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容瑾淡淡颌首,看向手中的婚服道:“你去将她请来。”
羽杉一愣,略有些惊讶,不确定的问道:“世子可是不满意这件婚服。”
所以才想请那张绣娘过来另缝制一件?
百里容瑾轻轻摇头:“这件婚服挺好的,大婚那日便穿这件了。让你去请张绣娘是另有要事,你只管去请来便是了。”
他的婚服是做好了,可还有凝儿的嫁衣呢。那夏老夫人和其儿媳的嘴脸他到这会还记忆犹新,如今凝儿就快要出嫁了,她们哪会好心的为她准备好看的嫁衣呢。
这件事当然是要由他来着手安排了。
羽杉点头应道:“是,那奴婢便去一趟云裳阁。”
百里容瑾又道:“不管如何,都要将人给请来。”
羽杉一惊,这么说那就是表明若是那张绣娘自恃清高不肯过来,那就不惜动用静王府的权势威胁了。
点头应声后,羽杉便行了个礼退下了。她得赶紧到云裳阁去将张绣娘给请来才行。
夏府,夏听凝此时正坐在窗边,画着雪锻坊的衣裳款式。
再过几日雪锻坊便要开张了,她得多准备些好看的衣服款式,缝制出来后放到铺子里吸引客人。
晚玉坐在一旁轻巧的缝制着荷包和香囊,不时的与夏听凝说笑几句。
夏听凝细心的画着纸上的图样,心中想着,或许过几日该挑上几匹布给容瑾做几身衣裳,他穿起来肯定好看。
晚玉便绣着香囊边道:“小姐,如今您的嫁妆已经备好了,不过还得准备嫁过去后隔天敬茶时给那些小姑妯娌的见面礼呢。”
这也是有讲究的,送得好不好可关系到人家对小姐的第一印象呢。
夏听凝停下了笔,道:“这个我也有想过,大概知道该送些什么了。不过还是问一下容瑾较为妥当。”
送给女子的东西,来来去去不就那几样吗,不是衣裳就是首饰。到时候她从美人堂里挑些好的便是了。需要斟酌的是送给容瑾那两个弟弟的见面礼,看容瑾提起他们时的语气和神情,她就知道这两个弟弟在他心里占的分量肯定不小,第一次见面她怎么着也得给他们留下个好印象呀。
晚玉也觉得有理:“那倒也是,不过世子倒是有两日没来了呢。”
夏听凝浅浅一笑,打趣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清闲么,只要绣几个香囊就行了。容瑾既要上早朝,每日还要处理公务,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天天过来。”
晚玉撅了撅嘴道:“小姐,您净取笑奴婢,奴婢可是都有做事的。”
话虽这样说,但她心里是清楚的,像她这样的贴身婢女,每日能这般空闲都是因为跟了个好主子。小姐向来不会对她们颐指气使的,有时候一些事情更是用不着吩咐她们,自己一个人就做好了。
她们比起别人家的婢女,倒真是清闲得很。
夏听凝笑睨了晚玉一眼:“是,你当然是有做事了,做的都是些琐事呀。”说罢便自己先笑了起来。
晚玉鼓起了包子脸,显得胖嘟嘟的,可又不知该反驳些什么。她每日做的事情可不就是些琐事么。
正在这时,绿芜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眼见小姐一脸的笑意,而晚玉却鼓着一张包子脸,只觉得有些疑惑。
夏听凝转头看着绿芜道:“怎么了,有事。”
绿芜这才回过神来,快走几步凑到夏听凝身旁耳语了几句。
只见夏听凝听后一脸的惊讶:“她怎么来了。”
绿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夏听凝搁下手中的笔道:“走吧,去看看。”
夏听凝带着晚玉和绿芜来到大厅,只见一位衣着不凡,显得优雅端庄的中年女子挺直了身形的站在厅中等候,身后还站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子。
夏听凝信步走了进去,来到厅中的上位坐下。那位端庄的中年女子极为得体的向夏听凝行了个礼:“夏小姐。”
夏听凝浅浅一笑:“张师傅请起,坐下喝杯茶吧。”
中年女子优雅的起身,走到了一旁的位子上坐下,一张脸从头到尾都挂着完美的笑容,此人便是在京都中颇负盛名的张绣娘。
此时已有机灵的婢女手拿托盘进来奉茶了,夏听凝边伸手接过婢女手中的茶盏,边问道:“不知张师傅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她刚刚听到绿芜的禀报时,心中便感到很是讶异了。先前因为要进入布料这一行业,她曾做过不少的准备功课,知道这京都中最负盛名的布料行便是‘云裳阁’了,而它恰恰是眼前的这位张绣娘所开。
据她了解,这张绣娘早先是宫里的御用绣娘,绣活和缝制都是她的看家本事,出了宫后便在京都中开了‘云裳阁’。因为一手的好技艺,京都中有不少达官贵人都想请她亲自缝制衣裳。
奈何这张绣娘从不轻易答应亲手绣制衣裳,久而久之,其缝制的衣裳便越发显得珍贵起来。那些贵族夫人和小姐更是以能穿上这位张绣娘所制的衣物为荣。
她与这位张绣娘素不相识,但人家今日却亲自登门,这不得不让她感到十分惊讶。
张绣娘自坐下后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夏听凝。进来京都中的各种传言她都略有耳闻,其中当属这位夏府二小姐的传闻最具传奇色彩。不仅以正四品官员的庶出之女这一上不了台面的身份被指给静王世子当正妃,还听说静王世子对他这位未过门的妻子极尽宠爱,光是聘礼就隆重的下了两百四十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