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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曲终人不见(2)

某位外地大经销商,前来订五万担麻纸,说好明年夏末交货,价格宽让些不妨,只要供货及时、货色上等。如此好生意,且再川怎能错过?简竹却把陈雍告上了衙门,要他收货、付款。陈雍对简竹麻料挑剔得头头是道,又仗着在官里有关系,不怕简竹告。但外地大商人一听说有这场官司,立马打了退堂鼓。

他的理由很充分:第一,他是外地来的,不太清楚桑邑情况,最怕的就是受骗。且再川身蒙官司,信用有污点。第二,他明年那批货,绝对要买到。且再川这么大分量的原料供应单出现问题,谁能保证明年它肯定能按时按质交货?“陈老板!”他为难而诚恳地拍着陈雍的肩,“不是针对您个人,但我们的难处,也希望您能体谅。我上面还有东家、有合伙人,我也要向他们交代的……或者,除非您现在就能作出这个数目的样品,向我保证您的能力?”比出三根手指。三万刀的麻纸。

陈雍交不出来!

要搁以前,三万刀算什么?小虾米而已。可现而今,水源断绝啊!他是紧急问其他地方买水了,一来远水解不了近渴;二来真正好的水源,人家也珍如拱璧,不肯轻易出手;三来,他还不想把困境声张,只能悄悄地买。他全部的宝,其实全押在山乌槛上。简竹跟他耗,谁更耗不起?

简竹手里还有多少钱、够不够撑过年关,陈雍不知道。陈雍只知道外地商人划下道来,他如果应付不上,别人立刻就知道且再川的原料链果然有问题。这笔生意已经涉及且再川的信用与地位!

他手里还有两千担旧麻纸存货,可以应付三万刀样品的要求。可惜旧纸与新纸是有点差别的,老行家看得出来,陈雍生怕有人会借题发挥。向高家酒行买水?陈雍又怕高老板猜出他想抢山乌槛的真正原因,见利忘义成为他的竞争对手。向简竹买水?那无异与虎谋皮!

怎么选?陈雍患得患失、愁思纷缕。

在这种时候,简竹怎么做?他叫伙计们在上冻的云晓河,铲下大块冰,送给陈雍:“陈老板,小作坊没什么好东西。这些冰,送给贵行留着夏天用。请不要再为难我们小作坊,收货付款吧!”

这是个慷慨的举动,冰块数量也很慷慨,够填满且再川整个冰窖了——事实上,也够造那三万刀新麻纸的。

陈雍真想问简竹:你有这么蠢?!

山乌槛老管事曾向陈雍保证,简竹绝对不知道云晓河这一段水质特别好。陈雍却一直怀疑,简竹早就知道。简竹如今的愚蠢举动,让陈雍转过了念头:也许简竹真的是个蠢货?

宝刀和慕飞也想问这个问题。他们虽然不知道水有多重要,但也觉得:给仇人铲冰送礼,实在太没意义了。

只有兼思默不作声闭门对空书写:“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可惜他不解释,宝刀又看不懂。

不管怎么说,且再川的水源问题解决了。随即陈雍发现,他又陷入麻料困境。

桑邑的苎麻种植很具规模,大小有数十家麻园,垄断了桑邑百分之九十的麻业。尤其是质量好、产量稳定的麻园,往往在一年,甚至几年前,就被预下订单,照单供货,不再接待散客了。陈雍向简竹买麻料时,简竹就声明自己难以买到好生麻,陈雍为了引简竹踏入圈套,不惜让自己预订的麻园告诉简竹:“有位客人撤单了,您可以买下。”

陈雍当时打的如意算盘是:且再川没有好水,反正暂时也造不了纸。让简竹花钱买下生麻,他拖垮简竹,便可廉价将山乌槛与麻料都收为己有,最多开春即可重新恢复生产,神不知鬼不觉。

一着失势,全盘受制。简竹还没垮,陈雍却比计划中更迫切需要麻料。秋季收麻的旺季已过,难得有个十二月份也产麻的上等麻园,听说不久前还跑进一只野猪,把防冻壅培的牛马粪给拱了!陈雍纵捧着银子求人转让,人家也没麻给他了。

这一次陈雍再无选择,就着简竹给的台阶下驴,愿意照约定付款。简竹见好不收,非逼着他说出山乌槛处理的麻料哪里不好、该怎么改,不然“我心不安,不敢交货”。

陈雍不知他是真痴还是假呆,彻底被他搞得没脾气。且再川制麻纸多年,是积累下不少经验的,陈雍在几个关键环节对简竹稍加点拨,果然不同。简竹向伙计们晓以利害,让他们在过年前重新甩开膀子将麻料精加工,交了货。且再川与山乌槛都能过年关了。

比往年厚一倍的工钱红包、丰盛的年终酒宴,每个人都很满意。一盆盆发财就手、富贵扣肉、粉蒸鸡、三丝羹,热气腾腾。宝刀抓了白糖油糕、金丝卷,偷偷溜出去,到了简竹房里。

简竹一个人对炉而坐,炉上搁着个铁皮暖盒,依然戴着大帽子,听见宝刀进来,头也不回道:“做什么?”

“看你不到外面坐席,来陪陪你。”宝刀腆着脸蹭到他身边。

“谢谢。你陪了别人再来陪我,我不领情。”简竹冷冰冰。

“我是带菜给守墓伯伯。好朋友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嘛!你生什么气?”宝刀奇道,“重点是,我现在在陪你哎!师父,你干吗不出去坐?你是老板。”

“那边有管家照应。”简竹语调像石头一样硬,“我这种怪物,何必出去?”

“怪物?”宝刀眨眨眼睛。

简竹隔帽帘指了指自己的脸。

“啊对,你是跟别人不一样啦……”宝刀忽然凑到简竹面前,让他捏着她的手腕,往重了掰,“尽管掰!只要别把我关节弄伤。老爹说关节弄伤会比较麻烦啦——你看,我都不会疼哦!这是我的小秘密,是不是也跟别人不一样?爹说,每个人都是特殊的,只不过有的人比别人更特殊一点,或者说特殊得更醒目一点,这都没什么,也许还是好事哦!你——嗯,你的头发不晓得多漂亮!这也一定是好事。这不叫怪物啦!”

简竹静了好一会儿,肩膀微微地颤抖,发出“哼哼呼呼”这样的声音。宝刀开始以为他在哭,后来才想到,他应该是在笑。

“宝刀,你真是个宝贝。”他笑着表扬她。

“谁是宝贝?”慕飞也从窗口爬进来,身手比宝刀笨拙许多,小心翼翼护着个尖嘴铜酒壶,不让酒洒出来,“大过年的,徒儿给师父敬杯酒。”

“很好。”简竹颔首,揭开铁盖子,里面原来嵌着个锅子,汤里调好作料了,热腾腾刚烧滚,锅旁边一格一格放着生的老豆腐、冬蘑、银芽丝、油面筋、三鲜鸡片、白鸭丝、里脊肉片、羊肉卷什么的,拾掇得干净雅致,拼在一起像一格格鲜花似的,可以随时丢到暖锅里涮熟食用。宝刀一声欢呼。简竹招呼慕飞:“把酒也拿过来,烫上!”

花炮满地。已然十三岁的宝刀踩着爆竹的碎屑,带着半盅甜米酒的微醺,溜回屋睡觉。兼思袖手坐在桌前,当作没看到。她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他知道。简竹不久前还送她一个铜制的烫婆子呢!焐脚都用不着他了。宝刀脑袋落在枕头上,转了个身,却失落地扁起嘴:“朱兼思,你没给我放压岁钱。”

“什么?”这指责来得莫名其妙。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她放压岁钱?

宝刀自顾自说下去:“我知道你笨、手脚慢。我躲开这么久,以为你会有机会放了吧?没有!你太让我失望了!”拉高被子蒙住脸。

兼思摇摇头,懒得理她,洗漱了,展开自己的铺盖,睡下,微微一怔:枕头下有什么在沙沙作响。

他移开枕头,下面是一片赫蹄叠成的纸包,打开,里面有两枚树叶剪成的钱,采常绿树叶抹净后新剪的,现在还碧绿生青。

这是她给他的压岁钱。

他一直以为是他在照顾她。其实,是她在照顾他。从一次次为他带回来的食物到两枚压岁钱。她以她的方式,对他无微不至。

“抱歉,是我没有能力回报你。”他闭了闭眼睛,道。

这个夜晚,他仍然可以悄悄到宝刀床边,往她枕下塞件什么礼物,可他没有去。

安城的冬天,来得迅猛,去得也快。新年一过,风刀就不似原来那般刚利了;元宵结束后,天光和煦、冰面酥软,春天就要回到大地。

且再川五万担的生意,还是没做成:外地大商人忽接到个信,说合伙人闹拆伙,于是只能匆匆赶回去了,这一去就再没回来。至于且再川做的新麻纸,行家都说质量变差了,陈雍疑心冰块被动过手脚,验来验去,也验不出什么。至于那个被野猪捣过乱的麻园,到底倒闭,被收购了。收购者是谁?保密。谣言有很多个版本,其中一个说的是简竹。

一切似乎都很顺。就在这时候,宝刀和慕飞病倒了。

肚子持续胀痛,继而发热,继而卧床。高热不止,喘气都困难,吃不进东西,宝刀还添个指尖冰冷的症候。桑邑医生束手无策。简竹急着派两个伙计北上京邑请名医来,怕只怕路途遥远,救之不及。

山乌槛忙忙乱乱,有个人守在山乌槛外探头张望,肌肉有力、脸上有疤,鼻梁像鹰一样弯着,穿着身毛皮袄子,手工粗劣,一看就是自制。他确实拿着柄猎叉,举止却又不似猎户。

其他人认出他是守墓人,或者不认得,只嗅出他身上有墓园气息的,都远远避开了。九婶瞥了他一眼,惊疑不定,走开几步,又走回来,窥得真了,身子像打摆子似的抖起来,一步步走近他。

一个人明知面前是场瘟疫,还要走过去交锋,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九婶就是这种表情。

守墓人盯着她,胆怯和欲望两股激流在眼中交织。他转过身,低下头,却还忍不住抬起眼皮、翻起眼珠看她。这种不大方的举止,让他显得诡谲阴险。但是天晓得!他只是不敢看她,又舍不得不看她。

“是你?你在这儿干什么?”九婶声音抖得跟身子一样凶。

“我……我过年后就没见过他了,所以……”

“飞儿过年时还去找你了?”九婶的反应,就像是守墓人在她耳朵里放了个鞭炮,震聋了她的耳朵,“为什么?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有。是那个小姑娘来找过我。后来她没来了,我想……我走到这儿,就听说他们病了……”

“她找过你!哈。她到过坟场!”九婶拍着腿,把事情连起来了,“难怪大夫说,孩子撞了邪气。你把邪气种到宝刀身上,让她传给飞儿!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你这个魔头,你不是人。你要报复我,把我的心尖儿肉摘走。你有这个权力吗?你为他做过一点事吗?我没有亏欠你,是你一直欠我们!你——”

“那么他真的是我的亲骨肉?”守墓人偏了偏头,声音很低,“你那时没把他拿掉?”

九婶抬起手,捂住嘴。

“婶子,我想起来了!绍乡有娃娃得过这样的邪病,给治好了!”一位老婆婆气喘吁吁跑过来,抬手向北一指,“就在绍乡请的,刘大夫!”

九婶眼睛亮起来,望向北边。

好像特意要应和她的目光一般,“卡啦啦”,天边像有惊雷响起,云晓河上游一线白浪,像墙一样推过来,大潮遇冰摧冰,遇石摧石,势如破竹。

云晓河正式开河解冻了。而且,一解冻,就是一场春汛。

这条河自西向东把桑邑分割成南北两部分。它暴涨之后,河南的山乌槛要派人去河北的绍乡,可就麻烦了。几座浮桥早像小木片似的被冲走,剩下一座石拱桥,垮倒没垮,河水没过了桥面,桥脚那儿水积得尤其深,浑黄浑黄,呼啪啪挟着碎冰打着旋儿,谁敢走?事实上山乌槛里头也淹了水,足到大腿深。简竹忙着招呼大伙儿从水里抢东西呢,恐怕一时也腾不出空来找人去绍乡请医生——就请了,医生未必敢过桥到这边来。

兼思空有那么点儿武艺,看着大水,也不确定自己真能平安走过去。宝刀实在病得不能再耽搁了,他咬咬牙,硬着头皮要往水里趟。

有个人抢在了他的前面。

守墓人走进水里,怀里揣着块大石头,腰间系着十来个葫芦。

葫芦是空心的,他万一跌进水里,它们可以给他提供浮力,给他多一分逃生机会。而大石头,则可帮他稳住身形,使他不那么容易被水冲走。

以他如此魁梧的身坯,在这样的水里,也需要一块石头帮忙压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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