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州到云南大概距离有2000余公里,而现在不过是走了一步便让若愚花费了全身的力气。若愚可怜兮兮地看着魏源,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诶,你是高中生,你应该学过‘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你现在迈出了一步,距离云南大概还有……还有……两百万步。嗯……加油,为师相信你!”魏源幸灾乐祸道。
若愚泪流满面,却还是迈出了他的第二步。第二步虽然依旧艰难,但若愚惊奇地发现迈出这一步要比第一步轻松许多,而且脑袋也不想之前那般炸裂一般的疼痛,只是仍旧昏昏沉沉,偶尔还感觉到一股清凉。
感受到这样的情形,若愚心中大喜,积极性和信心都大有提高,忍着肌肉地酸痛不断向前前行,虽然他的速度比乌龟快不了多少,不过慢慢地,他迈出了十步、五十步、一百步,最终他离城隍庙的门口还剩三步!
此时若愚早已是汗流浃背,大腿、手臂、额头上的青筋都一一暴涨起来,非常明显他已经到了一种强弩之末的状态,而这种状态对于一个人类来说亦是一种极其危险的状态。魏源心中微微一叹,虽然他对若愚的成绩不是很满意,但是他知道若愚又再一次突破了极限!
“好了若愚,你可以停下了!”魏源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个大水缸,缸里放满了散发着奇异香味的黑色药液。
“还差两步……”若愚喃喃道,又向前迈了一步。
“若愚?”魏源微微一愣,“若愚,你不能在往前走了……”
“还差一步……”若愚仿佛没听见一般,挺着步子继续向前,然而就在他迈出这一步的时候,那大腿上的一条青色的血脉忽然变得鲜红,他的血管竟已经开始破裂。
魏源心中大惊,挡在若愚前头,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若愚的双目早已无神,他竟早已失去了神志,现在他全凭一股意志在前行。
“最后一步!”若愚忽然吼道,狠狠向前一探,迈出了最后一步!
魏源呆了,若愚已经闭上了眼睛,浑身血脉破裂,可是他却依旧向一颗青松一般挺立着!魏源连忙把若愚抬进水缸当中,可是即使是昏迷的状态,若愚却依旧站着……魏源有些失神,他原本还怀疑自己对若愚的教诲他究竟听了几成,但是他现在丝毫没有了怀疑,因为他知道,若不是他之前怒斥的那句“男人绝不能被苦难压倒”铭刻在了骨子里、心里甚至是灵魂深处,他是绝不可能凭意志站在这里。
魏源爱怜道:“傻孩子,男人就像一块铁,百炼才能成钢,但是过刚易折,男人有时候也需要适当的放松。”一边摇头,一边拿起一个一个木瓢舀起药液从若愚头顶淋下。
“真是收了个祖宗。”魏源嘀咕道,若愚此时的肌肉紧绷,魏源知道,若是不帮他按摩一下,放松肌肉,根本就达不到吸收药液的效果,更关键的是,若愚这老是站着,魏源必须一直拿着瓢从若愚头顶淋下药液,人老了,腰不行了……
“人家都是弟子给师父按摩,我这师父真是白当了……”魏源一边发牢骚一边搓揉着若愚的肌肉,直至他全身的肌肉都瘫软下来。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若愚的肌肉明明都已经松弛下来,但他还是保持着挺立地站姿……
“这!?”
“魏兄,你不满意这个弟子,不如过继给我算了,我把御鬼大法和浩然诀都传给他……”海瑞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颇为惊奇道。
“诶,你这两门法术与《太阴经》的法术倒没有很大的冲突,你要是想传授与他,我也不反对,但是过继你还是别做梦了!”魏源的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儿,满脸喜色道。
“哼,你一个儒生什么时候也学会他们那些奸商那一套了!”海瑞摇头苦笑,如果说之前他劝解魏源还带有一丝安慰的意味的话,这下他是真的有些羡慕魏源了。
若愚之所以还能站在水缸里,那是因为“气”!
但是百封袍上一百道封印却死死地将若愚的丹田封印住,根本可能有气来支撑他。所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若愚的肌肉在到了最大的极限的时候,肌肉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气”来保护自己的身体,这种体质在修真界极为罕见,修真之人称之为“源气灵体”。拥有这种体质的人,一般源于天生,从一出生开始肌肉当中便源源不断地产生灵气,所以他们的修炼速度奇快无比。还有小部分人源于后天,在生死关头、在不断突破极限的过程中,完美激发出肌肉的潜能,才会出现这个体质。而若愚,很明显就是后天获得的。
后天的“源气灵体”虽然不如先天的,但是每一个拥有这种体质的人都成为了一方霸主,即使是在冥界这个强者如云的地方!
“魏兄,这若愚真的悟得的是敛气术?”海瑞忽然问道。
“正是。”魏源叹气道。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海瑞摇头道,“就算他领悟的是一门精品炼气法门,他的前途亦是不可限量,可是现在,就算他拥有这种体质,再算上他福缘匪浅和五百年阳寿与一万年阴寿,也顶多不过修炼到鬼皇。至于成仙,恐怕此身无缘……”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却不这么认为,若不是敛气术,若愚恐怕连肉身都回不了,更别说获得这种传说中的体质。”魏源道。
“也许正是因为敛气术将他的身体控制在崩溃的边缘,再加上今日在百封袍和他意志力、肌肉潜能等的多重压力的突破下,他才获得了这种体质!”海瑞忽然道,“这小子的运气真是逆天,连老夫都有些嫉妒了。”
“你若是嫉妒,你也可以去试一试,说不定运气好也能得到这种体质。”魏源笑道。
“还是算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种折腾。”
就在魏源和海瑞闲谈之时,水缸里的水隐隐开始旋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