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辉军气急败坏地大喝:“你给我站住,你要是踏出这道门,以后就算你跪着求我,也别想回来了。”
“你以为我稀罕?”蓝笑得十分讥诮。
“装什么清高,你要是不稀罕,今天回来做什么?”刘辉军显然把所有人都当成他一样见钱眼开的人了。
“我来,有两件事。一再在我背后使手脚,后果自负。二在一周之内带着你的女人滚出这个地方。”
“凭什么?”这座大宅占地宽广,位置极佳,而且设计十分豪华,就算是他刘辉军名为地产大鳄,也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一座宅子。
“就凭我是这座大宅的所有人。”母亲生前唯一正确的决定就是立下遗嘱将仅剩的这座大宅传给他。
亡妻将这座宅子传给蓝,刘辉军是知道的,却还是硬着头皮耍赖:“有什么凭证?”
“我的律师会带上凭证来找你,顺便告诉你侵占别人私有财产多年该负什么责任。”他们占用母亲的遗产太久了,不能让他们继续糟蹋下去。
“你,你之前不是看不上这座大宅吗?”为什么多年前不要,现在突然回头呢?
“看不上,不代表要将它留给你。”当年他一报完仇就急于离开这个充满伤心回忆的地方,而忘记了这个地方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收回之后,他也不会回来住,但是却不允许让这群害死母亲的人糟蹋这个地方,让母亲的亡灵不得安宁。
刘辉军慌了。“你不能这么做,你要是这么做,我……我马上将你是杀手的事情公布出去。”
蓝冷冷一笑。“随你便,如果你有胆量承担惹恼我的后果的话。”
蓝阉了刘辉军,刘辉军不但不敢吭声,还求着蓝回来接手家业自然是有原因的,而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只剩下蓝这个儿子了(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为了自身的利益,亲情骨肉都是随时可以舍弃的),也不仅仅是因为他见识过蓝过人的身手,更因为他有把柄握在蓝手中,那把柄一旦公开,他目前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对他来说,失去权势财富,那比被阉还要严重!
扔下这话之后,蓝带着火儿扬长而去。
蓝和刘辉军对话的时候,火儿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打量着刘辉军的神情,在蓝拥着她离开时,她还不忘过头看了刘辉军一眼,而刘辉军那怨毒的眼神让她不禁暗暗地大了个寒颤。
火儿年幼时的家庭非常和睦,父母对她百般呵护,甚至在出车祸的时候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所以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刘辉军作为一个父亲,可以为了财产这样的身外之物,如此仇视儿子。
似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蓝拥紧火儿,轻声说:“不必担心,他奈何不了我的。”
“你这么有把握?”她并不意外蓝会对刘家的家产不屑一顾,但是这样撕破脸真的好吗?刘辉军知道他是杀手一事,这个身份要是宣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蓝避重就轻地说:“刘家现在只剩下个空壳,他表面上是要我回去接管家业,其实是想通过我挽救刘氏企业,没有达成目的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的。”
蓝除了杀手这一“正业”还有另外的“副业”,那就是他创立了一个投资公司,当初玩票性的小小投资公司经过数年的发展资产早已经超过无数大型企业,因此与其说刘辉军要他回去接管家业,不如说在刘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情况下,刘辉军是要蓝回去救急。
“哦。”既然他这样淡定,也就代表着没事。
“就这样?”反应未免太冷淡了一些吧。
火儿不答反问:“不然呢?该不会是因为我没有为你的厉害欢呼几声而郁闷吧?”
其实她比较在乎的是蓝的心情,那个人再怎么说也是他父亲,血浓于水,反目成仇,他真的不在乎吗,不,若是不在乎,今天他就不必跑多这一趟了,但是他竟然不想说,她也就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了。
他好笑地瞅了她一眼。“最好是我有这么自恋。”
蓝的神情依然没有变化,但是火儿却知道他的心情好了一些。“那你为什么觉得我该有别的反应呢?”
“难道你不觉得可惜?”这话绝对是故意的,没有人嫌钱多,但是他真心希望火儿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好可惜?”这一次倒是真实不解,她虽然活过几年三餐不继的生活,但是真的天生对财产免疫,因此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很多人眼中,刘家的财产还是非常可观的,何况只要我愿意接手注资,保证三年之内就能让刘氏重新登上地产界的榜首。”这不是他自夸,他绝对有这样的能力和财力。
火儿笃定地说:“不要做无谓的假使,你不会接手注资的。你厌恶刘家的一切,连姓氏都不屑一顾,更不可能会被刘家的财产吸引。”
刘辉军带来的阴翳一扫而光,蓝心满意足地笑了:这就是他的火儿,不将任何财产权势放在眼中的火儿。
不过说的轻松,但是蓝非常清楚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刘辉军能够空手套白狼当上地产界的大鳄自然不是简单的货色,别的不说,其心狠手辣、老奸巨猾就是旁人所无法比拟的。
蓝不怕刘辉军,但是却不得不防他背后捅一刀,甚至将主意打到火儿头上。
看来他今天确实来错了,更不应该让火儿出现在那豺狼的面前,都怪他一刻也不忍火儿不在身边!
这么想着,蓝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该了断了,而这一次他绝对会砍草除根的。
果然是遗传那人低劣的基因,在心狠手辣这一点上,他一点也不逞多让,否则当初就不会那样对待火儿。蓝有些自嘲地想着。
望着蓝冷凝的脸色,火儿有些担心地说:“你没事吧?”
火儿似乎总是能够从他看似千篇一律的表情窥破他真实情绪。
摇了摇头,不想继续令人不快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