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认可地摇了摇头。
你站在这儿已经点头摇头很久,可是又想什么?
我回神,猛地摇头,“我没想什么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东西。”
此地无银三百两后便匆匆出了房,跑到楼下的厨房噼里啪啦捣鼓起来。
然后……
房内,两个人,一张桌,两碟菜,两双眼。
他扫了眼桌上陈列的两道黑白配,迟迟不动筷子。
“这就是飞来阁的招牌菜?”问得甚是怀疑。
那道黑的菜是被我没控制好火候而灰飞烟灭的宫保鸡丁,那道白的菜是由于糊成一团见不到原型的藕粉猪蹄。
“主人,我已经尽力而为了。”
是啊,我原本就不是厨子,我只负责出点子,任何亲自动手的活儿都不是我干的啊。
半晌,他终于道:“我到底看上你哪一点?”
有一种我要退货的感觉,我着急地凑上前,“我除了厨艺差点,其他还是很可取的。”
这商品坚决不能退!
“比如?”
我挺起胸膛,开始推销:“比如……比如……我……”
见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他微微抬手盖住额头,“罢了。”
为了掩饰尴尬,我转移话题,义正凛然,“主人,你不用再掩藏了。”
哼,就让我揭开你的假把戏,看你还怎么故作正经。
他不解,“掩藏什么?”
哟,都这时候了还藏得那么深,要不是我明察秋毫,还真被他这种正儿八经的模样欺骗了。
我一本正经说道:“你今晚来飞来阁的真正原因!”
说罢,你若真的隐忍不了,我还是会老实交给你的。我心都已经是你的了,身子固然也是你的。
他放下筷子,幽幽向我看来,见我如此大无畏,随之轻笑:“果然瞒不住你。”
他居然笑了,天啊,冰箱竟然笑了,似三月春风吹,百花齐齐绽放,似朝阳初露,叶尖上的露水清澈干净,果然是因为春天到了吗?
他绕过桌子朝我走来。果然要行动了!我该有点什么表示比较好呢?是静静地给他温柔抚摸,还是主动迎击,给他一个难忘的春霄!
他的手轻轻停留在我的脖子上,手上的纹路清晰印在我的肌肤上,然后将披散在我背后的青丝拿起。
我吞了吞口水,是不是应该装作很茫然无知的样子,问一句“你要作什么”?还是应该小鸟般怯怯喊着“不能这样”,实际却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想不出什么反应比较应景,我干脆深呼吸一口,然后看着他的眼说道:“你尽管来吧,我什么都不怕!”
他幽幽地看了我一眼,简单替我绾了个发,从怀中掏出一根白玉簪子,认真地插进盘起的发中。
末了,看我一眼,眼神360度怀疑:“我说你果然有爱多想乱想的坏毛病。”
我用手动了动他替我弄的头发,傻傻地眨眼,就这样?
跑到镜子前仔细看了一遍,一头锦缎般长长的乌发用一支白玉簪子挽成了坠月簪,既显妩媚又显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我浅笑着回头,“很好看。”
这支簪子做工精美,玉质纯正温和,一看就不是他随意在哪家店里买的。
他望我望得有些入神,笑了,“这支锁心簪是母妃留给我的,跟你很配。”
“有没有特别的寓意?”我回到桌前坐下,小心地询问。
他敛起笑容,有些怒意,“脑子想多东西,该想的倒不会了。”
“啊?”
“锁心簪,何为锁心?”
哈哈,我会告诉他,我是故意的么,我只是想从他口中亲口听到他解释。
“明白了。”我傻笑,将一块稍微不是那么黑的鸡肉夹到他碗里,“对了,好久没见着葫芦,我想把它放到店里作为镇店之宝可以么?”
“我也正想跟你说起此事,它这几日天天在我脚边哭喊着,大概也是念你,因此打算将它丢在你这。”
他认真地瞅了两眼碗中的鸡肉,看见我期待的眼神,淡定地放进嘴里,可我想他的胃里早就不淡定了。
“难得啊,难道在将军府上过得不好?还主动来这啊。”
这只猫有多势力我可是见识过的,也怪不得我要如此损他。
他紧紧抿着唇,半晌才道:“便是因为子衿不加节制喂养它,导致他如今已经是肚皮贴着地面走。”
我已经能想象葫芦怀胎九月的模样了,它要是敢来飞来阁,我就敢天天取笑它,直到它自觉瘦下来为止。
“原来如此。”顿了顿,指着桌上的两碗只动过两次的菜,“主人还吃么?”
听我这么一问,给了他一个理由,他如释重负般放下筷子,说道:“不吃了。”
忍住笑意,我将碗筷收拾好,回头又问他:“主人。”
“恩?”
还给我迷糊,这个时候就不会自觉点离开的么,呜呜。
“如今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你是打算……”我已经很含蓄,很含蓄。
“睡觉。”他看着我,漆黑的眸子十分纯澈。
不能多想,不能多想,我提醒自己,然后问道:“你睡哪儿?”
他分明废话地表情看了我一眼,径直拐往阁内左边的床榻处。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明明说过我是多想的!”
“那就如了你的愿。”里边传来淡淡的声音。
然而,我还是多想了,他压根就没有动手的意思。
呜呜,我连女人基本的诱惑力都没有了么。
就在我还在无限悲伤中,黑暗中,韩真璟忽然说道:“这一次开战,我只担忧一个问题。”
我停止暗自的菲薄,疑惑:“可是军粮问题?”
粮草问题一向是开战时候很重要的一个问题,主要是粮草运输上的问题重要。若是士兵的肚子都吃不饱,还怎么打战。还有马匹的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