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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的爱情,是真是假(2)

欧阳米觉得这男人不可理喻,他不将自己当做亲人,那么自己也不必客气了。一拍桌子,欧阳米张口就骂:“你他妈的乱吠什么呀!无缘无故将我骗到这里,我可以告你骚扰信不信!你他妈的和你小三过你自己的糜烂生活,干吗把我扯进来?我欧阳米和你非亲非故,你凭什么让我给一个小三的孩子道歉!”

“就凭从你口中说出乐瑶和许泽恋爱的事情。”杨天毫不客气地走到欧阳米面前,带着十足的侵略性,丝毫不讲情义,“学校现在有很多谣言,而且人人都知道瑶瑶和一个劣等生谈恋爱,这给瑶瑶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瑶瑶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你让瑶瑶如何能够全力以赴?”

“呵呵,笑话!这是你女儿心理素质不好,怨不得别人!而且我欧阳米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什么谣言乱七八糟的,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欧阳米说得斩钉截铁!她一出问题就跑出去旅游了,哪里还管什么杨乐瑶,跟她有毛线关系哦!

“就知道你不会承认。这点和你妈还真是一副德行。既然敢做又为什么不敢承认?”杨天一声冷哼,似乎在炫耀他的敢作敢当!既然找了小三,他就敢承认,并且还敢离婚!

“许泽那小子也是嘴硬!死都不承认是你做的。就算我找几个人去吓唬吓唬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杨天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呷了一口。

欧阳米瞪大眼睛,她似乎听见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什么叫‘找几个人吓唬吓唬他’?昨天晚上和许泽打架的那几个小流氓是你找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什么叫做我妈敢做不敢当?你以为你承认自己有小三就了不起啊!光荣吗?你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欧阳米扯着嗓子大喊,她敢保证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昨晚是她冤枉许泽了。她以为许泽是因为杨乐瑶闹分手才会如此堕落!现在听到真相,欧阳米的心中甚至有那么一些欣喜!至少,许泽不是为了杨乐瑶而打架的!

“你妈有外遇。”

“你妈才有外遇呢!你们全家都有外遇!”下意识脱口而出!欧阳米只恨自己不会什么特别精湛的骂人话语!她真想抽这个男人几巴掌!竟然敢这样污蔑她老妈,她诅咒他们全家都外遇!

杨天笑了笑,就像在和一个幼稚的孩子说国家大事一般。他道:“是你妈先有外遇的。欧阳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无情吗?其实我杨天对自己的孩子还是非常好的。”

略微愣了愣,欧阳米眨了眨眼,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对自己的孩子非常好”?他杨天就没把她欧阳米当做是自己的孩子!

“你妈从有外遇到怀孕,到生下你,一切的时间都很吻合。我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所以才不会对你有过多的感情。欧阳米你应该还不知道,你妈和我结婚没多久就和她的一位师兄有了关系,我也是在你二年级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

“你胡说——”欧阳米弯腰扯嗓子!这是他妈的什么鬼话!自己有外遇就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杨天,你他妈的浑蛋!就算我妈有外遇,你也能这么理所当然的外遇?这算什么?”话音一落,欧阳米自己都愣住了。她刚刚说了什么,明明不相信,为什么还会脱口而出“我妈有外遇”这样的字眼?

“你也相信了我的话不是吗?欧阳米,我没有骗你,欧阳亦云和她的师兄一直有着联系,直到我发现外遇的时候,才彻底断了。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不爱她了,所以才会离婚。你要知道,一个女人面对丈夫这般决绝,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能如此淡定,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如果是我先外遇,我会给你妈一定的财产;如果你是我的孩子,我当时会带你走。”

“够了!不要再说了!如果你今天叫我来就是想这样羞辱我的话,那么恭喜你做到了!杨先生,您是个大忙人,何必百忙之中抽出这么牙缝的时间来羞辱我这种小人物呢?我和您真的不熟!我拜托您多去看看其他小四小五小六,别再打扰我和我妈的生活了!”欧阳米先前的气势、先前的想象在此刻完全崩溃了,她不要再为自己和欧阳亦云讨回公道了,只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

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

“抱歉,扯远了。我也只是让你知道,过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杨天提起几分精神,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他道:“我今天叫你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向瑶瑶道歉,瑶瑶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她不会早恋,今天让她如此伤心,你欧阳米是脱不了干系的。”

脑袋一直在嗡嗡作响,双腿甚至就在发软。欧阳米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事情,什么都往她一个人的身上压,她不是女超人!

看着杨天那生意场上面对敌人的表情,欧阳米觉得自己在颤抖,她抓起包包扭头就跑,感觉身后杨天要抓住她,顺手抓起一个沉重的装饰就砸过去!

才冲出公司,欧阳米仍旧没命似的跑。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的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头顶,冰冷的触觉就犹如死亡边境的召唤。欧阳米高跟鞋一歪,踉跄了几步,却在她即将站稳的时候,背后猛地被人推了一把!

耳朵穿过狭长刺耳的刹车声,这比粉笔断了老师的指甲擦过黑板还叫人难受!欧阳米以为自己要死了,但这辆卡车却在生生离她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停住了。

司机探出头来大骂!欧阳米却是一场惊魂!她迅速回头去找那将她推倒的元凶,她确定自己是被人推倒的!那双手的温度还残留在她冰冷的后背上,那惊恐的虚汗还未消失!只是,人行道上往来人太多太多,欧阳米不知道是谁将她推倒的!

愤恨地仰头看向杨天公司的那一层高楼,欧阳米握紧拳头,一定是他!为了杨乐瑶那个私生女,他可以找人打许泽,也能找人推自己!

一切都像是恍然了,欧阳米知道那么多的恐吓信到底是谁写的了,也明白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渺小,即便长大成人,可还是不够力量与杨天抗衡!有的时候,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差距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平衡的。

失魂落魄地回了许泽家。欧阳米甚至不想再回到自己家,她找不到一种归属感,甚至这会儿在反思杨天的那些话,她欧阳米到底是谁的孩子?父亲是谁?母亲又是谁?她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该叫什么名字?叫谁爸妈?

思绪一下子就混乱了,欧阳米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甚至伸手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她欧阳米一下子就失了魂,搞不清楚她现在到底是什么。

摇摇晃晃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儿,欧阳米最终停留在客厅,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看了很久,最终压向了自己的手腕。

也许,一刀切下去,她就能明白了。

死亡不可怕,不过是一种解脱罢了。

看着鲜红的小血珠从手腕一个接一个迅速冒出,汇成一条长线,顺着手腕落在地上,绽开妖娆的花朵儿,欧阳米想,她将得到解放。

“小米!你在做什么——”一声惊呼如雷惊天!

欧阳米最讨厌快要睡着的时候被人吵醒!她艰难地撑开眼睛,只能模糊看见许泽那慌张失魂的样子,他拖着她的手,一直在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好吵哦,能不能让我安静地睡一会儿?

欧阳米觉得很乏,全身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她望着许泽用毛巾包住她那沾满鲜血的手腕,却是感觉不到一点儿的疼痛。这真是如小说中所描写,人在极致绝望或者没有求生意识的时候,死亡是不可怕的。

“小米,你清醒点儿!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你撑住啊——”许泽大声呼喊,抱起欧阳米就往外冲!

身体被颠簸得难受,欧阳米很想呕吐,却又不能动弹。她迷迷糊糊好像到了一个充满鲜艳色彩的世界,这里有很多的未知的颜色,却艳丽得令人恐慌,她大声叫喊,就是没有一个人出现。在这冰冷而诡异的世界中,欧阳米转了很久,就是出不去,她有些害怕,不停大喊大叫,她说:许泽,我害怕!你在哪儿?我不想死了……

身体仍然在摇晃当中,却不是许泽的怀抱了,那种被人推来挤去的难受迫使欧阳米睁开了眼睛。白色的天花板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却比那绚丽多彩的世界温暖多了。欧阳米看着一个个面容严肃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才知道自己是在医院。

没有死吗……

“小米,你没事儿了,医生说你度过危险期不会有事了。乖乖听话,好好休息,知不知道?”许泽抚着欧阳米的额头,柔声说道。

欧阳米张了张嘴儿,却发不出什么声音,她很疲惫,全身都不能动弹。许泽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小米,不要再吓我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你让我该怎么办?”

泪水从眼角划过,欧阳米用力吸了吸鼻子,她想说:傻瓜,我死了,只是让你少了一个朋友而已。不过,现在,我不想死了。

视线环顾一周,欧阳米忽而想起什么,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老妈会不知道?她现在还无法面对欧阳亦云和安和宇!一想到这里,欧阳米激动地就要起身,许泽生怕吊瓶被她给扯掉了,连忙会意道:“你妈不知道你在这里!她以为你还在外地旅游!”

听见这句话,欧阳米才算是平息了激动,安静地闭上了双眼。她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

虽然,在医院的日子十分难熬,但许泽几乎每天晚上都过来陪她,甚至有时候会翘课陪留。隔壁床的阿姨总是笑着说:“你的小男朋友真懂事,姐弟恋这回事儿吧关键还是看男生的心理年纪,你瞧你男朋友,虽然比你小,但多会照顾人啊!姑娘,你选的人真不错!”

很多次,欧阳米都想解释,许泽已经不是她男朋友了。可每每话到嘴边,就是出不来。那种心底升起的小小自豪让她想更久一点儿地沉溺其中。

许泽的照顾很到位,欧阳米恢复得很好,隔壁病床的阿姨出院时还特意拍了许泽的肩膀说:“小伙子,既然对女朋友那么好,就赶紧定下吧!”

许泽笑笑,继续给欧阳米削苹果。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聊天。

欧阳米问:“学校还顺利吧?有没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杨天有没有再找人来打你了?”

“都很好。粉丝也增多了。”许泽勾了勾嘴角,认真削苹果。

“看不出来嘛!女粉丝还是男粉丝啊,女朋友不吃醋吗?”略带醋意的话语脱口而出,欧阳米甚至忘记了杨乐瑶在和许泽闹分手的事情。

果然,水果刀顿了顿。

欧阳米也跟着顿了顿,继而问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许泽笑笑,没有回答。他只知道,杨乐瑶分手的理由是为了学习。说许泽耽误了她很多学习进程。

欧阳米接过苹果,安慰道:“你也别太在意,你们这个年纪的爱情不就是分分合合嘛,就像当初我们俩一样,不也是分了?”

这话可真是拐着弯儿地暗地高兴呵。欧阳米说得极其轻松,表面上是在劝说许泽看开点儿,可心里想着不还是我早就不看好你们两个人!

许泽半天没有说话,等欧阳米一个苹果都吃完了,他才缓缓抬头,盯着欧阳米那苍白的脸色,就像看一幅画儿似的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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