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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月虹之兆;少女疑案

“一种让我感到喜悦的精神来自就崇高的思想,一种让我感到卓越的气质来自就纯净的内心深处,它就我的灵魂,可以融入大海和空气中,烈焰和土地中,还有落日的余晖中,柔美的月光中,它能推动大自然所有的元素,它是贯穿所有事物的东西~~~”

六月沉闷的夜里,海曼热得把全身轻型兽皮铠甲都脱了,就穿着单衣坐在古藤堡的城墙塔楼外,借着明亮的月光津津有味地读着女法师艾蔕琳的魔法启蒙著作《论精神力》,她是人族历史上最伟大的法师。同血族骑士比武后,海曼和巴比诺一战成名。桑德尔爵士看他俩跟老班走得近,就顺水推舟卖个人情,让他俩做了老班的侍从。一方面能继续在骑士职业学院里学习专业技能,一方面也能跟老班这样上过战场的老牌骑士学习实战经验技巧。

海曼始终不能稳定掌握自身气流的使用,而巴比诺已经能相对稳定掌握对气流的使用。老班把他们编入古腾堡的治安团。今晚轮到海曼值夜班,戴妮把《论精神力》从图书馆里带出来借给海曼学习。希望海曼能从中得到一些启示。矮人族的艾玛尔天资相当聪明,看过《论精神力》后,便能自我领悟。从而和戴妮,谢尔美一样拥有精神力。

零点敲响的钟声并未打扰到海曼的思绪,“精神力在哪里?在我沉睡的身体,我要唤醒堕落的灵魂~~”海曼继续认真地读着,思考着。

¨唦唦唦~~”一股声响打断了海曼读书的思绪。好像是从城墙下的拱门传来的,海曼放下书,低头望了望拱门。似乎没有什么动静。“这时候还有人出门?”海曼心里打了问号。“奇怪,明明听到拱门下有声响?”又四周观察无异常。再瞄了一眼塔楼里睡得大呼噜的其他守卫。一切正常。

“它不能从自身惊鸿一瞥的方式出现,而要把它固定在自身意志控制范围内,因为它受自身惰性习惯的强制而时有时无,此时我要努力,挣扎而致力超越自身惰性~~~”

“嗖嗖嗖~~”海曼刚又读了一段,拱门下一阵声响又惊动了他。这次海曼在月光下看清楚了是个人影跳跃掠过拱门朝古藤堡外的树林里而出去。海曼顿时心里感到一股不安,很想跟上看个究竟。刚忙放下书,随手拎起把长枪,就急忙下了城墙朝那人影追去,追得匆忙连塔楼里睡觉的其他守卫都没来得及唤醒。

“好快的步伐啊。”等海曼追到树林外时人影没了。漆黑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鸟叫。海曼环顾四周,发现森林旁小路边有块蓝色手绢,海曼捡起。蓝色手绢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不用细想都知道是少女的物品。“这股小路好像走过一次,对,是去埃里森·华伦斯坦伯爵的古堡的路。”海曼想了起来。

看着前方被树林遮掩住月色而一片漆黑的夜路,海曼鼓足勇气往前迈进。大概走了十五分钟,前方的树林不太茂盛,依稀能有月光照明,抬头仰望,夜空下,伯爵古堡的塔楼顶尖已经能看见。

“嘎嘎~~”突然的几声乌鸦叫,还是吓了海曼一跳。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从路旁茂密的草丛中飘来,海曼闻着味道走了过去。到了草丛边上,又停下了脚步。一阵莫名的恐惧感传遍海曼全身,这股薰衣草味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血腥的味道。海曼也觉得自身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意识和敏锐的嗅觉,莫非自己的“灵气”又被触动激发?或者精神力已经被“唤醒”。

“不,我不再是“废手”。”海曼鼓足勇气继续上前用枪头扒开茂密的草丛,“啊!”心里打了一个咯噔。差点喊出口。草丛里竟然躺着一具女尸,月色射入拨开后的草丛,照亮在女尸的脸上,果然是位少女,苍白僵硬毫无血色的脸蛋,满脸惊恐状,睁大的双眼还未闭合。可想少女遇害前体会到多么可怕的死亡景象。

“谁!”海曼瞬间感到有人逼进自己。迅速转身大喊一声。

一位穿紧身皮甲衣裤高筒皮靴的金发女子,出现在他面前。海曼哪管是谁,抡起长枪就刺去。金发女子动作很迅捷,海曼枪枪刺空,“来得太急,应该拿斧子来。”海曼感到使得不顺手。拼命地挥舞着长枪,“气流呢,怎么又使不出来。”

金发女子面对海曼的攻击,不断地往后退。海曼步步紧逼,总想使出气流将对手一招击败,就像击败血族骑士维克多一样。金发女子也不还手,就是一味后退。眼看已经远离伯爵古堡后,金发女子“嚎”地吼叫一声,眼神露出像狼一样的凶残目光。迅捷地扑向海曼,海曼光顾进攻,压根就去没想她对方会反攻。躲避不及,长枪被金发女子一把就夺过,顺势还把海曼摁倒,用膝盖抵住海曼咽喉处。

月光下,躺倒在地的海曼总算望清楚这金发女子的相貌。像狼一样凶残的目光死死盯住自己。嘴里似露非露的尖牙让海曼意识到自己眼前的女子不是人族,“难道是吸血鬼?那还不惨了。”

“你这白痴,还敢打吗?”金发女子开口了。

海曼被她用膝盖抵住咽喉说不出话,只好拼命挣扎摇头。金发女子起身放开了海曼。海曼一阵咳嗽,大口喘着气问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哼,杀你跟碾死只蚂蚁一样轻松,白痴,我是救你。”金发女子冷漠表情地对海曼说道。“我叫翰采儿,是狼族探长,刚才你见到少女,全身的血已经被吸血鬼吸干了,我不把你带到安全地方,少女随时会尸变成为吸血鬼。到时你小命就没了,难不成你也想成为吸血鬼,得永生啊。”

“啊,这么危险啊。那真得谢谢你了。嘿嘿,我叫海曼。”海曼知道真相后,咧着嘴笑道并解释着。“今晚我守夜,刚才我听到城门下有声响,没多久又发现一个人影跳着出了城门。觉得奇怪就赶快追出来。”

“我在古藤堡镇上嗅到有吸血鬼出没,嗅着味道追踪,就见到一个吸血鬼掳着那个少女往城外飞奔。就一路追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在伯爵古堡附近发现吸血鬼时,少女已经被吸干了血。吸血鬼往古堡方向窜去,我追他而去。等到了古堡门前,吸血鬼已经消失,我能嗅出吸血鬼已经躲进了古堡。但迫于古堡主人身份的特殊不方面进入调查,随后去找那具少女尸体以防尸变成为吸血鬼,你却出现,不等我说话就攻击,我只好把你引到安全的地方,再告诉你事情真相。”

“原来如此。”海曼松了口气。

“不好,只顾跟你纠缠,那具少女尸体万一尸变就麻烦了。”翰采儿急得跺了跺脚。一股风又朝刚才的草丛飞奔而去。海曼拎起长枪,紧跟其后。

翰采儿再次拨开茂密的草丛,情不自禁“啊”地叫出一声。海曼赶到时,见翰采儿一动不动站在草丛边。赶忙过去一看惊讶地说出一声:“尸体不见了。”

翰采儿不吭声,娇俏的鼻子仔细呼吸着周围的空气。然而把目光锁定在伯爵古堡。“看来还是尸变成吸血鬼了。”

海曼感到疑惑:“你不是什么探长吗?不去调查调查?”说着好奇地往古堡走去,回头还朝翰采儿喊到:“我去过伯爵古堡,我带你去。”

“海曼快回来,很危险。算了,我们离开这吧,”翰采儿叫住了他。

“哦。”海曼又调头往回走。和翰采儿一起往回走,离开了伯爵古堡附近。

“你知道吗?原本我只是为追踪狼族少女遇害被吸血的案子,一路调查“圣泉会”到人族境内,在御君城就突然断了线索,天生敏锐的嗅觉和破案职责促使我发现你们人族境内危机四伏,于是我停留了半年多,到过御君城,奥兰迪亚等好几个大城市,都发现有吸血鬼的存在,尤其是奥兰迪亚,就这个伯爵古堡最凶险,似乎这里就是一个吸血鬼的据点,那个埃里森伯爵很可疑。”翰采儿紧张地对海曼说道。

“啊,这么可怕。那去找莉安娜团长。让她去伯爵古堡里调查真相。”

“哼,这个自傲的女人,我跟她早打过交道,她完全听不进我的话,一味逼我离开。”

“那你去找爵爷吧,兴许他会听取你的话。”

“我想过,很难的。埃里森伯爵是他侄子,我就一个区区的狼族探长,哪那么容易让人族的贵族老爷们相信我的话。”翰采儿摇摇头,叹声气。“算了,让你们人族到时接受惩罚吧,反正我也无能为力去改变现。最近思前想后,也许这是一个局,“圣泉会”知道我在调查它,也清楚我不可能去轻易惊动隐藏在人族贵族内部的吸血鬼,所以就把我诱骗到人族境内转移调查方向和误导破案思路,看来现在我得赶回去狼堡去了。”

“真无法想象,血族圣母不是挺仁慈的吗?还有维克多爵士,卡加爵士都很有绅士风度,并不像传说中的吸血鬼那样恐怖和可怕。”

“你真是白痴,世界上有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哪都一样,这道理很简单,吸血鬼和狼人同样也有好坏之分。善良和邪恶都是取决于自身灵魂的倾向,并非取决于出身的高低。”

眼看已经走到古藤堡城外,翰采儿对海曼认真说道:“你是个好人,多多保重,人族被狼人咬过,死亡是不会被狼毒感染变异成狼人,而被吸血鬼咬过后,人族无论死活都会被感染血毒变异成吸血鬼。血毒比狼人的狼毒可怕上百倍,如果不幸被血毒或狼毒感染,尽快用“锡”来治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今人族境内大城市里的贵族都隐藏着吸血鬼,一般肉眼很难分辨。受血毒感染变异为吸血鬼初期时嗜血饥渴,残暴无理智,在阳光下无法生存。就说这么多,再见。”告诫完后,翰采儿就消失在夜幕中。

伯爵古堡的塔楼顶阳台上,埃里森伯爵看着海曼和翰采儿远离的背影。狠狠地对身后一个黑衣人说:“这只小母狼如胶似漆地贴着我,刚才差点栽她手里。”“呵呵,伯爵大人,要不我们做了她。”黑衣人道。

“霍利尔主教大人吩咐过,毕竟她的身份是狼族探长,只要让她把注意力盯在我这就行,万不得已绝不能动她一根汗毛,以免引发不必要的争端。”埃里森道。

“我看后面跟上来的那个守卫,好像是海曼那个愣头青。他要是知道我们的情况,会不会惊动爵爷或者莉安娜。”黑衣人冷冷说道。“要不,把他和那伙小蠢货们都收了,以免后患。”

“霍利尔主教大人还说了,这几个小孩暂时留下,到时他有用处,放心,几个小孩扳不倒我。那个女孩待会醒来,你给她好好教教规矩。别说错话。”埃里森说完后,黑衣人转身下去。只剩下伯爵独自在阳台上呆看月亮,似乎又想起他的儿子小戴利。

海曼告别翰采儿后,回到了古藤堡的城墙塔楼上,老班早就背着手怒气腾腾地等候他。刚上楼。老班就历声怒斥:“蠢货,都夜里两点钟,你跑哪鬼混去了,连守卫城门的自责都忘记了吗?幸亏是在和平年代!多亏是我起来撒夜尿,想起来查岗!扣你半个月军饷!明早我还要把你教给桑德尔严肃处理!”

“老班,我~~~请听我解释。”海曼深感自己擅离职守。让老班很生气。这是头一次见老班如此发火。“我发现吸血鬼,追了出去。”

“哼,什么,吸血鬼?你编瞎话吧?”老班嗤之以鼻。“是真的,请听我解释。”海曼急忙求道。

“好吧,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老班道。

海曼便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详细告诉老班。包括少女的尸体离奇消失,狼族女探长翰采儿临别前的告诫。听得老班脸色都变了,深感事情的严重性。

天刚蒙蒙亮,早晨六点的晨钟一响,老班便带着海曼前往伯爵古堡亲自调查个水落石出。

“砰砰砰”老班敲着古堡大铁门。铁门缓慢从里打开后。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老班见是漂亮的少女开门,笑得合不拢嘴。哈曼却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惊悚地瞪大着眼睛看着少女,嘴里不由自主地说着:“不不不~~绝不可能,昨晚我明明见到的少女尸体怎么会站在这里开门呢,难道真是吸血鬼?”

“不~~”海曼还是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拉着老班的手恐慌地说:“就是她,昨晚我见到的尸体就是她。”

海曼这一声大喊,惊动了古堡院内的一个老男仆,他笑着走来,恭敬说道:“您早,班克斯爵士,这么早有什么大事要禀告伯爵大人吗?”老班楞了一下,望了望海曼,还有那个少女。憨笑着朝老男仆说道:“没事,没事,我大概是在梦游,现在回去接着睡,您忙,千万别跟伯爵大人提起我来过,谢谢。再见。”说完拽起海曼示意转身快走。

“哥哥,等会,我的蓝色手绢是不是在你身上,我都闻道薰衣草味道了,那是我妈妈送给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能还给我吗?谢谢。”少女竟然开口喊住了海曼。

海曼转头望着少女那双渴望的眼睛,不顾老班的拉扯,还是鼓足勇气走上前,从兜里将那块淡淡薰衣草味的蓝色手帕递到了少女手里。

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来,少女朝着海曼莞尔一笑,便慌里慌张地朝古堡黑暗的深处跑去。

海曼还在呆望,老班拽着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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