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已面目全非,整张脸皮已被人割下,微红的细肉已经被这潮湿的空气给慢慢腐烂,露出两只硕大的眼珠,是整张脸上唯一所剩的活物,像极了一滩红色的血泥,飞飞呆坐在地上,不能动弹,为何如此的残忍,还不如一刀结果了此人的性命,让她可以脱离痛苦。此人看见飞飞和禾郡王,神情变得激动起来,拖着铁链框框作响,向飞飞走来。
“嗯嗯……”显然被人割了舌头的人,只能伸出双手似将飞飞往外赶,飞飞看了一眼禾郡王,铁链声似乎引来了人的脚步声,此时该毁脸人更显激动,“嗯嗯嗯。”连蹦带跳似乎在驱赶着飞飞。禾郡王此时才回过神来拉起飞飞往外跑。飞飞拖着发软的双脚,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人远去,从那两只眼睛中看到了泪水,心中颤巍巍的一惊。
按照原路返回容易的多,来人也未追赶上,出了洞口,飞飞和禾郡王才感觉自己像是去了地狱走了一遭才活过来,平时清秀的脸庞变得狰狞,“飞飞,我们先离开此地再做打算。”
此事让飞飞久久不能平静,“嘉彦,这件事情真的和紫鸢贵妃有关?”
“我们是跟踪紫秦进的此山洞,那肯定和紫鸢贵妃有关,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得再行商量。”
飞飞红颜甚怒,手一把将禾郡王甩开,着实吓了禾郡王一跳:“如何再行商量,紫秦已经发现有人闯入,肯定会将人员转移,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死于毒手的,还有也不能将紫鸢他们定罪,一切还是和一年前一样不了了之。”
“那你打算如何做?”
“马上揭发他们。”
“紫鸢是当今皇上最宠之贵妃,紫秦是是当今刑部重要官员,且紫家有少量兵权,贸然行事肯定不能将他们的阴谋揭发。”禾郡王将惊魂未定的飞飞说的一时哑口无言。
想起刚才的无面人,飞飞俏小娇颜变得有些呆滞:“那如何办?”
“我们先回去,我去禀告皇上,立即派人将这里控制起来,先将里面的人救出来再说。另外你可记得当初在桐村的祠堂里面的那方绣有牡丹的丝帕?”
“你是指那方可以打开密道的丝帕。”
“正是,这个正是当年天竺国进贡的丝帕,赐给了紫鸢贵妃,据说此方丝帕,只进贡了一块,我当日便拿了回来,或许可以作为证据。”
“是吗,你带回来了?”
禾郡王从袖中取出那方丝帕,正是那方丝帕,点燃了飞飞心中的愤怒。
禾郡王回到王府,便将王府中的所有侍卫派往西郊把守山洞口,以免人员逃脱,自己则连夜进宫觐见皇上。
皇上听说此事便觉荒唐,自己疼爱的贵妃不可能会做出此等事情来,但是禾郡王也皇帝这么多年以来和自己最亲近的皇弟,这么多皇兄皇帝中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只剩下禾郡王一人对自己还算是忠心耿耿。
“来人啊,马上派一千精兵,随禾郡王调遣,传朕旨意,宣紫秦国舅进宫见朕,宣梁飞飞。”
“是,皇上。”
此刻皇上的表情已经让禾郡王心生恐意,万一,此举搬不倒紫鸢此事便惹出了大篓子,但是此事更是吃紧的事,就像飞飞所说,若不加快,便无迹可寻。
大队精兵已快马加鞭奔赴西郊,禾郡王和飞飞已经在干清宫中。
“娘娘,皇上宣旨觐见。”苏公公急匆匆去宣紫鸢。
紫鸢此时正半躺在紫檀木的榻上,摆弄着她的鹦鹉,美丽而精致的脸庞无半分惊恐之意,“哦,皇上此时宣我所谓何事,苏公公可知?”
“娘娘,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圣心岂是我们可以揣测,不过,禾郡王和前御前掌膳梁飞飞也在干清宫中。”
前一刻媚眼如丝,此刻眼神凝重,将那眼前活蹦乱跳的鹦鹉也吓个一跳。轻羽泊纱将榻上之人的身材凸显的格外精致,一张美丽而冷傲的脸此刻冰冷:“苏公公,你回皇上,说我马上来。”
“更衣,备撵。”
“紫鸢贵妃到。”
干清宫中,皇帝正襟危坐,梁飞飞、紫秦跪于堂前,禾郡王坐于边座。
“参见皇上。”
“平身吧,赐座。”
紫鸢梨花携雨般从眼前走过,轻轻的在挨近皇帝的边座坐下,依旧媚眼如丝,梁飞飞此刻还在惊叹她的沉稳与冷静。
“其余人全部给我退下。”太监、宫女全部退出干清宫,并关上宫门。
“现在就剩下我们5人,此事姿势重大,不可于外人知。紫鸢,你可知,朕宣你来所谓何事?”
“皇上,臣妾也在纳闷呢,这个是何阵势?您反倒问起我来了。”皇帝向来是经不起紫鸢撒娇似的轻言细语,话语马上就软了下来。
“此事是梁飞飞来禀告,那就由你将始末说明。”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此事说来话长。此前京城出现了两起离奇命案,死法离奇,死者皆为年轻女子,面貌姣好,凶手从后颈部将其面部血液被吸干,双手成反绑姿势,以蝴蝶结结扎。此事闹得京城人心惶惶,后朝廷派萧大人查此案。后在太书院桐村史记中记载,一年前桐村也发生类似案件,小女子便陪萧大人前往桐村查此案,在桐村意外发现了当年用来关押失踪少女的铁牢密道。”
“哈哈哈,此事与本宫有何关联啊?”
“皇上,娘娘,当年查办此案的是紫秦,紫大人。”
紫秦面容未显半点紧张:“皇上,怪下官能力有限,未能查明女子失踪真相,但下官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日夜巡查,之后便再无此事发生,下官便返京。”
此话越听听得飞飞越气“紫大人当然查不出真相了,因为真凶便是你。”此话一出,紫秦和紫鸢一脸惊愕。
“真是笑话,此事怎么会和我有关联,梁飞飞你这个玩笑可是开大了。”
“启禀皇上,民女当日闯进那条密道,当时便是有一方丝帕产生的机关,后听得禾郡王说起此方丝帕的来历,飞飞才妄加猜测。”
“皇兄,确有此事。”禾郡王此时起身将袖中的丝帕取出送到皇帝眼前:“皇兄,可记得次方丝帕?”
皇帝看着眼前的丝帕,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朕记得丝帕是天竺国进贡的,值此一块,如何会在皇弟手上。”
“皇上,这便是在案发现场取得,进入密道的机关。”
“啪……”龙颜震怒,皇帝将手中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上“爱妃作何解释。”
怎知紫鸢并未被这铁板钉钉的证据吓到,依旧面容娇俏,好像此事真的与自己无关。
“皇上,臣妾没有做过此等大逆不道的事,皇上当日赐给臣妾的手帕臣妾都不舍得用,珍藏了多年,怎么可能拿去犯罪呢,来人啊,将本宫珍藏多年的那方丝帕拿来。”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飞飞和禾郡王一惊,此方丝帕不是只有一块的么,为何她还会有一块的?莫非其中有假?
不一会,紫鸢的婢女便将丝帕取来,果然去禾郡王手中的一模一样。
“皇上,此丝帕便是从天竺国进贡的丝帕,臣妾也不知皇弟手中的丝帕是怎么回事。”禾郡王当场取出一柱清香点上,只见紫鸢的那方丝帕中的牡丹也变得姹紫嫣红,朵朵盛开,奇妙之极,飞飞脸上出现了前未有过的不镇定,为何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紫鸢怎么会还有块丝帕,这方丝帕难道不止一块。
“皇弟,紫鸢的丝帕也是真的,足可证明若这件事情是由爱妃引起,那这件事情应该与她无关。”
“皇上,臣妾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出生,但是别人要是硬要安这么个罪名给臣妾,臣妾也是不服的。若是皇上硬是要降罪于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但是臣妾无话可说是因为您是皇上,而非这无需有的罪名。”紫鸢到是活络,恐这一切想必是事先安排好的,她明知化解了危机,也不矫揉造作的求情,而是先将他一军,这也正是她能在皇帝身边得宠这么多时的原因之一。
“哎,爱妃,此话严重了。”
“十七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臣弟不知道为何此方丝帕只有一块,但是记得那日天竺国进贡的时候只说次方丝帕只有一块是骗人的吧。”
“哎,朕还以为此方丝帕天族国仅此一块呢,来人啊,等到天竺国再进贡之时好好说教说教,这样糊弄朕。”
但是山洞之事怎么解释,但是未见禾郡王有动静,抬头余光瞟见禾郡王,脸色凝重,眉毛微皱,余光也正朝自己看来,似乎在暗示不要再提此事。
“皇兄,皇嫂,既然此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请皇兄、皇嫂不要怪罪臣弟和飞飞,我们也是被现实的证据欺骗了,才不得不想到皇嫂。”
飞飞心头一紧,眉心紧锁,微微震惊禾郡王的反应,想必他是在保护自己吧,但是此时若是不扳到他们,他们日后有所防备,更加扳不倒他们了,心中思索万千,决定赌一把。
“皇上,民女还是觉得此事有所不妥。”
皇上微将水袖收了收,正襟危坐“你还有话说?”话音微长,似有意提醒,正将心头犯难的梁飞飞硬堵回去。
“皇上,这样看来,此事确非娘娘所为,但是昨日我和禾郡王的确是闯进一个山洞里面,里面全部是被关押的女子,还有,还有一人脸皮被毁之人,还请皇上明查。”
“哦,这般荒唐之事,朕已经听说,必定彻查,朕已经派兵去了西郊你们所谓的关押女子的山洞,我想此时也有人回来禀报了吧。”
赶巧的是外面响起的“报。”是范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