金。晓郎：“是想办一个。为大家保险保险爱情”“哈，那就是爱情保险公司？”“算你猜对了”“真是稀奇古怪的，啥玩意儿都有了哈，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公司呢”红菱找到结果，看了看：“我不想说了”“没查到？”“说也是白说”红菱一本正经看着晓郎，“我亲爱的晓郎先生，你再接再厉吧”“什么意思？”“请您啊，这辈子接着下辈子，下辈子再接下下辈子，来攒钱吧！”“多少？”晓郎走过来，看看电脑：注册资金，现金人民币二亿元。晓郎望着红菱：“瞧这玩笑开的！”红菱望着晓郎，笑了起来：“先生看起来，像个做大事的人啊”晓郎不好意思笑了，红菱哈哈大笑起来，前仰后合的笑着。晓郎：“把俺们一个村子的父老乡亲，连人带房子再加上土地，全卖了，也凑不够这个数啊”红菱：“哈，长本事啦。打两天工，学会卖乡亲父老啦，是吧？”红菱站起身来，走到床前，拉拉被子，坐进被窝：“天是越来越冷了，我还是进被窝，看我的小说吧”
晓郎洗洗手：“哎呀，这想做点好事，也真难呀！连做好事也得那么多本钱。怪不得人家说，大善与大恶都是难以做到的。原来，我们真的是太平凡了”红菱打开小说，没理他。晓郎自言自语：“我现在算理解了，原来可能啊，每个人都有善良愿望。只是后来没办法实现、没办法做到，所以也就放弃了；再到后来，也就麻木不仁，而不知何谓善、何谓恶；最后，也就跟着做恶了”晓郎望着红菱，红菱放下书：“有道理。其实，本来人的愿望都是好的，只是后来，为了生活，而变得圆滑、变得自私”晓郎坐到电脑前的椅子上：“如果人与人都是狼，那么确实得凶残点儿，不然就成了别人的猎物呀。狼群中的小羊，肯定早已变成狼心狗肺，变成披着羊皮的小狼了”“哈哈，你就是披着羊皮的小狼吧。终于知道啦，啊哈，原来你的名字这么有意思”红菱真的乐了。晓郎：“你胡扯个啥？我神圣的威严，怎么被你说得烂七八糟的，一点儿严肃性都没了”红菱止住笑：“你威严个啥？还不是小小人物一个吗？”红菱又是笑，晓郎：“可我是你伟大的丈夫呀！有朝一日，要做点大事给你看”“做你的大头梦去吧。这好比呀，攀登珠穆朗玛峰，人家都爬到半山腰了，你还没找到喜马拉雅山在哪儿呢！”晓郎：“要是照你这么说，也太悲观了。干脆呀，也就别去登山了，我去干别的，那些山上的人肯定赶不上我了吧？”
歌儿一路行来，鲜花盛开，鸟儿欢唱。一棵棵树木、花草，在身边旋转着，枝叶的脉络都清晰可见。来到一处院落，红瓦白墙的房屋。一个丫环模样的姑娘，穿着古代女子服装，引领着歌儿，穿廊过厅，来到一处正堂。歌儿听到一声“来了”，一眼望见天亮奶奶坐在那儿说笑，歌儿：“奶奶！”天亮奶奶：“过来坐吧”，一边向身边的几个同伴介绍：“这是我老家的孙女，我信得过的姑娘”一位夫人：“挺稳重大方的”天亮奶奶：“人心啊，有点无所畏惧了”另一夫人：“不知畏惧，也就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胡来了”天亮奶奶对歌儿：“是要你去取一种野葡萄，在五台山第三峰的峰顶”夫人：“那可是你多年的心血和情感所化育而成的，随便就送人吗？”“当需则取嘛，不正是它该体现价值的时候了吗？”歌儿突然醒来，望望窗外，天早已黑了。歌儿下床，拉开电灯，走进厨房做饭，歌儿自言自语着：“亲爱的天亮奶奶呀”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