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千山想了很多,看着座中的其他皇子,个个都堪称人中翘楚,幻海皇族的血脉,从来都是这样优秀。
欣喜之余,隐隐的忧虑浮现,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大皇子又远赴雪国□□半兽异族,这一走就是整整四年的时间,宫城之中,唯有年龄稍长的紫音能替他分担烦忧,剩下的四儿,六儿还小,原也指不上他们。
“咳咳咳咳---”
紫千山肺中一热,咳出一大口浓痰,身侧的侍女连忙将痰盂拿了去。
“殿下,您没事吧?”
侍女接过痰盂朝里看了看,脸上的颜色大变,腥红的血块混在痰液里,让人不忍直视。
紫千山摆摆手,侧身狠狠一剜,将侍女吓退,侍女还算聪明,忙端起痰盂退了出去。
一旁的琅琊氏并未看见刚才的一幕,顺了顺紫千山的脊背,递给他一杯温水,伺候着漱了口,道:“这几日也不知为何,睡到半夜总是醒来,也没做梦,就觉得身子重重的,躺下不舒服,靠着也难受,辗转了几夜,却仍不见好。”
“母后,找神医过来瞧了没?”
紫南从座中起身,面色一紧,走到琅琊氏跟前,倚在她膝盖上,仰着脑袋细问。
“皇儿,母后无碍,神医瞧了说只是心悸,恐是白天思虑过多,饮食上又过于素净,这才连连几日不大舒服”
雪白的手指抚过紫南的乌发,慈爱的眼神落在膝盖上的紫南,母慈子孝,不外如是。
这一切,看在座下的紫音眼里,表面的云淡风轻,实则如芒刺扎进心脏,那个终日里将自己隐藏在海棠宫的母亲,那个莲妃,甚至连抱都没有抱过他。
自己最渴望的东西,从来都没人给过。
“陛下,炎良将军求见!”
一个内侍躬着身子,从外面进来,惶恐道。
紫千山愣了数秒,当即宣他进来。
“微臣炎良参见国王陛下,陛下千载万年,洪福齐天”炎良一身红色战甲,声音浑厚清越,中气十足。
“这么急着见我,是有何事?”今日是万水节家宴,炎良不会这么冒失觐见,紫千山眉头微蹙,问道。
“启禀陛下,据可靠情报,食人族已于前日从飘渺岛出发,赶往神龙山求取烈光镜,我们幻海神兵足足准备了三年,这一次,不将食人族一举歼灭,我们作为幻海组最神勇的战士,脸上也无光啊”
炎良语气萋萋,眸光寒芒暗闪,满是对四年前的那次失利遗恨在心。
这一次,一定要让那些黑瘦的矮人尝尝我的厉害!
紫千山哈哈一笑,看着炎良将军道:“原来为了这个,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儿,食人族与我们幻海族人世代永不交往,他们是从黑令海峡迁徙过来的季么斯鸠人,人种低贱,欺诈狡猾,四年之前,侥幸击退三千幻海神兵,你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哪有什么缘由,我们就是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连神方盾也被他们抢去,当做破烂玩意儿,扔进了赤黑海沟!”
想到这里,炎良就气得不行,他堂堂的神兵统领将军,竟被食人族设计,拿走了护卫蕉灵号的神方盾,这个耻辱,他这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