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夏季的午后,但是身处云天山顶端却没有任何闷热的感觉,相反阵阵的凉风像是带着特异的魔力,让人感觉更加的舒服和凉爽。
柳萧萧越看感觉眼前为首的强盗越是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就有脑中说不出来却之不去,眉头不由得微幑皱了起来,更加努力的思考着。
“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不止是柳萧萧感觉熟悉,就连为首的强盗也感觉似曾相识过。
“你是?”
柳萧萧到现在也没有记起,眼前的男人是谁,究竟是在哪里见过,有的时候越想一件事情,越是想不起来,等到不在意的时候便会重新记起,就像现在的柳萧萧一样,直是越想眼前的强盗在哪里见过,越是记不起来。
“我是黄东山,你还记得吗?七年前你大着肚子,曾经在家住过几天,后来你朋友回来之后,你们就一起离开了。”黄东山一脸兴奋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强盗该有的表情。
“原来是你呀!”柳萧萧现在才记起,七年前刚好下着大雨,雪王怕自己的身体受不了,所在将自己暂放在黄东山家里,还记得那个时候黄东山的母亲身体不是很好,但是为人而格外的亲切。
直到五天之后雪王回来,柳萧萧才离开黄东山的家里,只是自己记得黄东山的家是在江南,而这里却是偏远的漠北,为什么他会抛家舍业的来到这里,江南的环境最起码比起这里要好得多。
也许是明白柳萧萧眼中的不解,黄远山将身后的几名手下撤去之后,又让人给柳萧萧和轩辕清宇准备两把椅子,坐了下来,慢慢的述之前的事情。
刚开始准备来云天山的时候,再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现在的样子,本来还想着等一会要是打起来了,自己也一定会上前帮轩辕清宇的,现在不但不用帮,竟然还坐下来的喝茶,如果说出去的话,放在谁身上都不会相信的。
慢慢的柳萧萧知道,原来当年她离开之后,大约不到半年的时候,黄远山的母亲就病逝,黄远山的家里也就在母亲病逝的那夜,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一场无名的大火烧掉了黄远山家里所有的东西,大火过后只剩下墙壁的老房子,看上去还是黑烟滚滚的,伤心的黄远山将自己的家时原情况报给官府。
没想到那里的县太爷只知道收钱,不知道办事,拖了有大半年硬是没有查到放火的凶手是谁,不但如此竟然还想将黄远山杀掉灭口,黄远山逃脱之后,索性就过起了强盗贼的日子,黄远山本来身手不错,再加上熟读诗书,后来慢慢的就坐了大当家。
“原来从我走之后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只是你从小熟读诗书,为什么还要在云天山做起强盗,难道你不感觉做那些杀人越货的事情会对不起伯母的在天之灵吗?”
柳萧萧知道自己这一句有些过重,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说了出来,她不希望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变成现在这样狼狈不堪的样子。
“可能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强盗贼都是无恶不做的,但是我们都是自供自给,平时的时候没有我的命令都不会随意下山的,有的时候我也曾想过离开,可是兄弟们离不我,如果我离开他们就是一盘散沙。”
黄远山一脸茫然的看着前方,对于他们以后的路心里感觉很迷茫,强盗的名声的确不好,他们这一代就算了,只是他们的后背却要背负着强盗的骂名。
每次下山虽然他们都是更加的小心,但是当村民们看到他们的时候,脸上还会露出害怕的目光,虽然他们是没有恶意,但是却依然没有改变百姓对他们的看法。
那样的目光深深的刺痛着黄远山的心灵,曾经他想过解散这里,但是好多兄弟都是无家可归,他们有的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有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何方。
听完黄远山的话,柳萧萧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疑惑的男人,虽然现在他们是强盗,但是柳萧萧相信他们一定会改好的,不为他们自己,为了他们的后代,他们也不会再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对了,那个黄远山,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柳萧萧没有说下去,她想听听黄远山会怎么说,之前话说的再好再圆,都没有做出来的实在。
他们既然不会再做恶,那么自己的姨母是不是也不应该再待下去,希望黄远山会像他说的那样正直,并不是柳萧萧不相信他,而是有的时候说出来容易,但是做出来却没有那就么简单。
“你不要说了,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对,手下的兄弟没轻没重的,竟然将小姐的姨娘掳到山上来,不过你放心,现在尊夫人不会有事的,一会你们就可以见到他。”
对于云雅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黄远山也是不同意的,但是手下的弟兄也因眼前的男人而死去了不少,虽然他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是黄远山却明白来人的身份是多么的尊贵。
“那就多谢黄兄弟了,我想现在先见见姨母,你看方便吗?”
感觉到轩辕清宇的提示,柳萧萧不轻声色的点了点头,虽然黄远山刚刚说过一会就让他们见面,为防万一柳萧萧还是再次说了出来,并不是她小心,而是姨母的性命她不敢忽视。
“来人哪!”
黄远山声音响亮的说了一声,然后就见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走了过来,站在黄远山面前,一副尊敬的说道:“大哥,有什么吩咐,你说。”
口气和动作中满满都是豪情,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黄远山在云天山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而且受人尊敬的,柳萧萧心里也为黄远山感觉到高兴,或许是因为她是来自千年之后的人,对于强盗或是土匪并没有太多的意见,何况当年她曾经也是杀手。
“去把早上二家当绑上来的夫人请上来。”黄远山淡淡的说了一句,只是柳萧萧没有发现,黄远山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又或许是面露为难的情绪。
只是这一切都没有逃跑轩辕清宇的目光,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端乐茶水放在嘴前,轻轻的吹了几口飘在上面的绿茶,一副很是悠闲的样子说道:
“这茶不错,味道有些特别!”
当轩辕清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反应最大的便是刚刚走来穿黑色衣服的盗贼,看上去有些慌张的样子,黄远山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怎以了,难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不不,大哥,我刚刚只是在想,好不容易弄上来的,就这样放了她们,跟兄弟不好交代。”
站在他们面前说话的叫王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差一点就把二当家吩咐给他的事情给搞砸了,幸好他们没有发现什么,要不然的话二家当的那里也不交待。
虽然茶水里的毒药只会对女人发挥药性,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很担心,直到目视柳萧萧喝了几口茶水,这才放心的说道:“大哥,那我下去请早上那位夫人上来了。”
“原来这半天你还没走啊,我以为你早就下去了呢,去吧,记住不要伤害她,小心一点。”黄远山有些不耐烦的对着王三说道,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下去。
没等柳萧萧他们等多久,云雅就是王三和另一名土匪的搀扶,渐渐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原来慈祥的眼睛被一块黑布所掩盖,此时的云雅看上出有些才态,虽然表面上没看出有什么伤痕,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好像很疲惫憔悴一样。
“姨母,你还好吗?”
当柳萧萧看到自己的姨娘时,眼睛里的泪水不由得滚落,三两步赶到云雅的面前,将眼上的黑罩拿了下来,小心的扶着云雅适应眼前的光亮,然后让云雅坐在自己刚刚所坐的位置。
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云雅姨娘激动的原因,还是因为夏季午后的有关系,柳萧萧感觉自己的小腹处有些异常,好像有一股暖流缓缓的流了下来,感觉下面湿湿的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萧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原来红润的小脸,现在变得有些蜡黄,还有一点点的苍白,轩辕清宇站起身来,将柳萧萧揽在怀里,关心的寻问着。
“没,没事的。”柳萧萧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好,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怎么样都不好说现在的感觉,或许是她的大姨妈要来了吧,应该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
“那就好,可能是因为天气热的关系吧,没想到这边境不但热起来的时候要人命,就算是冷起来也是寒冰无比。”
轩辕清宇扶着柳萧萧坐了下来,像是随意开口说话一样,实际早已经把这里的地形趁着刚刚站起来的空隙,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暗暗的记在心里。
云雅虽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着柳萧萧的手,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泪花,但是她心里却是很高兴,最起码现在眼前的两个人已经没有什么误会,这样她的心里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