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并没有人回答她们的话,柳萧萧和流星感到非常的奇怪,老婆婆是不是没有在家啊,她会去哪里了呢,附近根本就没有人家,放下手里的东西,柳萧萧很是纳闷老婆婆会是去了哪里了。
走到屋门口大声的又叫了一声:“老婆婆,老婆婆,您在家吗?我们回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流星,同样也是奇怪的样子,流星几步走上前来,推门而进,因为她感觉老婆婆家里太过平静,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是说……
柳萧萧和流星急忙走进屋里,没想到眼前的一切让她们很是惊讶,老婆婆明明在家,却没有回答她们,当她们进屋的时候,老婆婆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她们一眼。
老婆婆好像是在发呆一样的坐在老爷爷身边,不笑不哭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握着老爷爷的手坐在哪里,柳萧萧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婆婆,您怎么了?”柳萧萧慢慢的蹲在老婆婆的面前,声音很是轻柔的说道,她怕声音太大了,会吵醒老爷爷睡觉,看床上的老爷爷好像是睡着了。
直到柳萧萧轻轻的握住老婆婆的手,老婆婆这才有反应,看着眼前的柳萧萧和流星,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的悲伤还是很明显,一眼就可以看清楚。
拉着柳萧萧的手,老婆婆的声音显得非是平静,略有些颤抖的说道:“姑娘,老婆子有一件事想救你们帮忙,求你们一定要答应老婆子的请求。”
说道就要跪在柳萧萧和流星的面前,怎么扶都扶不起来,没有办法柳萧萧和流星也是重重的跪了下来,柳萧萧哽咽的说道:
“老婆婆,您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好了,只要我们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尽全力,您先起来再说好吗?”
老婆婆这才颤颤抖抖的站了起来,一种很是不舍的眼神看了看整个房间,随后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爷爷,一脸微笑的对着柳萧萧说道:
“姑娘,老婆子求你,我们死后一把火烧把这里了,不要立碑也不要建坟,只要两位姑娘在我们死后一把火把这里烧了,死后我和老头子这样也算是在一起了。”
一口气说完这几句话以后,老婆婆显得如释重放一般的轻松,那样子就好像后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一下子放了下来一样,满脸的红晕,好像整个人一下子年轻了几岁一样。
“老婆婆……”
柳萧萧本想说您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但看到流星暗使的眼色,硬生生的收回原本打算要说的话,难道流星已经看出什么了来,只见这个时候老婆婆慢慢的回到老爷爷的床前。
“姑娘,你们忙活了一上午了,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做饭吧,我看你们挖了不少野菜,今天可以饱餐一顿了。”虽然老婆婆是跟柳萧萧和流星说话,但是老婆婆的眼神一直不曾移开过,好像要把老爷爷的样子深深印在心里一样。
“哦!不不,不用了,老婆婆,您的身体本来就是不好,您好好守着老爷爷吧,万一老爷爷醒来见不到您,老爷爷又该急了,我和流星去做就好了,你说是不是流星?”
柳萧萧悄悄的拉了拉流星的衣角,流星慌忙说道:“啊,是啊!是啊,一会我们做好了叫您和老爷爷一起吃饭,让您尝尝我们的手艺如何!”
说完拉着柳萧萧就出了屋门,来到院子里,两个人一阵忙碌,流星生火柳萧萧摘野菜,两个人不一会就已经把野菜准备好了,只等着锅里的水开之后放进野菜,稍微过过开水就可以吃了。
“老婆婆!”
“老婆婆,开饭咯!”
柳萧萧高兴的在门外喊着老婆婆,好让她开始准备吃饭,第一次自己挖野菜,然后再亲手做好,虽然现在还没有吃,但是她已经闻道野菜的香味了。
等了一会不见老婆婆回话,柳萧萧跟一旁忙碌的流星说道:“你说老婆婆是不是睡着了,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会,刚刚我叫了她两声都没有回答。”
听完柳萧萧的话流星扔掉手里的东西,快步跑向屋里,老婆婆趴在老爷爷身边,一脸安祥的样子好像是睡觉了,流星慢慢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老婆婆的肩膀。
老婆婆好像睡沉了一样,不管流星怎么拍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在,柳萧萧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手指哆哆嗦嗦慢慢伸到老婆婆的鼻间,柳萧萧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小姐,是不是老婆婆她……”
流星的话还没有说完,柳萧萧就好像被刀扎了一样,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慌张的看着流星不断的点了点头,刚刚自己的手指放在老婆婆鼻间,竟然半天没有一点呼气或是吸气的感觉。
“流星,老婆婆她……她,”
柳萧萧的嘴不断的颤抖着,她的心里很想告诉流星老婆婆已经走了,便是柳萧萧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只能对着流星不断的点头,希望流星可以明白她的意思。
也许流星是懂了柳萧萧的意思,眼泪紧接着也是哗哗的流了下来,虽然跟老婆婆只是相处了短短的一天,但是老婆婆的善良和宽厚深深的打动了她们。
“老婆婆……”
柳萧萧绕过老婆婆来到老爷爷的床前,再次伸手试了试老爷爷的气息,还没等柳萧萧说什么,流星就在地一个轱辘爬起来,小脸还挂着泪痕紧张的说:
“老爷爷是不是没事?”
知道流星是不希望老爷爷有什么事情,所以不才会不敢相信现象,其实老婆婆也许在她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老爷爷去了,突然柳萧萧记起老婆婆为什么在她们回来的时候,就求她们在死后一把火烧了这里,原来是如此。
“流星,看来你想的没错,老爷爷现在身体已经没有温度了,想来在我们离开不久,老爷爷就去逝了,所以老婆婆才会在我们回来的时候求我们一把火烧了这里。”
柳萧萧走过去拉着流星的手,双双跪在老婆婆和老爷爷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三点响头,希望老婆婆和老爷爷可以一路走好。
“流星,你看老婆婆一脸笑容,她跟着老爷爷一起去了,心里看来是高兴的,两个人能这样一起真好。”柳萧萧不禁又想起那个对她曾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
世事变化无常,时间竟然可以慢慢的淡化所有一的事情,柳萧萧使劲的吸气呼气,每每想他的时候,胸口总是好像有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小姐,那我们就按老婆婆的意思,把这里一把火烧了,好让老爷爷和老婆婆可以安心上路,”流星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双带着泪痕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再次投向老婆婆。
“流星来,帮忙把老爷爷和老婆婆放在一张床上吧,这样他们就会靠得更近,希望他们在路上可以相互搀扶。”
柳萧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刚开始流星还不敢前来,柳萧萧左劝右哄的才勉强拉过流星过来一起帮忙,她一个人实在弄不了。
人死以后身体会变得死沉死沉的,两个人费力这才把老婆婆弄到了床上,只中中间的时候老婆婆拉着老爷爷的手怎么样都掰不开,索性也就不再掰开了。
稍稍的替老婆婆和老爷爷整理了一个衣服,又弄来一些水替老婆婆和老爷爷最后擦了擦脸,好让他们可以干净整洁的离开人世,在世的时候老婆婆就很爱干净。
“流星,好了咱们走吧!”柳萧萧点燃了手里简单包裹的火把,拉着流星的手就向院子里走出来,
“小姐,真的要把这里点着吗?”流星很是不舍的看着眼前的房屋,虽然这里看上去已经破烂不堪,但是至少也是老爷爷和老婆婆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两个人一起在这个简陋的地方共同生活了一辈子,一生就这样走到头了,转眼之间昨天还给她们端来野菜的老婆婆已经永远的消失在天地间。
而躺在床上虽然不曾有过交谈的老爷爷,也是在一夜病痛的折磨之后,咽下了最后一口,也许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老爷爷就不会被病痛所折磨。
看着眼前红红的火光,空气中传来浓浓的烧焦的味道,柳萧萧知道那是熊熊的烈火在燃烧老婆婆和老爷爷的身体,燃烧过程中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流星,我们走吧,这里以后不会再有人住了。”走着拿起她们的包袱,背在肩上打算离开这里,想想昨天刚来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好好的,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如此的模样。
是不是老天爷的在天之灵,可怜老爷爷和老婆婆的遭遇,所以指引她们前来,过了一夜之后就是为了给她们送行,也许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好人还是有好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