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路上邱志倒算是安分,没有做什么越矩无礼的事,带着方立仁与吴亭亭二人过了山寨门口,进了邱家大院就分道扬镳。此刻已经是深夜时分,邱志在外玩了一天疲惫的很,只是派了个下人去跟着方立仁他们,反正人在扁舟岛是跑不了的,一切等明日他有精神了再说。
方立仁自然是一分开就知道有人跟着他们,邱家院子繁多,没绕得几个地方便将其轻易甩开,这会人们都睡了,除了守夜班的护卫会隔一段时间巡逻一次,到处都空荡荡的寂静无声。为了不引起注意,方立仁压低了嗓音说:“委屈了你了。”
吴亭亭摇摇头,反倒觉得他是个可靠之人。方立仁继续说道:“你在这等我,我去找一个人,马上就出来。中途要是有人来巡逻,你就躲在门柱后面,你身形小,不出声,他们是不会注意的。”
“我知道了。“吴亭亭说。
方立仁一个飞跃,翻过了院墙,吴亭亭没见过几人有他这份功夫,做个护卫有些可惜了。
彩南睡得正香,哪听得见方立仁在窗下敲暗号。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感到有动静,睁开眼睛,方立仁的脸映在面前,吓了一大跳。
“你?....”彩南诧异地看着方立仁。
“彩南姑娘,失礼了,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方立仁道。
“什么事啊?”彩南问。
“实不相瞒,我在岛上认识的人不多,这件事也只有彩南姑娘你能帮我。”于是,方立仁将这一天所发生的事简单概括给了彩南听,希望彩南能够帮吴亭亭找个容身之处。彩南听过之后便起身随方立仁一同出了院子,来到门外。
吴亭亭见方立仁同一名女子出来,那女子满面笑容,心想方立仁大半夜能把人姑娘家叫来,关系一定非同寻常。
“跟我进去吧。”彩南对吴亭亭说。
吴亭亭看了一眼方立仁,方立仁道:“这位是彩南姑娘,是个可以放心的人,你暂且住在她这儿,好好休息,我会来看你的。”
吴亭亭这才安下心来,点点头,彩南道:“行了,你就赶紧回去吧。”
“嗯。”方立仁行了个礼后便离开了,彩南拉着吴亭亭进了院子,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合上上门,说道:“今晚你就同我一起睡吧,明日我再帮你找个房间,好在这床也够大,你我的身形小,两个人一起睡搓搓有余。”
“劳烦彩南姑娘了。”吴亭亭道。
“叫我彩南吧。”彩南一边说一边到柜子里拿出一小瓶金疮药来,递给吴亭亭,“你受伤了吧,擦完这个再睡,小方特意嘱咐我拿给你的。”
吴亭亭接过药瓶,她和自已一般年纪,却称呼方立仁为小方,果然关系密切,自己今日与方立仁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能受到这番照顾,不应多想。彩南见烛光下吴亭亭的脸微微泛红,彩南终于明白方立仁为什么要救她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上哪找去啊。
“对了,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需要我帮你擦?”彩南热心地问道。
“没有,谢谢你了。”吴亭亭说。
“既然这样,那我先去睡了,我是这院里的丫环,明早得早起,”彩南说。
“好。”吴亭亭应道。
她说话好斯文,一点也不像风尘女子,彩南想她在妓院里估计是头牌级的人物,看来方立仁是捡了宝,于是她笑着上了床。吴亭亭坐在桌旁,挽起衣袖,手臂上几条红色的痕迹格外醒目,她打开小药瓶,忍着痛往上抹着,心想再痛也都结束了,回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好像做梦一样,手里握着药瓶,不禁脑中又浮现出方立仁的样貌,完全没有睡意。回头望着床上的睡着的彩南,不知她与方立仁是何关系,正思索着,不料彩南忽然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她。
吴亭亭心中一惊,彩南问道:“你会跳舞吗,唱小曲会不会,弹琴之类的呢?”
这几个问题虽然夹杂在一起,吴亭亭还是一一答了:“我从小就开始学跳舞,唱曲,琴的话,倒是会些琵琶。”
“哦。”彩南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躺下去。
吴亭亭正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彩南又坐起来,问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很简单的,只要把你的这些才艺随便露两手给人看看就够了,你放心,他们正经的很,不会对你怎样的,况且我会陪在一旁的。”
吴亭亭似懂非懂,不过她说得这番恳切,于她来说不是难事,便答应道:“你只管吩咐便是。”
“那好,到时候我再叫你。”彩南又躺下去了。
真是奇怪的人,吴亭亭想,她吹熄蜡烛上床,发现彩南闭着眼睛满脸笑容,分不清她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的。
方立仁回往木屋,远远的就看见木屋里烛火通明,以往夜里吕笙都出去到早上才回来,木屋里就他一人,难道吕笙今晚没出去,走近一些,又听见说笑声,这声音还很熟悉,方立仁加紧了脚步,没到门口就一万个肯定是塞过和吕笙的声音,走进门,里面一屋子的酒气,那两人已经醉的开始在各说各的胡话,原本整理好屋子变得一团糟,方立仁走到塞过面前,问:“你怎么在这?”
“你这不是看见了吗,跟吕兄喝酒啊。”塞过说。
“你今晚没有约会?”方立仁问吕笙。
“有啊,不过我正要出门他就拿着酒来了,说要找你喝酒,你不在,我就跟他喝咯,不过,现在你来了,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喝。”吕笙说。
方立仁被他们满嘴的酒气熏得退了两步,说道:“你们喝吧,我睡了。”
方立仁躺到自己的床上,想睡可这两人吵得让根本没法睡,想生气,也没生气,他想塞过一定是见自己没去赴约才特意跑来的吧,而吕笙一定是不想让塞过一个人等才陪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