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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月虹之兆:冰日奇遇

十天的海上速航,“冰锥号”已经逼近冰凌岛,八月吹过的海风,竟然是如此冰寒刺骨。元德穿上厚重的棉衣,迎风矗立在船头,接受着寒风的洗礼。巨人族的熊头战船速度超快,简陋的船舱中,除了武器,食物和水,没多余奢侈的物品。哪怕是一张简单的木板床。四十多位水手轮流划桨,日夜不停。

正午的海风越刮越冷,天空看上去依旧阳光明媚。当“冰锥号”驶进冰凌岛海域时,不远处的目标出现在眼前,约九百平方公里细长的海岸线就像根冰凌一样晶亮,岛中央有座死火山,终年冰封。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元德伸手触摸阳光的温暖,手掌上却渐渐结起了一层薄冰。不仅如此,阳光所到之处,洒落一片薄冰。元德瞬间就成“冰人”。用力一抖,才摆脱了薄冰的束缚。“难怪老船长说冰凌岛的太阳都是冷的。”

很快,“冰锥号”驶入东岸海港。元德下船后。四处环顾着这座诡异的岛屿,南西北三面海岸地势险要,乱石海滩。唯独东岸宽阔,适合做海港,且为不冻港,停泊着海族一百余艘大小战船,以及更多数量的大小商船。规模庞大的海港。被化分为军港区和民港区,秩序井然的海上交通中往来船舶来去自如,元德深刻感触到海族帝国强悍的海上霸权并非夸夸而谈。

“冰锥号”是军舰,停泊军港区。元德的到来,自然引来一阵怪异目光。很多光着膀子的巨人族和人鱼族军官听“冰锥号”上的同僚提起绍特上校被他一个兽人族给赤手空拳打死后,纷纷吹起口哨,要求比武。元德很想教训下这帮愚蠢自大的家伙。尤其是那些不但说话难听,指手画脚,还蹦蹦跳跳的人鱼。

汉森忙把他们拉劝开后,带着元德赶快走出军港,海滩边上,一群人鱼族年轻男女还在穿着泳装戏水玩乐。还有一头扎进深寒海水中的人鱼男子。巨人族的男子穿单衣单裤还有光膀的,女子短衣短裙。冰光对于他们来说丝毫无所畏惧。

出了东岸海港,元德看到了一片高大房屋的街区。“冰凌岛唯一的小镇,冰花镇。我带你先去吃点东西吧。”汉森说着往一处餐馆里领,“烧烤时光”。“就是这家,冰凌岛最好的餐馆,兴许还能遇上美女哦。”

进入餐馆后,一阵烧烤的热气将身上的结成的薄冰融化。元德整理好衣服。拍了拍融冰。抬头一看,房屋空间很大,屋子中间的火炭上架着全牛在烧烤,周围的围桌上坐着高大的巨人族男女,男的身高起码都是三米以上。自己好像成了小孩一样。两个活泼可爱的巨人族女孩还跑过来,像逗猫狗一样抚摸着元德脑袋上新长起的短发。搞得元德哭笑不得。发作不了。

“一只烤牛腿,两份白菜汤,两瓶朗姆酒。谢谢。”汉森点好菜后,找了两处空位,招待元德坐下。高大的板凳,显然坐得不舒服。一会高大漂亮的女服务员端了上来。汉森用牙齿咬开酒瓶后递给元德一瓶,“碰一个,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异族人,佩服。”元德微笑地举瓶碰过后,猛喝了几口。“味道一般嘛,有机会请汉森老兄喝兽人族的白酒。”

巨人族很是好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男女皆如此。元德起初有些吃得斯文。惹得周围巨人取笑。渐渐放开约束。也像他们一样,哪管烤得滚烫的牛肉,用手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喝上几口朗姆酒就大口吞咽下肚。

“怎么不见人鱼族在这用餐?”适应环境后的元德四处看了看。

“巨人族和人鱼族之间除了工作和商业利益外,再无其他可交集。就像我们太西洋联合舰队,巨人族舰队就对摩尔爱理不理,两军之间矛盾重重,巨人族本身就是海盗出身,靠抢劫商船,贩卖奴隶起家。以前的人鱼族指挥睁只眼闭只眼,大家也算是相安无事。摩尔这家伙脑袋一根筋,性格很直,看不惯巨人族舰队的做法,尤其对绍特打着联合舰队的名义抢劫商船很有意见,偏偏海族联合舰队总司令却是我们巨人族的克鲁格上将。他又纵容巨人族舰队私下敲诈抢劫来往商船,贩卖奴隶的行为,从中捞起油水。所以搞得两族之间的舰队内部矛盾重重。三个月前,以绍特为首的太西洋巨人族舰队就是找借口抵制摩尔的命令未去江州参战。摩尔又能拿我们怎么呢?摩尔要做正人君子,可他父亲就是人鱼族中最大的奴隶贩子。笑话吧~~~哈哈。”汉森有些略带醉意地谈道。

“是吗?既然两族合不来,为何又要勉强在一起呢?”

“利益呗,两族彼此谁也吃不掉谁。只有联合啰。是这道理,哈哈”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赛茨?我有事相求?”

“知道啦,听你在船上时提过,赛茨老师就住在冰火山的奥丁神庙。吃饱喝足就上路。”

“你左眼是怎么瞎的?”元德灌下几口朗姆酒,好奇的打听道。

“这个吗?”汉森隐忍了会,把瓶剩下的朗姆酒一口气喝下。打了个酒咯噔,右手自豪地拍着胸脯,骄傲地说:“我十七岁就是“冰锥号”的水手,还有我哥哥。十八年前攻打地海人族西境鸥嘴港时,左眼被射瞎的。还有哥哥的性命也丢在了鸥嘴港。我把我的眼睛,青春,还有哥哥都献给了“冰锥号”,将来我死了也是葬身海底,我父亲,祖父,曾祖父都这样,这是海盗的归宿。还有我三个儿子将来亦如此。”

“巨人族真是一个尚武的民族。这点兽人族比不了。”元德笑着也把朗姆酒一口喝完。

“除了对你作为强者的崇尚,说真话,还得谢谢你,知道为什么我肯帮你吗?”汉森问,元德摇摇头。“我把一切都献给“冰锥号”,船长本来是我的。可上面嫌弃我是下级水手家庭出身,偏安排绍特这样的富家子弟来,绍特为人心胸狭隘,媚上欺下。每次打劫到的财物都独吞。伙计们早对他颇有怨恨,没看见他死后,连尸体都不管。”

“哈哈,说白了你们就是分赃不均。”元德坏笑地说。

“对,完全正确,吃饱就走吧。”汉森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这让元德颇为意外。

汉森结账时,门口传来一阵争吵声,一位正要出门的巨人女子正被一个巨人醉汉纠缠拉拽。满屋顾客包括店主居然无动于衷。这让元德感到诧异。汉森见怪不怪地告诉他巨人族崇拜强者,男人有本事就去征服女人。女人没能力反抗而就只有被征服,通常在餐馆,篝火聚会上会发生,就连贵族晚宴上不时也会发生。民族本性而已。

元德可不这么认为,世上哪有眼见柔弱女子被欺负,而坐视不管的道理。二话没说。上去就喝住那个巨人醉汉。醉汉怒吼一声“哪来的小矮子,少管闲事。”元德冷笑地走到他跟前,刚好对着他鼓起的肚皮。猛得一拳朝肚皮揍去,巨人醉汉顿时蹲下捂着肚子鬼哭狼嚎,还吐得一地。巨人女子也不说声谢,反而白了元德一眼,就走出去。

汉森带元德出了餐馆,到小镇的驿馆。租了一头长毛雪象作为交通工具。四米多高的成年长毛雪象两根象牙弯曲像扶手一样,,全身雪白的长毛足矣抵挡冰光的照射。训练有素的雪象蹲下,汉森揪住弯曲的象牙大跨坐到象背上,伸手拉起元德就往象背上拽。元德跨坐好后。汉森附身拍着象耳朵,手指着雪象眼前方向---冰凌岛腹地冰火山。

越往冰凌岛腹地深处走寒风越大,额头上耀眼的太阳照射下的冰光越加寒冷。清晰能见肩膀上已经不薄冰一层,而有两毫米的结冰。“你们巨人族都不怕冷?”寒意逼人,元德打起喷嚏问道。“后天刻意训练的。我们无论男女从小都在冰天雪地中进行抗寒训练。”汉森说。

这时,前方出现一只长毛雪象在冰地行走。象背上驼着一位披着牛皮披风的巨人女子。汉森拍了拍象耳朵,示意加速赶上。行将追上时。汉森大声喊话:“嗨,美女,去奥丁神庙还有多久。”巨人女子听到后,叫停行走的雪象。回头说:“天黑时就能赶到。”元德一看,这女子不就是餐馆里帮忙解围的那个巨人女子吗?高兴地朝她招手:“嗨,美女~”

谁想,巨人女子瞪着他。恶狠狠地骂道:“兽人族的小矮人是吧,别以为帮我揍了那个醉鬼,就可以对我想入非非,小心我把你变成冰雕!”元德这会看清楚了巨人女子的样貌,从下到上的打量,没有上三米的身高,自己颠起脚尖顶多到她胸口。纤细的身材在牛皮披风下完全暴露出来,古铜色肤色显得更加健美。胸前佩戴一串兽牙项链。大开大合的蓝眼樱桃嘴,金黄色的长发上凝结起碎冰,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的年龄。

“好看吗?”巨人女子发现元德异样的目光盯着自己。元德楞了一下,赶快点点头。“要不,下来较量较量。打赢我,我就是你的人。反之,你的性命任我处置,敢吗?小矮人?”巨人女子突然发话挑战。

“啊,哪有赌睡觉的?”元德吓得一跳。

“哈哈哈哈,我们巨人族的女子跟男子一样骁勇好战,性格豪放。我就怕你这小身子骨,哪禁得起美女的折腾。”汉森笑得合不拢嘴。“要不,你就答应挑战,我很想看看如何办事?牙签搅大缸吗?哈哈哈哈~~”

面对汉森的黄腔,巨人女子顿时变得脸红。“哼”的一声。拍起象耳继续赶路。汉森也拍起象耳紧随其后。大概走了两三里冰路。巨人女子突然停住,转身怒骂:“一大一小的流氓,警告你们到此止步,我可是赛茨老师的学生,会冰雪术的,要不是看在小矮人在餐馆替我解围的份上,我早对你们不客气了。”

“嗨,美女,我叫元德,正是去登门拜访赛茨老师,太好了,可以带我们前往吧。”元德自我介绍道。

“哦,我叫特娜。早说嘛。一路尾随,我以为你们是坏人。”巨人女子转怒为笑。

“嗨,美女,我叫汉森,“冰锥号”船副。海族少校。”汉森也介绍着自己。

“哟,海盗就海盗呗,还少校。”特娜白了他一眼,又对元德说:“小矮人,你找赛茨老师有何事?难道三个月前在江州被老师冰雪术打怕了,慕名前来拜师学法术?那我劝你算了吧。我们巨人族的冰雪术从不外传异族的,就算是人鱼也不外传。”

“美女,我不是来学冰雪术的,我们兽人族文化博大精深,对大自然要素的运用更是登峰造极。哪看得上你们那些雕虫小技。我是来找赛茨老师寻求破解打开时空的之法的?”元德说。

“说半天大话,还不是来求人的?”特娜讥笑道。“上路吧,我带你们去。天黑就到。”说笑着拍起象耳朵继续赶路。

当冰日夕阳最后的余晖消失,冰路开始逐渐融化,气温感觉有些升温,路面露出黑色的肌肤。元德觉得奇怪,反而日落后气温上升。“冰凌岛的冷日是太阳的负面,太阳正面赐予世界温暖,却把负面的寒冷留给冰凌岛,所以这里的白天反而是世界上最冷的地方。月亮升起时,才是冰凌岛最暖和的时候。”特娜说道。

华月初升,冰火山脚下的奥丁神庙终于到达。元德迫不及待地跨进由巨石构筑的高大空旷神庙大殿。巨大的独眼奥丁战神手持神枪骑着八足神马的神像矗立在庙堂当中。周围还有狼和乌鸦的塑像。元德抬头仰望着神像。空荡荡的神庙里随后传来一阵脚步。特娜和汉森进来后暗示他快跪下。元德不从。他们只好在神像前跪下磕头,顺便祈求奥丁战神宽恕元德的大不敬。

“你不下跪,担心受到神的惩罚。”特娜磕完头后担忧地拉起元德就出大殿。转而进入神庙的一所偏殿。“今晚你们就住这,明早我带你上山去找赛茨老师。”

“赛茨老师难道不住神庙里?这里没其他人吗?”元德疑惑问道。

“赛茨老师单独住在冰火山上的冰神庙里修行。其余术士和学生跟随霍亚娜老师去格纳尔岛做丰收节法事。只留下我和另外学生照看神庙和照顾赛茨老师。”

特娜又取来木材点燃架上铁锅,熬起肉粥给元德和汉森填饱肚子。吃饱后,特娜再次警告元德不要在神庙附近乱跑,禁止进入神庙大殿。没她的允许和带领不得私自上山。啰嗦完毕后,特娜离开了偏殿,回到自己的屋子休息。

元德见特娜离去,觉得可以安静地休息了。冰凌岛的月光射入偏殿内,散发出温暖的气氛,渐渐闭上了双眼。好久没能睡个安稳觉。

在梦里,元德见到凌云骑着骆驼,孤单地行走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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