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荒南部穷山恶水的苗疆深处,冥殿内。
这个地方依旧如此阴暗,只是森森然亮着几团幽绿色的火焰。在这座巨大而幽深的宫殿尽头有一块悬空的石碑静静悬浮着,石碑之上是一道长达十多丈宽近三丈的裂缝,裂缝中是无尽的岩浆,只要站在裂缝边就能感受裂缝内那红色熔岩的炽热温度。
这熔岩就是那日吞没沙河城的熔岩,可见裂缝之底的岩浆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普通。也是的,冥碑底部的岩浆哪里能普通呢。
此时脸戴面具一身黑袍的巫主站在裂缝边盯着冥碑上的蝇头小字怔怔出神。不知不觉间,一个黑衣老者出现在了巫主身后。
“说。”巫主并没有转过头来,只是这样用一种平淡却毋庸置疑的语气道。
老者将冥捎来的书信一字一句的念给了这年轻的巫主。巫主听罢淡淡道:“这是怎么回事?冉遗之鱼不是在北方的陵羊泽么,这魔兽按记载早已经绝迹了一万多年了。”
老者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这也正是少主和索牙先生迷惑不解的地方,如果不能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找到巧妙的方法应对这魔兽,只怕那三生之石是很难弄到我们手里了。”
巫主一声冷哼后转过了身体,老者却被这一声冷哼震得全身气血躁动不已。只见老者脸上忽有妖异的刺青亮起而后他的呼吸恢复了平静,这却让老者心惊不已。眼前的巫主大人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想不到这短短四十多年过去,从前的小屁孩已经成长为一个一声冷哼就要让自己全力应付的大修了。
“你传信给乎里,让他带着我的信到西边的天妖殿去,去找到后卿。冉遗之鱼也是妖兽,说起来还是他们的老祖宗了,他们自家人的事情就让他们去乱个清楚,让后卿给我一个答复。”巫主冷冷道。
“是。”老者知道巫主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多说什么,允若之后便退下了。
大荒西部,一望无垠的大沙漠中,不时有几条蛇在细沙之下扭动身躯,那留在沙面上的弧线也到为这沙漠增添了几分生气。只是一阵狂风扫过之后,一切如初,不留痕迹。
太阳是这样的毒辣,仿佛这沙漠中的太阳要比其他地方更大上几分,也更亮上几分。
烈日灼烧着地上的黄沙,沙砾的温度都高的可怕。
在这无垠沙漠中,酷热的烈阳之下一个浑身刺青的壮汉在赤脚行走着,他的外貌并不出众,若是行走在茫茫人海中你很难将他认出来,唯一可认的就是他那浑身的刺青,这些密密麻麻的刺青让他的肌肤上完全找不到一块空地。
他抬头咪着眼睛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似乎在通过某种奇异的方式来确定方向,而后只见他的身体化作一道黑影往西北面奔去。
大汉奔出百里后果然看到前面有座尖塔状直刺苍穹的黑色建筑。而建筑之侧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刻着两个触目惊心的红字__天妖。
在大汉将要接近这宫殿的刹那,沙地中忽然钻出两个手持长矛人面牛身的怪物将手中长矛一横拦住了他。
“什么人?”两个守卫齐声喝道。
“我找后卿。”大汉目光直视前方,语气冷淡道。
那两个守卫听到大汉这么一说先是一怔而后喝道:“放肆!魔主大人的名字也是你这****的能叫的?”说罢两妖手中长矛齐齐往大汉刺去。
大汉依旧正视着前方,没有动手格挡的意思,只是他胸前刺青忽然红芒一闪,而后一阵无形的冲击波从以他身体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而两个守卫在大汉胸前刺青亮起的片刻如同西瓜一般滚了出去。
大汉轻轻拍了拍裤腿上的沙子,依旧目不斜视的向着天妖殿走去了,似乎在他而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此时一身轻薄红袍容貌妖异俊美偏偏身形无比强壮的后卿正对着卓上一副由沙子堆积而成的地图怔怔出神。
忽然间,后卿眉毛一扬嘴角露出一抹迷人却不屑的笑意低声道:“有意思。”而后他的身体便凭空消失了。
这与姬无颜的幻梦身法截然不同,幻梦身法虽然奇快无比,不过终究是有迹可寻。而后卿的身法却是完全无迹可寻。
因为这是对空间规则的运用,相当于人族修炼真气之人的寂灭境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